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晃晃然,泊在荷花央,水波泛动,游鱼灵活地摆尾巴,来凑热闹,可惜船有篷有帘,将春色遮严实了,只有无色无状的微风能潜入窥上一眼。
微风窥见春色,咻的一声红着脸跑了。
那咻的一声,口中好似在野唱着:“羞羞兮,羞羞兮。”
原来谢齐所说的低垂,是肉根软下的意思,斯文人的说法,不是稗史里记述的那般直来直去,道句吾要射杀娇娇花心,身子抖一下,呻吟一声,便软了。
看肉根释放精水,痒意被杀去叁分。
这一低垂,只说是一根炙热的棍变作一团和水的面条,没有了让人眼观便觉可怖亦又好奇的形状。
姜豆娥不再吵着要继续,拿手戳一下,又好奇另一件事情来——这肉根分明是无骨之物,可为何硬时能成棍一样?
真是奇了怪了。
一时找不到帕子,谢齐只好翻过手掌,用手背擦净粉股上的粘腻。
姜豆娥忽瞥见自己身上的伤,才想起今日的来意:“谢大夫,柚柚为什么满身的伤?”
方才被她玉笋样的手指一戳,谢齐心跳不已,岔着声从头到尾解释了一通,如两口子话家常一样。
当然,谢齐舍去自己受伤的事情没说。
说了大半天,说到最后,姜豆娥第一反应是自己被狗叼走了,委屈揾不住爬上心头:“呜呜,那狗子太大胆了,我下回得把叁花带过去血洗耻辱。”
“你兄兄已经带着叁花去和它打了一架了,嗯,还带着我的八角一块去了。”谢齐的狗子叫八角,且就是那味能健胃止呕的八角。
不愧是兄妹,第一时间想到的都是这件事情。送姜豆娥回府后的第二天,姜小白左牵叁花,右牵他的八角,风风势势地上山报仇了。
“啊,二打一!有点过分。”刚才一直在上方主动扭动,结束后腰骨似乎挪动了几分,姜豆娥并膝而坐,背弯弯,双手搂上膝盖,放松上半身的骨头。
“不是二打一,”谢齐嗫嚅,叹了一声悠长的气,“山中恶犬,自来是结群的,少来叁只,多则十只,场面一度混乱,最后变成了二对十。”
姜豆娥眼睛睁成葡萄一样圆,声音也尖细不少:“这……这是以多欺少,咱的叁花和八角定被欺负惨了。怪不得今日出门,我瞧叁花蔫蔫的,忒不对劲。”
“错了。”谢齐含笑解释。
叁花扯娇的手段和姜豆娥的扯娇手段,都是一流,无人能比的。
它生的漂亮,见情势不对,学那心口疼的西施往地上一躺,恶狗被叁花的美貌所惑,一只一只的,全愣在了原地,眼睛都不动,就像门前的灰石雕。八角吃寡醋,趁机将它们咬得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刻下谢齐是个说书的先生,而姜豆娥是位看官,听到务头,就拍手捧场,欢然叫好:“叁花聪明极了,和柚柚一样呢。”
谢齐边说边穿衣,就手帮姜豆穿衣服。穿讫,去外头洗了把手。
姜豆娥腰疼,却不想早早收篷了今日的欢爱,谢齐回来,开口便道:“柚柚还想要……”
“闺体初破,要消停一段时日。”谢齐脆快地拒绝,“且,继续下去,保不齐你腰会断,腰断了,你家兄兄定折我根。”
被说中了心事,姜豆娥不好再强索欢,讪讪地扶腰起身,但行动有些困难。
谢齐给她搭把手,姜豆娥浑身没力了,再一次瘫在地上,不知担忧着什么,眉头一直紧缩不放。
“这是为柚柚好。” 谢齐会错意,失笑哄道,“若不小心重创了那处,起了浮皮,沐浴时沾得水,会疼得火辣辣的。”
姜豆娥不是为此事烦恼,她漏眼不藏丝,嘴里连珠箭说出一段话:“谢大夫参加踏藕大赛吗?柚柚是只麻烦的莲藕精,骨头脆,不能久行,不能久睡,也不能骑马。除了麻烦,还会逞脸,爹爹放话了,往后柚柚要嫁的郎君,只能是松州的郎君,或是住在松州的郎君。不需骑马,随时能归宁,郎君愿意入赘那是更好了。同时还是要个能背柚柚走八百里路气还不喘,面对柚柚无理取闹脾气也掌不起来的郎君。前一个母儿不是问题,可后面一个母儿,就成了大问题。松州没有几个郎君是符合的,爹爹说那就在踏藕大赛上挑选,先挑选个健壮的郎君。如今这不杂不乱世道,松州又非是常发征尘的边关之地,握管郎君自然远超提刀的郎君。柚柚是姜家百年难得的花,爹爹说姜家的钱财柚柚能得一半,兄兄是疼柚柚的,并不与柚柚争一分。看那些提刀的郎君,爹爹眼光毒辣,拣精拣肥,嫌他们是卖菜佣,单是那没见识,没肚皮的扳脊梁的大汉,不懂将柚柚当作家中宝来对待,而阿娘怕那些见银就变色的姻戚,使下叁滥的手段,让柚柚陷入坑井。转眼看握管的郎君,靠着书包翻身,见得一掐势力就抛妻弃子的事情可不少见。别说爹爹与阿娘不喜,兄兄也是厌恶的。参加踏藕大赛并获首位的位置,那定是身强力壮的郎君。谢大夫有见识,有肚皮,身貌瑰伟,知道柚柚是藕不害怕,还温柔地呵护着,还是一位大夫,爹爹一定是不会反对的。所以谢大夫一定要参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