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声对饕餮说:“还有1分钟,再找不到人,就拖出来一个杀了!”
饕餮听完,把目光转向那群“待宰的羔羊”,“羔羊”们顿时骚动不安起来,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他们的恐惧。
“哥……”饕餮想劝一下景翊,他刚刚摘那些人的面具,真是连连吹口哨,好多各行各业的大人物啊,真要全部惹上身,景翊也难扛。
然而,景翊一意孤行,他抬手看了一下表,说:“时间到,去拉一个人出来!”
饕餮叹了口气,心想:也好,把这些人得罪光了,他们不用留在这里,重新回原来的地方当山大王,也舒服!
这时,有人进来,背着一把梭子枪,有模有样地走过来,走到景翊跟前啪一声敬了个礼:“先生,一层发生骚动,有个白发老人发疯一样要杀人,被我们控制住了,他追杀的那个也被我们控制住了,有人认出他就是这艘船的主人。”
景翊双眼一亮,立刻道:“带我去!”
景翊风一般跑下去,在大船的一层甲板上,船客们都被赶到栏杆边蹲着,周围有背机关枪的壮汉守着。中间空出一大块地方,一个白发老人被两个背枪的男人压在地板上,仍旧疯狂挣扎,双目赤红,想要扑向他前面不远处,同样被压制着的老人。
景翊一看,不正是白发老人和皇甫显达吗?
白发老人的状况不正常,景翊心头一跳,觉得他像是被九夕的魅惑之术催眠过的。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皇甫显达身边,一把揪住他的衣领,问他:“九夕呢?你把她藏到哪里去了?”
皇甫显达好不容易逃过白发老人疯狂的追杀,现在又被景翊抓住,他懊恼之余,装起了傻:“九夕?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景翊勒紧了他的衣领,皇甫显达顿时感到一阵呼吸不畅,景翊说:“你再装傻,我就让人把你和他装在一个笼子里!”
皇甫显达不由自主地看了白发老人一眼,不由得害怕,但对转世狐仙的渴望,胜于一切,他还寄希望于苏九夕被捆,逃不出来,等他把景翊糊弄过去了,可以带着苏九夕逃之夭夭!
“我真的不知道!”
景翊眯了眯眼睛,他松开了皇甫显达,然后一挥手,吩咐:“准备一个铁笼子,将这两个人放进去。”
他的手下立刻欢呼起来,有人去找铁笼子,皇甫显达怒道:“景翊,你给我适可而止!别以为找了几艘破舰船围着我,我就怕了你!你爸都不敢对我这么无理!”
景翊冷冷地说:“呵,我家老头子想把你打垮想了一辈子,可惜他没能耐,这回,就让我这个做儿子的,替他圆了这场梦!”
“你!”皇甫显达想起身,却被身后压着他的两个壮汉重新压制了回去。
景翊冷酷地说:“再问一遍,我的妻子呢?”
皇甫显达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景翊捏紧拳头,也不再问了。
铁笼子搬了上来,白发老人先被推进去,关上门,他在铁笼子里对着皇甫显达咆哮,拍打铁笼。
景翊手指动了动,适宜手下将皇甫显达也推进去,皇甫显达极力抗拒,对景翊咆哮:“景翊!你会后悔的!你放开我!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景翊并不言语,忽然,角落的一个小舱门被推开,苏九夕从里面跌了出来,她满头大汗,艰难地喊:“景翊…………”
景翊猛地回头,看到了她,欣喜若狂,飞快地跑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老婆!”
苏九夕被紧紧拥抱着,她大大地松了口气,手指揪着景翊的衣服,感受着他的温度。
“你去哪儿了?”景翊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了,她突然消失的感觉,太糟糕,太恐怖了。
他真的恨透了无能的自己,每次她出事,他都不能第一时间阻止,每次都要害她遭这么大的罪!
两人还在温存着,皇甫显达趁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一把推开抓着他的人,并夺过了其中一人的枪,在别人对他开枪之前,他先开了火,一梭子将距离他最近对两个壮汉扫成了马蜂窝。
铁笼里的白发老人也不能幸免,浑身都是血点子,仰面倒在铁笼里。
皇甫显达的反应和速度都非常惊人地快,他开完这一枪,立刻就跑了,跑到栏杆边沿,混在蹲着的船客之中,用他们当沙包掩护自己,并时不时地放冷枪,将四周举枪想要射杀他的壮汉都放倒。
景翊将苏九夕严密地护在身下,他们刚好在小舱门附近,所以皇甫显达开枪的时候,他们立刻闪身进了里面,关上舱门,抵挡子弹。
景翊拿出手机,与饕餮联系,问他在什么位置,看能不能在高处狙击皇甫显达。
“不行,老大,全是人,他躲在里面,很难瞄准,分分钟误伤旁人啊。”饕餮瞄准了几次,无奈地说。
饕餮在景翊的手下中,是狙击神,他说不行,那就真的是不具备狙击条件。
景翊皱起眉头,虽然他表现得神挡杀神一样,但那是苏九夕没找回来之前,现在苏九夕回来了,一船的人命,他还是要顾念的。
正在思考怎么办时,外面突然又响起了密集的枪声。
两人赶紧从小窗往外看,竟看到船客中有人反抗皇甫显达!有一个人扑在他身上,死死抱着他,还用力咬住了皇甫显达的脖子,旁边压手的压手,抢枪的抢枪,景翊烦恼的事情,就这么被船客们解决了。
苏九夕松了口气,和景翊一同走出了舱门。
所有人都远离了皇甫显达,只有那个抱着皇甫显达的人,还死死不放手,甚至牙齿咬着皇甫显达的脖子,一丝都不放松,而皇甫显达则痛苦地大叫,起先还挣扎,到后面,手脚越来越没力气了。
两人走近了,看清那个咬住皇甫显达的人是谁之后,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景绍礼?”苏九夕瞪大双眼,脱口而出,可说完,又觉得不像,这个人,脸又肿,又坑坑洼洼的,一点儿也不像那个养尊处优,保养得宜的景家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