都没说过话,与陌生人无差。
黎彬的一席话在她心里掀起涟漪,但她很快顾不上这些,因为工作实在太忙了,闲的时候能闲的发霉,忙起来能加个轮子都能连轴转。
刚到十二月,广州那边的总公司突然派了人来A市,其实每年年底像他们这样的分公司都会向总公司呈报这一年的工作总结,一般总公司也会派代表来走个形式,但今年总部那边却直接派了不少高管来,一时间公司里众说纷纭,其中最盛的便是,公司报上去的的账目有问题,所以派下“钦差”来查查。
每年过了十一月都是公司最忙的时候,很多公司的合同都要续约或者联系投资方商谈接下来一年的投资问题,偏偏这个时候总部又派人来查公司大帐。
每天看着那些人来回进出于公司,许多人都莫名的紧张,清查持续了一个星期,公司内部倒没出什么大型公告,但各个部门都有人事调动,尤其是企设部和运营部,甚至被大换血,陆陆续续持续了大半个个月的动荡,云志才慢慢恢复正常运营。
柳熙在上海谈的项目出了问题,内里枝节横生外部又再起波澜,似乎牵扯重大,她也被暂时停职配合调查。
企设部没了总监,总部直接空调了一个过来,说是暂时维持部内运营,但具体暂时到什么时候,没人知道!
一系列事情发生的迅速而猛烈,柳熙交代了部里的工作便走了,她一脸平静,看着她孑然孤身的背影,余清音明白,柳熙不会再回云志了,即使最后清白被证实,她再也不会回云志了,她对云志,已经彻底失望了。
当时上海那边出了事以后,所有矛头都指向了柳熙,余清音悄悄去查过,说是柳熙涉嫌挪用公司资产,上海那边的重要人物都被重点“问候”过,利益当前的纠葛,人人都想甩锅给别人以好撇清自己。
余清音清楚柳熙的为人,不仁不义的她从来都嗤之以鼻,更何况这不仅损害公司利益更是违法犯罪,她不会也不屑这么做,总部说是在查其实已经差不多盖棺定论了,无论最后结果怎么样,这件事对柳熙来说都是冷空溅上的污点,流言纷纷,无形伤人。
柳熙走后余清音撑起了部门的半边天,毕竟新来的总监并无意立刻着手手头事务,一心想着什么时候时间一到他可以调回总部……
但这个时候企设部又比较忙,很多项目都是和研发部合作的,现在很多公司的年后续约也提上日程。
这个圈子本来就这么大,很多内部消息说的是严格保密,但早已经传的满城风雨了,商业如朝堂,何尝不是如履薄冰。
余清音刚和同部门的人从上海回来,又和研发部的人飞去了广州总部,出差回来没休息一天又得去跑下一个合作。
研发部的副总监的程辰顶着两个熊猫眼来她家接她,今天下午他们要去千帆科技,争取元旦前把合同谈妥。
一个星期之前,薛星熠和千帆科技的人接洽过,还是针对于去年的合作,云志这次不但希望续约更是想要软件运营和研发更大的自主权,结果很明显,吃了闭门羹,千帆势头正盛,自然也想给自己争取更大的利益,这无可厚非,但这个利益平衡点设在哪里,人人垂涎。
一般的公司这种合约都是三年五年的,但因为千帆科技是新兴公司,很多东西不稳定,一般对外合作都是一年为期。
这次两家商谈,程辰让人拿出了两套方案 针对于上次的合作做了改进,千帆的利润方面也足足比去年高出了百分之13。
会议从下午三点一直开到六点,双方焦灼周旋,一直到结束,林哲都没有松口。
一行人走到千帆公司的门口,除了林哲所有人都郁色重重,程辰带着研发部的人回了公司,余清音看着大家步履匆匆的背影,更是觉得浑身乏力,有种被透支的赶脚,她再也没有比这个时期更想念柳熙的了。
宋珩没有参加这次会议却在结束的时候出现了,他看着她万般的心有不忍,抵不住他的目光,余清音抬起头看向他,对上他的眼睛时,她突然转过身,眼眶里的液体要涌出了,可她不想示弱人前,尤其是他。
宋珩并未说话,跟着她进了电梯,出了写字楼,高跟鞋成和大理石碰出清脆的声音,他在她身后三个台阶的距离。
夜色混沌,周围的几处灯光更添了几分萧肃,这初冬的风愈发冷冽起来,余清音裹了裹毛衣罩衫,突然停下了脚,扭头看着高处的宋珩:“你还要跟多久?”
宋珩看着她,对上她的目光好一会儿才开口:“我担心你”
“我没事”她倔强的别开头。
宋珩轻叹一口气,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吃饭了吗?”
鼻子一酸,有什么东西从眼睛里滑了出来,余清音低下头,手背抵着额头,心里像压了一千斤的石头一样挪不开。
看她这样宋珩说不出的心疼,想抱紧她,展开的双臂抬起,快挨到她时又放下,怕她烦,他只用手抚了抚她的头。
感受到他手掌的挨近,她突然扑过来,双手环住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他的怀里。
她轻微的抽泣声就在耳边,宋珩双眸沉了沉,难以抑制的心疼起来,他大概了解了她近来的遭遇也知道她的辛苦,若不是实在承受不住,她怎么会轻易暴露她的无助和脆弱。
他比她煎熬,从他拿着和云志的合作企划案交给林哲的那一刻起就开始了和她同舟共行。
宋珩更用力的回拥住她:“带你去吃饭好不好?”
半晌,余清音把头从他颈窝里抬起来,吸了吸鼻子摇头。
“那我送你回家?”宋珩试探着问,纵使感觉到她身体的撤离,他还是没有放开手。
“不用了”余清音红着眼睛看着他,此时他上半身只穿了一个薄薄的毛衣,不用问也知道很冷,看着他冻得有点红的鼻尖,余清音把身上的外套还给他。
他不要,她执意。
宋珩无奈,只得穿上衣服,身体暖和了一点,语气温柔的能掐出水:“我送你回家”
余清音摇摇头,“不用了,我开了车”
知道她心情不好,他也不敢有任何忤逆,只得作罢。
“回去吧,早点回家,好好休息”宋珩低声哄她。
“嗯”她闷闷的回应一声。
宋珩抬手想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了想又垂下手:“听话,回去好好睡一觉。”
剩下的我处理。
“谢谢”
已经要上车的余清音扭头冲他说了这两个字。
宋珩一愣,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他小声的一连说了好几遍,也不管车子早已驶了了多远。
余清音洗完澡就上床睡觉了,实在太累,晚饭也没吃,也不觉得饿就是累,怎么休息都缓不过来的那种,连睡觉都绷着根弦,身心俱疲。
前几天她和同部门的女生一起去上海出差,合作没谈成还被四处刁难,女生出了包厢的门就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委委屈屈的问清音姐,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怎么办,
ЭЩ點2qq點Có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