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都是鬼话!
舒禾很想一句一句地反驳他。
可是身体上传来的异样感受让她完全分不出心思来说话。
许嘉实几乎把她迷晕了。
像他这样平时就能勾人于无形的男妖精, 在这种情境下就更能发挥功力。
好在他没有再说出什么更过分的话来。
但身体还是疼的。
即便他已经非常缓慢而温柔, 额角都因为隐忍而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舒禾还是紧紧皱着眉, 前所未有的, 娇气地恳求。
话到最后,恳求几乎成了抽泣。
可是现在并非箭在弦上的问题。
已经是进退两难。
许嘉实几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但见她这样可怜见的模样,还是停住了动作,俯身吻去她的泪。
像是安慰,又像是疏解。
夜色也没能成为遮羞布。
舒禾几乎羞愤至死。
许嘉实撤退一段距离, 唇上泛着水光, 嗓音前所未有的沙哑, 耐着性子诱导她。
“不是说少熬夜肾好。”
“现在不验收一下成果么?”
舒禾脑子还混着,其实并不能分清楚他在说什么, 只是莫名觉得羞耻。
她胡乱地点了下头。
许嘉实唇边勾出一个笑来,加快了点进度。
他在绵柔如奶油般的肌肤上安抚着,分散她的痛感。
舒禾觉得受不住,颤栗着弓起腰。
灯光从侧面打照下来。
两道缠绵的影子紧紧地纠结在一起。
舒禾浑身力气都被榨得干干净净。
可身上的人还在乐此不疲。
她筋疲力尽地睁开眼, 看见男生锋利的剑眉,和混杂着**和占有的眼眸。
朦胧着倒映出一个自己。
像是察觉到了她的神游,许嘉实惩罚似的啃咬她小巧精致的耳垂, 若有似无地用舌尖来回舔舐着。
像蛇吐着信子。
牵着她的心,在爱和欲的丝线上游走。
舒禾再次被带回隐秘而难以启齿的渴望之中。
他劣根成性,唇齿与身体的动作幅度一轻一重地交替着欺负,嗓音还带着被情/欲点染过后的沙,一字一句地落进舒禾耳里——
“专心。”
啪。
丝线崩断。
理智一丝不留。
——
大半个晚上的狂浪过后,舒禾的精神和身体双双没来得及撑到结束。
他刚一停下,她就昏昏地睡了过去。
从来没有觉得那么累过。
许嘉实把疲惫不堪的人带进浴室清洗干净,又换了一套新的床单,才抱着她重新睡下。
大四的课很少,平均每周也不过四五节课,偶尔翘了一节就等于翘了一天。
但是,舒禾的脑子里早就已经忘掉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直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
她浑身都酸胀得不行,像是被人按着头做了几百个蛙跳一样,碎成了一块一块骨肉分离的残躯,几乎连手指头都要抬不起来。
只是转动了一下肩膀,就牵扯到浑身的肌肉一起发疼。
舒禾嘶着声,忍痛从床上坐起来。
觉得吃了二十多年素的饿狼突然见到了肉的疯狂样子,果然不是尔等平凡之辈可以承受的。
昨晚体力消耗太大,舒禾现在又饿又渴。
她稍微缓了一会儿,终于还是抵不过身体发出的警告信息,准备去厨房找找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正要下床的时候,许嘉实推门进来。
见人终于醒了,他大步迈至床边,柔声问道:“醒了?”
舒禾怔愣了一下。
接着,被他一手圈着背、一手环着腿弯,抱到了腿上坐着。
她眨了一下眼,顺从地把脸埋进了他胸前,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困倦。
“你没去上班吗?”
许嘉实亲了亲她的额角,低声道:“请假了,今天陪你。”
舒禾点了一下头。
既然许嘉实在家,舒禾就是完全不想动了。
她软软地趴在他怀里,轻声说道:“我好饿。”
许嘉实在她脑袋上揉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转移到柔软的沙发上坐着,又从厨房里端了碗正温着的蔬菜鸡丝粥来,用小勺子舀着,吹凉了喂她。
舒禾小口小口地吃,直到觉得有八分饱了才停。
自从许嘉实工作以后,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惬意而没有拘束地相处过了。
舒禾居然有一点点贪心的,想要每天都过这样的日子。
痴心妄想在脑子里打了个转,最终被理智牵着链子,毫不留情地拖回去关起来了。
许嘉实洗好碗后,从厨房走出来,坐到她旁边。
他伸手探了一下舒禾没什么赘肉的腰。
换来她倒抽一口凉气。
舒禾皱着眉,瓮声瓮气地推开他。
“你别碰我!”
小姑娘向来不娇气的。
现在能疼成这副模样,一定是自己昨天晚上过于放纵。
许嘉实眸光闪了闪,低低道:“抱歉。”
舒禾也没有要怪他的意思,于是勾住他的手,小声说:“那你帮我捏一下。”
许嘉实低笑着应了声好。
许嘉实其实在按摩这方面一窍不通,既没有特地去学过,小时候也没给爸爸妈妈按过,他自己的身体又向来强健,压根儿不需要这种享受。
他这会儿还处于摸索阶段,舒服不舒服的,完全没有概念。
舒禾被他越按越难受,觉得遭罪极了,最后只好瘪着嘴,掰开了他的手。
今天舒禾的状态显然是不适合出门约会的。
两人于是选择窝在沙发上,一起看了部爱情电影。
这是部很早之前的老电影了,评分很高,主打青梅竹马令人动容的感情线。
电影终章的落幅采用倒叙的方式,将时间拉回两人儿时相处的场景。
两小无猜的画面被放在结尾处,加上做旧的特效处理和轻快中带着些惆怅的音乐,勾得人思潮翻涌。
即使观众知道结局是好的,心里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股慨惘。
舒禾共情能力强,看得鼻子酸酸的。
许嘉实倒是一贯的没有什么感觉。
直到演员表都在屏幕上滚完了,舒禾才从影片情节里回过神来。
她若有所思地仰起头,看向身边的人,眼睛亮亮的。
“我想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许嘉实挑了下眉。
陈笑和许新言因为工作关系,在跳槽去中心医院后就没怎么有时间陪过他。
他四岁以前的照片倒还有一些,四岁以后的就少之又少。
许嘉实顿了一下,去书房里翻出一本包着透明磨砂壳的相册来。
舒禾把硬皮封面的相册摊开放在腿上,从第一页开始看。
开篇的那张照片是许嘉实刚出生的时候,因为时间久远,画质不太清晰,也有点旧得发黄了。
画面里带着噪点的小胖墩圆滚滚又肉嘟嘟的,表情呆萌,但还是能看出眉眼生得漂亮。
再往后翻,是很多新生儿都有的,从零到满月的成长足迹。
整整三十张,一天不落地把他成长的形态全部记录了下来,占据了相册几乎百分之九十的容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