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暴君的皇陵尚未建造完成,国家就在他的剥削压迫之下迅速败亡,换了一个新的主人。
而在皇宫让起义大军攻破的那一日,暴君的身边一位知晓皇陵计划的心腹,把当时尚在襁褓之中的某一位小皇子带出皇宫,来到了川蜀。
当时有数千的前朝士兵留在群山之中督促一群工匠干活,暴君心腹带着小皇子来到此处之后,迅速控制了皇陵的所有人,彻底封闭了皇陵的消息。
自那以后,以暴君心腹为首的前朝余孽便躲在了皇陵里休养生息,同时暗中培养人手,打算推翻涂家所统治的皇朝,复兴前朝。
多年下来,当初的半成品皇陵被前朝余孽改造成了一座地底城,所有的前朝余孽均生活于内。
而当初暴君心腹所带出宫的小皇子,亦在成年后在此处自称为皇,分封官爵,建立了一个小朝廷。
地底城里的“皇帝”一代接一代,外面涂家的皇帝换了多少任,地底城的“皇帝”就换了多少人。
由皇陵改造成的地底城数百里范围之内全是群山,寻常人不在这里建造村落居住,故而位置相当之隐秘。再加上即便某些时候有外人意外闯入,也会被前朝余孽杀人灭口,所以这么多年来,当今朝廷始终没有发现这个地方,以致于让前朝余孽苟延残喘了一年又一年。
这一天,地底城中所有的前朝余孽都聚集在了前朝历任皇帝的灵位之前。
在人群的中央,是一座巨大的祭坛,面向摆放灵位的台子而建。
眼下祭坛上,被绑成十字形的正是贾瑚所要寻找的张硑与太子涂充。
两人披头散发,灰头土脸的,脸上是令人无法忽略的苍白虚弱,可见给劫持的这段时日吃了不少苦头。
张硑满怀愧疚地侧头看着太子,有气无力道:“太子殿下,都是臣无用,没能够保护得了你。”
涂充摇了摇头,“张大人本就不是武将,何错之有?况且出事当日张大人明明可以不被抓来的,还是因为孤连累了你。”
两人才说了两句话,下面就缓缓走上来了两名大汉。
他们手中握着一柄锋锐的匕首,眼睛里布满了嗜血的兴奋。
张硑登时脸色剧变,咬牙切齿道:“待到他日,我家瑚儿一定会替我报仇的。”
太子面上看不见一丝一毫对于死亡的恐惧,灰扑扑的脸上一双眼眸明亮如灯。“张大人不要怕,瑚儿哥必会赶来救我们,今日无论是孤还是你,绝不可能丧命在前朝余孽手下,成为他们的祭品。”
多年前,在护国寺,尚是小小孩童的充儿亲眼见证了贾瑚召唤万鲤破冰的奇迹。从那时候起,在涂充心里贾瑚就是一个不断创造奇迹的人。
他同贾琏乃至是涂渊一样,对贾瑚充满了盲目的信任。
张硑突然很想问涂充一句,他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远在京城的贾瑚能在一瞬间赶到这里救下他们。
遗憾的是,张硑还没有说出这句话,两名手持匕首的大汉就走到了他们面前。
远处的高台上,一名坐在龙椅上,年约三十,穿着龙袍的男人指着张硑两人高声道:“行刑!今日暂且放掉他们十碗鲜血,割掉他们的耳鼻,剜掉他们的双眼,用他们的鲜血藉慰先祖!明日开始再进行持续十日的凌迟之刑!”
声落,祭坛下方一片前朝余孽举臂兴奋欢叫。
上面两名持匕者缓缓举起了匕首,张硑闭上了眼睛,涂充凶巴巴地瞪着持匕者。
眼看着匕首就要刺破了太子的眼球,千钧一发之际,“皇帝”头上的山壁落下了一块两掌大的土块,“咚”的一声响,砸在了他的头顶上。
“皇帝”惨叫一声,身体跌落龙椅,从高台上滚了下来,头破血流,失去了意识。
两名行刑者的动作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一众观刑的前朝余孽焦急地围起了不省人事的“皇帝”,又喊又叫。
“皇上晕倒了!快叫太医来!”
很快就有人抬着受伤昏迷的“皇帝”离开了,某些人围着一名蓄须男子问道:“丞相大人,祭祀还需不需要继续举行下去?”
“丞相”垂首思考了一会儿,摆手道:“祭品刚运送回来,我们就匆匆忙忙的绑上祭台献祭,想来惹得众位陛下的仙魂生气了,这才弄下落土提醒陛下。”
“尔等先把上面的祭品关起来,且待我命人挑个好日子,弄好了各项礼仪,再请陛下主持献祭。”
思量结束,“丞相”一声令下,几名前朝余孽解开了张硑两人身上的绳索,关他们进了一间简陋的牢房里。
待到四下无人,太子涂充才小声开口:“看吧,就说咱们会没事的,早让张大人你别害怕了。”
张硑干咳一声,肃着脸道:“余孽虽然搜走了臣身上的东西,可出门的时候,臣在身上各处地方都藏了由瑚儿特制的护身符。此时鞋子里还留有两枚,适才不过装装样子麻痹敌人罢了。实际上,臣心里有底着呢,一点都不害怕。”
话语结束,他还特地蹬了蹬脚。
涂充一脸的无语,见张硑模样一本正经,分不清他说的到底是真话还是假话。
张硑叫涂充盯着心虚,忙不迭打开话题转移对方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