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一件事……
却是从京城要走到三江城处,哪里距离京城,快马加鞭也要数日来回。
谁知道这一路上会经历些什么,即使没有人有那胆量,可江予月要去的地方,是云氏之地,即使如今已改换了村落名字,住下了不少各处迁来的子民。
但那里,有江予月的母亲,有不愿她回京的陈宇德。
贺潮风给出的答案自然是不许。
江予月已有预料,也想好了规劝的话,只是还没开口那人便已经转身走远。
除了喜鹊与贺北之外,没有人听见这处的对话。
御书房中一如往常,只苏楚默默退后两步,离陛下远了一些。
看着男人气鼓鼓的坐在案桌前,不悦的模样与团子没吃到糖醋小排一模一样,这时候谁去劝都无用。
贺北看着手中已经被自己翻了不下数十遍的书籍,继续低头,也不知还能看出什么。
翻阅折子的声音越来越暴躁,直到三两本折子甩了出去,苏楚与御书房中留下伺候的众人匍匐在地。
他们第一时间想的便是,到底是那个臣子又惹得陛下不悦?
“你们都出去吧。”屏风后走出皇后娘娘从容的身影。
众人忙不迭的往外退,临出门前也不敢抬头。
贺北与喜鹊相视看了一眼,转而也跟着离开了御书房中。
江予月把地上散落的折子收拾好,分门别类的继续叠放,而后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坐在贺潮风身侧研墨。
过了一会儿,江予月轻声低笑:“陛下,若是团子听到妾身要出远门,应该也没有陛下这么大的动静。”
贺潮风听出江予月这是在说他使小性子。
可回应江予月的,只是一声轻哼,谁说做了陛下就不能有脾气?
其后的几日朝堂中,大臣们简直像是旋转起来的陀螺。
本以为新春将至,更因为年后许多大臣身上的担子都更重,所以这些日子他们应该能轻松些才是。
没想到近些日子雪越下越大,他们也突然多了许多要办的事。
原本压在年后的事,如今却都已经着手开始。
江予月是在大臣们已经像陀螺般转了好几日之后,才听闻的这样的消息。
那日是柏子衿抱着怀中的小儿进宫,姐们两刚要闲聊一番,子衿却是问宫里近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宫里一切都好,怎么?是又传出了什么话?”
江予月逗着她怀中的孩子,让嬷嬷把沐俞两个也抱来。
不过他们已经学会翻身,脚劲也比一般孩子大上许多,江予月便只放在跟前,并不敢让她们与子衿的孩子玩耍。
柏子衿迟疑一刻,凑到江予月耳旁:“这眼看新年将至,先前相爷说陛下打算让大臣们这段时间都轻松些,可眼下……
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江予月看着柏子衿说悄悄话的模样,觉得她这个用词可能还是保守了。
不过,她近来也没听说发生了什么大事,“怎么就忙起来了?”
“我也问了相爷来着,但他只说陛下将一些原本安排在年后的事情提前了,所以大家都不得歇息。”
丞相大人更是天没亮就出门,天色已经黑尽了才回府。
她已经有许久都没有在天亮的时候看见过白莫风在家中,今日也是闲着无事,便进宫来看看,顺便一问。
丞相大人每日带着重重的寒气回府,又想着见孩子。
所以会在外屋烤暖了身子,进来看了孩子之后又方才洗漱,弄完都已经大半夜。
她在江予月面前,还是说不出心疼自家男人的话,但词里行间,江予月又怎么听不出来。
但最近贺潮风的作息一如往常,她倒是没发现前朝已经忙成了那副模样。
“你说的是,年节将至,本宫也听闻陛下打算让大臣们好好休整来着。”江予月凝眸:“本宫晚些问问是怎么回事。”
“娘娘您可就问问罢,若真是重要的事,他们该忙便忙着。”
柏子衿一面心疼自家相爷,一面也不好耽误家国大事。
只是也没听闻发生什么,就忽然忙起来,她心里实在是好奇。
况且这样的忙碌,总让她觉得在年节会发生什么大事。
江予月与柏子衿互相安慰了两声,姐妹两又聊了些孩子的事,柏子衿便没再多留。
江予月送走了柏子衿,稍加一想便明白了贺潮风的用意,猜测他这是要与自己一同离京。
一时间,江予月觉得自己那日在御书房说的话就是在胡闹,偏生贺潮风一边生气,居然还陪着她一同胡闹。
她如今是九州皇后,怎么能说离宫就离宫,还是去那么远的地方。
“喜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