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杜涛面面相觑,半天不知道该说啥。
总不能跟这姐妹儿说石晓晓就站在她跟前吧?
“怎么,你不愿意?”男学生双眼一眯,嘴里发出的女人声音骤然尖锐。
我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这事关我能不能成为真正的渡阴人,我怎么会不愿意,只是我不知道石晓晓在啥地方。”
我这话刚说完,男学生突然脸色一变,转身就往湖边的竹林里跑。
“石晓晓就在里面。”他边跑边说。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连忙拽着杜涛跟上去。
“谁是石晓晓?”
我刚进竹林,就听见男学生怒吼一声,直接掐住一个女生的脖子。
“这不是钱淼淼?”杜涛紧张的说。
我愣了下,伸脖子一看,被其中脖子的还真是钱淼淼。
男学生恶狠狠的盯着她,“你是石晓晓?”
钱淼淼瞪大眼睛,脸色涨红,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是不是石晓晓?”男学生又问。
钱淼淼吓得满脸的眼泪,没法说话,头也没法动,只能满脸惊惧的看着男学生。
“主人说过,沉默就是承认,你现在沉默不语,就是承认你是石晓晓了。”男学生很肯定的说:“我这次上来的目的之一就死要杀了石晓晓,没想到这么顺利就找到了你。”
我本来都想冲出去就钱淼淼了,一听这话,连忙又缩了回去,我滴个乖乖,原来这女鬼是地下派上来杀我的。
“石晓晓,主人让我给你捎句话,过刚易折,今日的结局都是你自找的。”男学生身体里的女鬼声音骤然变得阴沉,“受死吧。”
话落,他手上猛地加大力气。
眼看着钱淼淼都被掐的翻了白眼了,我一脚把杜涛踢过去。
杜涛径直撞到男学生身上,把他撞得一个趔趄,我趁机把钱淼淼的脖子从他手里解放出来。
钱淼淼捂着脖子,拼命的咳嗽。
男学生一把推开杜涛,愤怒的盯着我,“你要救石晓晓?”
“不不不,我咋可能去救石晓晓呢?这女的不是石晓晓。”我指着钱淼淼说。
男学生看向钱淼淼,“你不是石晓晓?”
钱淼淼拼命的点头,脑袋就要转向我,我表情不变,右手抓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乱动。
男学生又看向杜涛,杜涛忙着说:“她确实不是石晓晓。”
“既然如此,你便离开罢,适才是我太过着急,误伤了你,待我回去自会为你填上几个时辰的寿命当做补偿。”他冲着钱淼淼鞠了一躬,歉意道。
钱淼淼已经被吓傻了,缩在我怀里掉眼泪。
我急忙冲杜涛使眼色,“你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把这女的送回去,我好带着大人去找石晓晓。”
“啊?好好!”杜涛反应过来,忙不迭的扶起钱淼淼跑了。
我搓着手说:“阴差大人,您知道怎么去找石晓晓吗?不怕您笑话,我这连个正经的渡阴人都不是,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去找人。”
男学生摆摆手,不耐烦的说:“我知道你的想法,你就是想要尽快变成渡阴人。”
我露出更加谄媚恭敬的笑容,“要是能成,以后就更好给您办事,不是?”
“我这次上来的目的之二就是要在江阴重新任命一名渡阴人,既然你这么想要当,我就成全你。”话落,他一甩手,手上出现一根毛笔,“将你现在使用的渡阴令给我。”
我犹豫半晌,把许余年给我的那块渡阴令牌递给他。
在他接过去的时候,我就默默退后两步,双手背在身后,紧紧地攥起拳头。
果然,他看着这块渡阴令牌脸色逐渐凝重:“你从何处得来的?”
“是个土地爷临走之前给我的,他说自己就要到地下去了,留着也没用。”我说。
男学生又盯着渡阴令牌看了几眼,问我:“你叫什么?”
“杜涛。”我丝毫不心虚的说。
他用毛笔在上面写上“杜涛”两个字,然后还给我,“以后你便是江阴的渡阴人,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在午夜之时对着渡阴令牌焚烧鬼香,自然会有人来见你。”
“是是是,我记住了。”我说。
搞到现在,我心里犯了难,他要是还让我领着去找石晓晓可咋整?
“要不,我把他骗回红楼,趁机把他给解决了?”我在心里想着,开始琢磨成功实施这计划的可能性。
我正想着的时候,一缕青烟突然从地下飘出来,男学生脸色一变,急忙弯腰把那缕青烟吸走,然后闭上眼。
他这是在搞啥?
我暗暗打量他,总觉得这个地下来的阴差不仅傻,还神神叨叨的。
几秒后,他睁开眼睛,“主人传来消息,杀石晓晓的事情暂且搁置,我现在需要去把主人要的东西拿下去。”
说着话,他看了一圈,然后往南走。
难道他刚才吸进去的那缕青烟是地下给他的口信?
我本想借机逃跑,谁知道他走了几步,看我没跟上,还特地叫我。
我无奈的叹口气,只能跟上去。
“主人说驭人之术在于恩威并施,如今我让你成为渡阴人这便是恩,往后你要是不听话,我随时都能让你魂飞魄散。”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还特地做出呲牙咧嘴的凶狠姿态。
“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我怎么敢不听话呢。”我露出害怕的表情,奉承道。
他满意的点点头,“主人又说对了。”
我低头,翻了个白眼,地下是从啥地方找了个逗比?
越跟着他往前走,我越觉得事情有些不对了,他这方向可是冲着实验楼去的。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生怕他是冲着饶夜炀来的。
谁知道他竟过实验楼而不入,直奔老图书馆后头的树林子去,跑到埋着寓言棺材的地方,用脚丈量半天,最后停在西南方的一堆杂草前,距离寓言的棺材大概半米距离。
男学生身上的女鬼也不管这具身体会不会损伤,直接上手挖,没几下男学生的指甲就劈了。
我想要帮忙,他也不让,挖到最后,男学生的十指血肉模糊。
“找到了!”他高兴的看着坑里,“不愧是尊使大人的坟茔,竟然能把这东西养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