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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着聊着,他们说到北境一事。
  北境很久都没有任何动静了,但不能总是放任她们这样,中城内的人既然是人质,肯定也是没有性命之忧的,但不知她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叫人不能置之不理,要先去看看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沈默他们二人正在游历许多地方,寻找如何破解那幻术结界的方法,宝市因那一回的事情之后闭市了三年,似乎最近又开始打算开市了,但叶凌江离亨通银号的资格却还是很遥远,只能靠风兄了。
  他还想着要找回阿剑,既然是在那丢的,也许能碰一碰运气,只要一天不找回,不把那能够连通魔域的结界封上,他就不能安心,虽然楚云川在他们手上,他们或许不敢轻举妄动,可是总感觉那俩兄弟跟楚云川关系一点也不好,说不定根本不管他的死活。
  几杯酒下肚,叶凌江觉得差不多了,有些晕头转向的感觉,风怜宁也看出了他的困意,于是道了别,回山上去了。
  他一个人坐在床上,微醺的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禁地里的事情,心里烦躁地睡不下去,于是又起来拿出了一壶,咕噜咕噜地全灌下去了,然后倒头躺下,准备一觉到天亮。
  幽暗的地方,被一堆锁链缠住的人靠在盘龙柱上,剧烈的疼痛已经在漫漫千日中伴他度过,就差侵蚀掉他的精神,他的意志。
  明日,明日又是那个日子吗
  他冷冷笑着。
  杂乱无章的脚步声忽然在这里传动着回音,前方,似乎有谁在靠近。
  他慢慢抬起头,看到深深的黑暗处走出一个人,面色红润,两眼垂挂,酒气熏天。
  又来做什么楚云川瞥了一眼,将那可怕的半张脸转回去,埋进阴影之中,他皱起眉头,你喝酒了
  叶凌江嘿嘿地笑了起来,走近他。
  要做什么
  楚云川一时搞不清楚他的来意。
  可眼前的人笑了几声之后,忽然噗通一声跪坐了下来,好像是因为站不住了。
  他跟他持平着脸,面面相觑。
  操,叶凌江忽然骂了一句,做梦又梦见你。
  楚云川
  你怎么这样了,你画的什么妆,挺厉害啊
  楚云川
  叶凌江忽地捧住了他的脸,靠的非常近,去看他的样子。
  很逼真啊
  你有病楚云川感觉自己被摸的地方痛的要命,却又有些酥痒。
  叶凌江抚着他的脸,一直到阴影中的那边,给他强硬地掰正的脸朝向自己,忽然安静了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楚云川想要转回去,不想给他看。
  别动。
  他怔了怔,看到叶凌江脸上一本正经的样子,又有些怀疑他根本没醉。
  楚云川
  叶凌江露出苦情的八字眉,似乎有些难过。
  你
  哈哈哈哈你不是挺能耐的吗你咋这样了你个坏东西
  楚云川石化原地。
  要不是自己一直在被他爹的蛊牵制着,他一定要他好看
  隔了一会儿,叶凌江又变得面无表情。
  他盯了许久,蓦地在楚云川唇上点了一下。
  你不是喜欢折磨别人吗知不知道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叶凌江很不客气地坐了上去,楚云川立刻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裂开了。
  你干什么
  当然是,惩罚你。
  他解开楚云川本就已经被鞭烂的衣服,然后好奇地触碰着他的伤口和其他地方。
  伤口与莫名的感觉一起产生,楚云川忍不住轻吟了一声。
  叶凌江退后一些,低下了头。
  是热的,梦也好真实
  我当时就该咬断它的。他吃了几口,又放在手中仔细看了看。
  话虽这么说,可他却不会这么做。
  他伸出舌头做了一些调皮的事情,边做边抬起眼来看眼前的人的反应。
  几根铁链频频作响,楚云川似乎有些经受不住了。
  到关键时刻,叶凌江却停住了。风水轮流转,这次是他让楚云川感觉到什么叫无助了。
  那东西颤动了几下,但还差一点点助力。
  想要啊求我啊
  看到他发酒疯这样子,楚云川忽然觉得有点好笑,还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
  这让叶凌江备受打击。
  你笑什么
  我笑你太没用了,连我一次都弄不出来。楚云川故意讥讽他道。
  没,没用
  叶凌江把他按在盘龙柱上,气得直接坐了下去。
  不可能的,你一定会
  刚坐下去,他就后悔了。
  这分明是激将法
  但梦里的事情他做主,怎么可能会败
  叶凌江自己动了起来,醉意让他有些情绪高涨,可三年以来,他一直都没有再做过这样的事,如今又接触到这庞大的东西,一时间根本无法吞个完全。
  楚云川收紧眉头,抬眼看他。
  一旦被点燃,就不会在意生死了。
  他继续故意激他太慢了,就你这样,谁会喜欢
  叶凌江听了,好像遭受了更大的打击,开始动的更快了,可是眼眶里也慢慢有些湿润。
  为什么,为什么在梦里也不能变好点你是怎么做师尊的,你完全就是个王八蛋我不行,所以你才找别人吗你为什么跟别人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
  楚云川愣了一下,心似被揪住了一般,沉默了半晌,伸手去握住了他的腰,强忍着疼痛给他回应。
  叶凌江被他一下子的反击弄得站不起也坐不下,只在那里上下颠簸,像一叶漂浮不定的扁舟。
  夹紧点楚云川在他耳边低声道。
  他将叶凌江的姿势改变,让自己能够更加全面的去接触到他的温热。
  对,就是这样他引导着叶凌江配合自己的动作。
  不,不行叶凌江睁开眼,低头看楚云川,心里渐渐发乱,啊
  锁链一直在铿铿作响,暗示着动作有多激烈,楚云川全身都流满了鲜血,而叶凌江身上却玉质般无暇,两者相对应,看起来有着玷污纯洁的罪恶邪乱。
  若不是有东西限制着他的行为,大约早就像野兽一般疯狂了。
  不要,师尊,不要叶凌江感觉自己已经到达了极限,强烈的感觉已经呼之欲出,他再也不能正常地说出一句话,嘴中仅是哼哼哈哈,伴着铁链晃动和其他的声音作响,靡靡乱耳。
  一想到之前风怜宁摸着叶凌江脑袋宠溺的样子,嫉妒的怒火像是燃烧得停不下来,此刻的楚云川恨不得在此时将他的所有都占据,想看他每一种不为人知的表情,想这样拥有他至永远,一刻也不想抽离。
  我一直都是喜欢你的,只喜欢你你是我的。
  第241章 【风云乱】年罚夜惩
  清晨,灵幽谷的古木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淡淡的花香传到即将苏醒的叶凌江鼻边,他紧蹙着眉头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
  喝酒是为了能睡的安稳一些,可不是为了睡到午时的。
  怎么不仅头痛,连身体都像是跟人狠狠打了一架似的酸软,特别是腰
  他像怀了孕一样拖着腰站了起来,走到桌边想要倒杯水,却发现没有水。
  好累
  就不该喝酒的。
  叶凌江走了出去,上方的天空碧蓝如洗,处处是盎然生机。闻着新鲜空气,一下子便精神许多。
  离元肃真人所说的日子还有几日,查探北境当然少不了沈默他们,前几日刚送信到他身边,说是五日后来离渊,那这些天就只好慢慢等着,悠闲数日了。
  可惜并没有他想的如此轻松,自从青洛师兄变成常驻外面办事的弟子的带头者之后,就经常飞鸟传信给他要他好好勤加修炼,而这次的来信却是有忙需要他帮。
  信上所说,因事情不算棘手,他一人前去即可。
  关于用毒一事,叶凌江觉得此事应该请教一下叶淮明,准备去找他,却忽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他忘了,自己那个爹现下早已回了川渝那边,研究着新的蛊毒,已经很久没出现过了。
  他收拾收拾,便赶往南境奉州了。
  看见青洛时,就像见到真正的亲人的感觉。这么多年了,只有青洛师兄没有任何变化。青洛看见他,也笑了笑,却没有像以前一样挥手招呼,似乎成长了不少。
  关于这里的事,你应该在信中知道了,我们现在就过去。
  好。
  离渊内,元肃真人面前正站着一人。
  已将他支出去了
  嗯,若非如此,他一定无法接受,到时会坏了事,叶淮明望着外面,他身上的蛊我已放好。
  元肃轻叹了一声,向外走去,看见外面阳光明媚,正是开诚布公、惩恶扬善的好机会。
  在弥肖山山上,七支峰脉,围满了各个宗门的人,都在等着这一年一度的时机,那身上残破不堪,从未复原的人,曾是多少人敬仰暗慕之人,然过往已成云烟,如今都是来看热闹的,还想尝试一下将他踩在脚底的滋味。
  仿佛打的够狠,骂的够难听,才能凸显他们正义的心。
  可无论如何踢踹,他的背脊也绝不弯曲,仍是挺得笔直,哪怕身上已经鲜血淋漓,皮开肉绽如花盛放,也没多哼一声。
  这就是当年杀了很多人,还灭了青影的那个魔物,以前多威风,现在就有多凄惨,为了那些死去的无辜者,几个宗门商量了,连续十年,每年这一日都要将他拉出来让那些失去亲人失去同门的人惩戒,只要不杀,做什么都可以,泄气就行。
  我就佩服归虚君,当年他的同门死伤无数,连掌门都死了,他还能忍住不打他,若是我,早就恨不得将他杀了。
  是啊,哎,多好的人。可是你们看,那些人也就是踹两脚打几下,可没人挖他眼睛,他眼睛怎么了
  不知道。
  他们或打或骂,或砸臭了的鸡蛋,往他身上吐唾沫,抓着他的头发扇巴掌哭着让他去死,掐着他的脖子要他偿自己儿子的命,楚云川都没有任何反应。
  因为他习惯了。
  只要这些人里,没有他,就什么都能忍受下来。
  从烈日当空到月上枝头,那些人都已经累了,没力气了,而他还在那等着最后一个人的讨伐。
  还记得我吗你杀了我师尊魏远寒。我说过,打你会脏了我的手,所以我会每年都来给你吃点好东西的。
  那人将手里的东西全部塞进了他的嘴里,用手强堵着让他咽下去。
  去年你已经试过了可还好受
  楚云川被迫吃下了那些,呛得直咳嗽,感觉透不过气。
  他当然记忆犹新。
  那里面,有春药,有蚀肌散,有各种各样让他持续几天几夜都生不如死的东西,比起那些人,更是聪明又恶毒百倍。
  那人露出奸诈的笑容好好享用。
  几番昏天黑地,他又被关进了禁地。
  风怜宁站在他面前,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身上太脏了,影响伤口恢复,洗一洗。
  他留下了一桶水,然后离开。
  楚云川看向一边的水,却没有去拿来擦拭自己。
  你这就要走了青洛问道。
  叶凌江点了点头不过,师兄,这点小忙还要我老远过来帮,你其实就是想我了
  是啊,再多留几日。
  叶凌江摇头不行不行,我也想多留几天,但这几日还有北境的事,我怕风兄来找我有事,就先回去了。
  青洛只好道行,你也长大了,做事情有自己的想法,到时候有空再来找我。原本他还想问问这些日子传他与归虚君的事情是怎么一回事,想想还是算了。
  叶凌江一定
  等他回去,风怜宁果然在小屋门口等着他,不过只是来找他下下棋而已。
  又喝酒不喝了
  怎么了
  总不能跟他说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奇怪的梦
  喝了之后我就睡到了好晚。
  风怜宁笑道这几日你就是个闲散人,过几日想多睡恐怕都不行了。
  叶凌江有点为难,可见他这么有兴致,也不好太推辞。
  于是他又醉了。
  见他在床上呼呼大睡,风怜宁便放心回去了。
  我怎么又梦到你了
  叶凌江迷糊地睁着眼,看到楚云川今日整个人都处于阴影中。
  好像和昨天梦到的又有些不一样
  滚远点
  叶凌江被他吓得一哆嗦,眼睛忽而睁大了一些。
  他好像在缩着,在发抖
  药性已经发作了好几个时辰,偏偏在此时又来
  你看起来好像很难受
  叶凌江觉得视线很朦胧,特意靠近他蹲了下来。
  你脸怎么这样红
  他用手覆在楚云川额上。
  你发烧了
  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几个字别碰我
  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咱俩在梦里做好朋友不行吗
  楚云川谁他妈跟你好朋友。
  这白痴喝了酒就跟脑瘫一样。
  虽然他今天也很想要,但是
  身上全是伤,吃了蚀肌散,激烈的动作也会让他痛不欲生,所以他都没法自己解决。
  你以后别来了,看到你我就烦。
  叶凌江像看沙币一样看他。
  昨天不是你说喜欢我吗难道每天梦到的不是同一个楚云川
  我他到底醉没醉,记这么清楚
  而且你这里,从刚刚开始就一直这样了。叶凌江指着他。
  楚云川
  废话少说,要还是不要叶凌江忽然怒目,说话也强硬了起来,估摸是以前被压榨太久,现在在找回主导权。
  楚云川撇过头,泛红的脸上全是不屑。
  然后轻轻点了点头。
  轻,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