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听,我保证,你说什么我都听!”白西服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疯狂地点着头。
钱六爷嘿嘿笑两声,也不藏着掖着,直接说出了他们那丑恶肮脏恶毒的计划,“到时候你只要一口咬定是林峰干的,此事就再与你无关联!”
“好说,好说。”白西服一口答应。
什么!我不听这话则已,一听这话,直气得是三尸神暴跳,五雷豪气腾空。飞身就往外跳,在我一旁的皮包儿见我火气太大,又要鲁莽行事,赶忙过来拉我,可他还是晚了一步,我早已经火冒三丈地从岩石后头蹦了出来。
“呔!”我只这一嗓子便把这仨老头儿给吓了个激灵,钱家父子做梦可能也没想到隔墙有耳。
“我说钱六儿啊钱六儿,花老鬼啊花老鬼!”我怒不可遏,连平时的尊称“爷”字也免了,“我林家平日待你们不薄啊,我爷爷陪你们只身涉险,我又在你家黑皮手下卖命这么多年,没功劳也该有苦劳啊!你们他妈咋个就这么心狠手辣,不是玩意儿啊!卸磨杀驴,兔死狗烹,我可去你奶奶个腚,二姐夫个小鸡腿儿的!”
我完全被气糊涂了,也不知道自己骂了些啥。
这俩人原本被我突如其来的一喝给吓懵逼了,等听完我这长篇大骂后反而镇定了许多,往四下瞅瞅,见再无别人后(皮包儿还在石头背后藏着),胆子也颇大了起来。
“哼哼哼~我说林峰。”钱六爷冷笑几声,“死到临头了,爷爷我就姑且让你骂几句,痛快痛快嘴。省的到那边去了下拔舌狱,再没有机会说话。”
我,我,我可去你二舅舅的!我刚想运用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再来上一拨精神上的胜利,可人家钱家人根本不给这个机会。
这俩人见我听得了此事,便杀心已经起。只见花老鬼三蹿两蹦,眼瞅着就要跳到我的身旁来取我的性命,我发热的大脑这才清醒过来,我干不过他俩啊,别说这俩人,就是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西服,就伤成那样事儿的了,我估计现在也干不过。
“妈呀~皮包儿,还不赶紧过来帮忙!”我吓的身子连连往后退,眼睛下意识往岩石后边瞄。
这一瞄我是更傻眼了,皮包儿他不见了!
这小子该不会背信弃义,自己个儿知道打不过他们,背着我偷偷溜了吧。
那花老鬼原本见我叫人,快速移动的身形还稍微放慢了些,等我往岩石后面瞅了半天,不见一个人出来的时候,这老家伙才拍着手笑道,“娃娃。还敢耍你爷爷我啊!来吧!吃我一掌!”
话说着,这家伙又陡然直起身形,飞身过来就要拍我一掌。
“妈呀~”我大叫一声脚下站立不稳跌倒在地,心想完了完了完了,这下彻底完犊子了,好兄弟离我而去,旷野荒郊我惨遭敌手,到时候人家再毁尸灭迹跟我爷那儿来个死不认账,我这死的是比窦娥还冤啊。
我就这样胡思乱想着,正准备闭眼等死,忽然就觉得地面“忽~”的一下长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从沙土地猛然跳出个人来,扬手就给了花老鬼面门一把啥子。
“啊——呸,呸呸呸!”花老鬼完全没有防备,吃了个大亏,站立在原地吐着嘴里的沙子。
“快跑!”从沙子堆里钻出来的那人正是皮包儿,现在这家伙大叫着跳到我面前,拽着我的胳膊就想往回跑。
想跑?哪有那么容易!就在这打闪韧针的时候,钱六爷也冲了上来,这家伙不是没本事,只是有花老鬼和我爷爷衬托着,显得自己没本事,平常又有黑皮上下搭理,根本用不着他亲自动手,可这根本不代表他不会武术啊!
这家伙现在真是发起狠来,他亮了个架门儿便冲了过来,跟我俩个游斗在一起,我们俩个大小伙子根本就占不了上风。
俗话说狗急了跳墙,我也不是那泥捏石塑的,我拔出那根铁通条就想跟钱老六玩儿命。
这回皮包儿一把拦住了我,“快跑!还不快跑!那边还有一位爷呢,等那小子眼睛睁开了,咱俩是跑都跑不了了啊!”
我这才想起来,不光钱老六,还有一个武功远高于我们仨人的花老鬼在呢!要不是刚刚被皮包儿迷了眼一下子,估计现在我们早成了刀下鬼了。
跑,跑,跑!跑他奶奶的吧!
我也不恋战,想明白了这些撒丫子就往外跑。可哪里还跑得了,钱老六着实是难缠的很,无论我们怎么挣脱都脱不开身。
“快走!我拖住他,你快去叫人,快把我的人都叫来!”皮包儿越打越急,自知到了决生死的紧要关头,不能不使出真本事。
皮包儿手上那么一加紧,我便得了空当,撒丫子就往洞内跑去。
时间就是生命啊!这句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我都顾不上回头看,心说皮包儿啊皮包儿,我的好兄弟,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我连滚带爬就跑了回去,这群大兵休息在这溶洞最里面,也是这孔洞里最宽阔的位置。我迈过方老二,又越过陈果儿,火急火燎地直奔那群大兵就去了。
一进孔洞我就扯着嗓子喊开了,“快出去看看吧!出人命了!快起来吧!钱家人要杀人灭口了!你们的首领皮包儿这就要死了!”
“什么!”一听这信儿,众喽啰兵像炸了锅一样,赶忙啼哩吐噜地爬起来,端着枪扛着火箭筒就往外跑,我爷爷、李开山父子也在我后面紧紧跟着。
二愣子颇为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问我,“咋回事儿啊兄弟,这咋耗子动刀,还窝里反了呢!”
我哪有心思跟他逗咳嗽,我连搭理都没搭理他,火急火燎地跟着大兵往外跑。
等众人手忙脚乱地从孔洞里面跑到河滩时傻眼了,地上除了躺着两具尸体,活人是一个也没见着。
尸体一个正着脸儿一个背着脸儿,正脸的是白西服我认识,现在已经断了气,我一看这架势,这肯定是钱家父子杀人逃跑了啊,我跑到那趴着的那具尸体旁边连看都没看就嚎啕大哭起来,“包儿啊包儿,你说你咋子就走了呢!你死的咋就这么冤啊!是哥哥我对不住你啊!临死临死没能见上你最后一面,你说你咋就这么惨,命就这样苦呢。”
我正哭天抢地、满脸泪水的时候,有人拿脚从后面踹我,“诶诶诶,我说,别哭了。看清楚再哭,这死的是皮包儿嘛你就哭。”
说话的是二愣子那小子,打进洞了我就瞅他不顺眼,这家伙做事儿处处针对我,跟我对着干,我没好气地吼道,“这不是皮包儿还能是谁啊!这不就我那亲如手足的兄弟……诶呀呵!我次奥!”我一边说着一边去翻那具尸体。
等尸体翻到一半时,我不哭了,蹦着从沙土地上跳起来,“这他妈哪里是皮包儿,死的这位这不正是钱六爷嘛!”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大家都傻眼了,大家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
我爷爷走过来俯身去探钱六爷的鼻息,然后摇摇头,“已经死了,不过尸体还有温度,应该是刚死不久,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峰儿,你可千万要说清楚啊!”
爷爷这个时候让我说清楚是极度正确的,如果现在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将来免不了要有人嚼舌头根子,杜撰一些谣言,说什么钱六爷是我杀死的之类的鬼话。
我必须说清楚!
可是我也特么得能说的清楚啊!我现在一脸懵逼,大脑是一片混乱啊!这特娘的到底是咋子回事儿嘛!
我打量四周,四周沙质的土地确实是一片狼藉,可这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只能说明刚刚确实有四个人在这里,现在一个人死亡两个人消失了,只有我还活着,还立在这里,可是我说不清啊,剩下那俩个家伙又去了哪里呢!
难不成是私奔了不成?
这事儿无论如何是解释不通的,按理说如果我们跑回来地上有具尸体的话,那百分百是皮包儿的尸体,钱六爷战我们俩个都富余,何况再加上一个花老鬼。
可是现在死的人确是钱老六,花逢春跟我兄弟皮包儿却不知所踪,这到底是怎么个因为所以,科学道理呢!
难道花老鬼把皮包儿劫持了,带到一个偏僻无人的地方严刑逼供,施以毒刑?可这六爷又是怎么死的呢?如果说是皮包儿侥幸杀死了六爷,那钱老鬼也肯定饶不了皮包儿,以皮包儿的身手绝对不是花逢春的对手啊!
他俩人到底哪里去了呢!
正在我胡思乱想,不知道该怎么样跟我爷爷和大家解释的时候,方老二这个屡屡应验乌鸦嘴的家伙开了腔,他现在正蹲在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一片河滩上,指着地上的一道红色说道,“你们快来看啊!这里怎么有滩血迹?他俩该不会是被水里的怪我给叼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