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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其他类型 > 情色局【中短篇集】 > 赌(三)
  夜深后,每一次的呼息,都变成喟叹。
  在昏暗的卧室里,应远执拗地抚摸着身下的女孩,彷佛只有那样,才能确信她就在他怀里似的。
  裳裳早被男人熟练地褪尽衣物,露出随着年龄增长,蜕去青涩而变得丰满的胴体。她的腰弓起,形成一道美好地令人窒息的弧度。
  应远忍不住抚过那里,指尖轻轻地滑过,惹得女孩一颤。
  炙热的气息,交缠着彼此。
  “欸……我觉得,”卓裳裳揽住他的肩膀,跨坐在他身上。应远的舌正舔弄着她的耳廓,双手不安分地爬上她的胸,在掌间不轻不重地把玩,“不如做个记号吧?”
  他在女孩颈边烙下一吻,“记号?”
  “嗯,就是,种草莓之类的?自己没办法弄的地方,明天就可以给那些女人交差啦。”裳裳捧起他的脸,沿着颈子一路往下抚过。
  “都这种时候了,妳还在烦恼妳的小游戏?”应远忍不住咬住她耳垂,“不怕被我吃掉?”
  他嵌住她的腰,将她的双腿张开了点,指尖挑逗似的拨挑那隐晦的禁处。那里是他未曾被允许靠近的所在。
  随着女孩在他耳畔的轻喘,他的手指也沾染上她动情的湿意。应远那张端正的脸庞,不自觉露出浅笑。正是垂涎欲滴之时,在深夜中缓缓绽放。
  “不,不要那样碰……”卓裳裳喘着,伸手要制止他,却反被他握住手腕。
  他把她双手锢住举起,压向床头,让她动弹不得,然后恣意吻遍她全身,勾撩起彼此胸口的火,在她白皙的肌肤上,放肆地,烧起燎原大火,留下独独属于他的痕记。
  他抬起裳裳的脚,用吻转移她所有的注意力。裳裳光承受他的索求便乱了,根本没意识到他在做什么。
  等到他松手,她瘫软地倒在枕上时,裳裳才注意到他眼中闪烁的危险,与身下张扬的饥渴。
  渴望和理智正拉扯着应远全部的思绪。彼此都是成人,并非从前未经人事的少年。他却突然困惑起来,一直坚信自己未把卓裳当一个女人看待,究竟是否只是他自欺欺人的谎言?
  正因为害怕越界,所以才在危险一发不可收拾前,逼自己别过脸去?
  “……怎么了?”裳裳此刻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还软,像刀切下的奶油,一划下啊就能融化一般。
  应远沉沉叹了口气。他捂住脸,指间露出他的黑眸,以及其中压抑的踌躇。
  “卓裳??这样,真的好吗?”
  “为什么不好?”
  她双腿缠绕上应远的腰际。那样笑着的她,很媚,“谁说的?”
  当他进入她体内时,裳裳似乎很疼,靠在他肩膀,张口就咬:“很疼…啊……”
  在他肩上留下一道鲜明的咬痕。
  他看着女孩泫然欲泣的模样,反而激起更多坏念头,“很久没做了?”他果然是个垃圾。
  她又咬了他一口,简直像满是戒心的小宠物那样惹人怜爱,“哥他太忙了……我们见面已经是三个月…喂,阿远,你、你轻一点呀……”
  她话还没回答完,男人已经抱着她,重重沉入她体内。两人的身体契合地交叠在一起,她的体温、他的喘息,什么都交织在一起,谁也分不清是谁的了。
  谁也没想过她会和姚璞夏在一起。璞夏是他们那辈里,年纪最长也最懂事的一个。
  浓烈的情欲在昏暗的寝室流淌,应和着房里墙上点缀的画作与壁上雕花——满室春色,他沉入她体内,像要翻搅起她深处最深最烈的波涛般,食髓知味地连番索要。
  从最初生疏的试探,到最后一发不可收拾地激烈,她的每个细微反应他都没漏掉,每一个动作、每一次深吻,都足以瓦解掉所有的牴触。
  于是,在喘息与耸动之中,他们剥下那些过去积累下的习惯,纯粹地成为男人与女人。
  “?远,阿远?你别闹了,我?好累。”
  卓裳裳用手抵住男人的唇,他刚又想再次热烈的吻她,她必须承认,她开始怕了。每个吻都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忘记得严正拒绝他下一次的请求。
  一次又一次,他们已经沉浸在这放肆的结合中多少回了?
  应远没这样就轻易放弃,他舔着她的锁骨,那里是他刚发掘的敏感处,“再一次好不好?卓裳,妳真的好美。”
  “你……”
  裳裳一脸啼笑皆非。
  这人嘴上说着惑人的甜言蜜语,身下的动作却从没停过,反反覆覆地,让她筋疲力竭,像被抛上云端,又狠狠坠入地狱之中,“你和梓柔也是这样说的吗?”
  他不高兴了,“为什么提起别人?”
  她气喘吁吁,“她是…你的前女友……”
  “反正我只是好玩才接近她的,都多久的事了。”
  当时他念的男校,把方梓柔视为是全人类的女神,只光是在公车站被她瞥一眼,就足以炫耀一个礼拜。应远承认,当时他只是想拿她作为自己年少不羁的一个勋章罢了。
  卓裳裳勉强支起身。虽是严肃的口吻,却被他破坏地支离破碎:“认真的??阿远,你是真心爱她的,对不?”
  “妳晓得我没有良心,我很渣。”应远笑。他从来不在床上应允任何事情,何况是爱情?
  “可是??我希望你也找到你的真正幸福。”
  他按住她的手,吻她的颈子,稍微重了点力道,“卓裳,就不能专心点吗?”
  “不能专心啊,”他身下的小女人睁着那对无辜的大眼睛,笑得一脸无邪,“专心干什么?这只不过是一个赌而已。”
  除此之外,什么也不是。
  “哦,”应远淡淡地,不当一事地也笑了,“只是一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