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二娃子这般子见了鬼的表情,肯定是遇到了啥子事情,又发现什么状况了。
我和陈果果忙跑过去一看,果然,二娃子脚下踩着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拨去四周围的浮土再看,原来是一截子木棍儿,准确来说这是一根手仗。
“他的?”我倒吸一口冷气。
我之所以这样惊疑,正因为这根拐杖的主人我认识,正是与我林家相爱相杀许久的钱六爷。
“他走到我们前边来了?”二娃子也同样发出疑惑。原本我们以为在金州市弄出那样大的乱子,钱家肯定受不少牵连,甚至于这场蓄谋已久的计划也就随之付诸东流。
可万万没有到,这才几天的光景,他们竟然跑我们前边去了。难道是那天夜里出事以后,那几个瓜娃子连夜跑进这深山老林来的吗?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要是让钱家人抢到了先机,率先与花老鬼汇合,再把金州市的所遭所遇这样一说,免不了钱家人对我爷爷做出什么出格子的事情来。
不行!想到这里我内心是越发的着急,催促着后面的部队脚步加快,一定要赶在钱老六前头,找到我爷爷和李开山他们。
在跨过洞口那一片砂砾以后这里是一片坦途,四周都是松软的沙子和蓬松的土地,可这片坦途并没有持续多久,随着我们脚步的不断深入,沙土地变成了红土,红土地又变成了硬沙石,硬沙石最后变成了陡峭嶙峋、难以攀爬的花岗岩石。
“老大!你快过来看!”一个跑在我们前面的排头大兵招着手冲我们喊道。
这是一处陡坡,30°角儿向外的凸起,我和陈果手拉手费了好大劲才爬上去。并不是我这种坡度对于我来说有什么难度,实在是和女神拉手的机会实属不易,能多温存一会儿是一会儿啊。
我们俩个手拉手,一直拉到陈果的现任男友二娃子连连咳嗽,陈果果才非常不好意思的把手从我手中挣脱开。
现在我俩已经来到了那排头兵的旁边,“老大!你快看!”排头兵这一声喊,瞬间让我感觉有种土匪附体的意思。
“咋子事!容老子看看!”我咧着嘴斜着眼顺着这半山坡往下去瞅,“我滴妈呀~”只消瞅了那么一眼,顿时又把我吓得立马现了原形。
下面是什么?成堆成堆的白骨,数不计数的死人啊。
这个时候二娃子也跟了过来,也只是看了一眼便立马用袖口捂住了鼻口,然后压低声音对我们说,“不想死的话,赶紧找东西来捂了!”
我们几个乖乖地听话,那大兵跑回人群里又一一的吩咐一遍。
待众人全部武装完毕,我们几个开始找下去的路,二娃子眼尖一眼就找了出来,“搁边儿上呢!”
这是一处断崖式的裂痕,我们一行人只能顺着这断崖旁的羊肠小道小心翼翼地往下探着身子。
这小道非常的窄小,一次只允许一个人通过,有点儿向云贵高原地区的鬼见愁,一边儿是悬崖陡壁,一边儿是光不出溜、根本借不到力的石壁。
我们下到一半前面的队伍突然停住了,但是没有人喧闹,没有人乱喊乱叫。我们无法判断最前面发生了什么状况。
由于看样子这里刚刚发生了一场杀戮,我们无法判断“凶手”走没走,我们不敢大声喧哗,只好一个一个地往前问去,前边的人又一个一个把原因传了回来——前边的路塌掉了。
塌掉了?这对于我们来讲无亚于是一个晴天霹雳,怎么会塌了呢?谁弄塌的?既然是塌的,那下面这群人是怎么下去的?难道采用无比壮烈的跳崖方式下到最下面去的?先不要说下面的人服从不服从,要是真这样,这个领队的绝对是一个十足脑残加傻瓜。
二娃子嚷嚷着要上前去看,但由于辎重太多,每个人负重四五十斤,害得我们连侧身都侧不过去,陈果儿担心稍微有个闪失再从崖角上跳下去,只得作罢。
最后还是我想了个主意,拿麻绳往下系,先把人系下去,然后再把这害人的辎重也顺下去,四下里倒不是先松快些?
二娃子和陈果果听了寻摸了半天,点点头,“只能照这样办了。”
麻绳倒是有的是,全部是军工级别的绳索,我目测了下距离,从我们到最下面垂直距离不超过二十米。我让背绳索的大兵截了根五十米长的麻绳给前面顺过去,这到最下面打个来回还得有富余,足足够了。
队伍开始缓缓得往前走,没往前挪动半米也就说明又下去了一个,直到我们往前挪动了十来米,下面站住了十来个人,我们才不往下系人了。
下边的人扽了扽绳子,表明底下一切安全。我们便开始解下身上的负重,从后往前传,一直传到最前面那一位,让他用绳子系了下去,我们后面几十口子死死拽住绳子这一端。
这是一项非常浩大的工程,我们全部的重型武器被系在一条双股麻绳上松了下去,一直到最后一挺机关枪被系了下去,不知不觉已经用去了四五个小时的时间。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从峡谷底传来,只听的人胆战心惊。
“喂~怎么样,下边的兄弟!”我气喘吁吁此刻也完全放松了警惕,冲着悬崖下面大声喊着。
二娃子听我这大嗓门儿吓一激灵,搡我一拳差点儿把我给推下去,我刚要骂娘又被这家伙给封住了嘴,直到好半天听下边儿没有一丝动静才把手放松下来。
懒得跟他计较,毕竟现在也不是个该计较的场所。这里的光线变暗了好多,我们无法判断下面是一个啥子情况,不过那么多人还有我们全部的重武器都下去了,我们肯定是要下去的啊。
又过了好久,峡谷底下静得一点儿声音也听不见,我咽了咽口水下达了一个最重要的指令——顺着绳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