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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保护我方头发:来啊,赌什么!】
  【宇宙第一帅:如果最后是宋天路,你将掉光你的最后一根头发。】
  【保护我方头发:……有被冒犯到。】
  “气死我了!这人怎么那么轴啊!赌就赌,谁怕谁啊!”
  八岁的宋天美拿着哥哥的手机,等着哥哥的账号,逛着哥哥学校的论坛,拿着哥哥的头发跟别人进行一场赌注。
  宋天美气愤地挥舞着小手指,打算跟那个宇宙第一帅斗到底。
  “小美,你在干什么?”
  上传完保送资料的宋天路走到客厅,发现自己的妹妹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自己的手机,大大的眼睛里是满满的不服。
  宋天路一把把手机夺了过来:“不好好写作业玩什么手机,你也想和哥哥一样戴眼镜吗?一边玩去。”
  “哼!哥哥大坏蛋,活该掉头发!”
  宋天美叉着腰一扭一扭的走开,宋天路拿起手机,发现宋天美正在跟一个名叫“宇宙第一帅”的人吵架,还拿他的头发去下注。
  粗略地翻了一遍聊天记录,宋天路瘫坐在沙发上,一时间竟不知道自己内心的怒火是因为妹妹坚定地认为自己拿不到保送,还是因为自己头上那岌岌可危的头发。
  明明他还是有机会争上一争的。
  “叮咚——”
  消息提示音传来,宋天路打开社交软件,是许优发来的信息:【林小言把资料交上了吗?】
  想起林小言对自己的叮嘱,宋天路回了个“嗯”。
  【她写了什么内容?】
  【我不知道,文件直接打包交上去了。】
  那边没有再回复,宋天路隐约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他找到秦婉心的窗口:【韩权渡的保送资料交了没?】
  【交了啊,问这个干什么?】
  【你看没看内容?】
  【我看那个干什么,看天才的开挂人生给自己添堵吗?你放心,保送名额肯定是在韩权渡和林小言里面产生的,没我们的份,我们也就是交上去凑个热闹。不过我这么一整理,发现自己还挺厉害的,你呢?把你简历给我看看呗,看看咱们的差距在哪儿?】
  【差在我常驻年级前三,还考过一次年级第一。】
  那边沉默了五分钟,宋天路的手机就开始‘叮叮叮’响个不停,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愤怒’,宋天路默默把手机收了起来。
  希望秦婉心能在开学前把这件事情忘掉。
  ……
  和名为“保护我方头发”的网友下了赌注,韩权渡也从屋外走了进来,走向了书房,贺昀跟了过去,发现韩权渡把一份文件发给了秦婉心。
  “你不是不参加保送吗?”
  韩权渡没有回答,只是把他发过去的那份文件打开,是空的,里面只有一句话“老师,我不参叫保送”。
  “哎,现在都流行这样了吗?”贺昀不屑,“不参加还要发过去跟老师说一声?”
  “不是给老师看,是给秦婉心看的。”
  许优多半已经去秦婉心那里问过了,知道韩权渡和林小言都参加了保送,她就方便实施她的计划了。
  “许优到底想干什么?难道她也想拿到保送?就算你和学姐不参加,这名额也落不到她的身上啊。”
  韩权渡重新打开论坛,那篇讨论他和林小言谁能拿到保送名额的帖子下面已经有了一千多条回复,支持他和林小言的人各占一半,大部分还是觉得两个人实力相当,谁拿都不意外。
  “就不能多一个名额嘛,都多少年了,还是每个学校只能推选一个,万一遇到两个同样优秀的,别说我们了,老师也很为难啊。”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程度,就不会在乎保送名额了。”
  【都准备好了。】
  韩权渡给林小言发了一条信息,很快就收到了回复:【麻烦你了,除夕快乐~】
  对着手机,韩权渡嘴角渐渐上扬。
  ……
  除夕夜,许优家中
  “妈妈!今天晚上我们吃什么?”许优躺在卧室中,朝客厅喊了一嗓子,却没得到回应,她起身来到客厅,看到玄关上的那双黑色高跟鞋已经不见了。
  许优习以为常,她面无表情地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袋速冻水饺。
  打开煤气灶,沸腾的水在空中蒸起腾腾热气,水饺一个个跳入水中,激起了小小的水花,许优抄过勺子,在水中轻轻搅动,嘴里欢快地哼起了歌:“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一曲终了,许优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看着锅里已经开膛破肚烂的不成样子的饺子,她关上火,把滚烫的汤和饺子一起倒进了垃圾桶里。
  看到外面家家户户亮起的温暖明亮的灯光,许优的心底一片平静,这样的年,她已经过了很多次了,摸到客厅,把屋里所有的灯全部关上,许优抱着手机坐在了沙发上。
  【祁川,你还想报复林小言吗?】
  【?大过年的,你神经病吧?】
  【你就说你想不想】
  【就那么一件小事,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确定?】
  【确定!你能不能不要死咬着林小言不放,她跟你有什么仇吗?我现在很忙,回聊。】
  看到祁川这句话,许优嘲讽地笑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日期,突然想起今天也是除夕。
  【你父母回来了?】
  那边没再回复,但是看到祁川的动态,许优心里也有了答案。
  连祁川都有人陪,她却没有。
  黑夜裹着孤独一点点把许优吞噬,她闭上眼睛,躺在了沙发上,片刻后,她重新拿起手机,给林琛拨去了电话。
  第五十三章
  林小言会在街道上遇到付玉扬, 实属偶然。
  和之前的无视不一样, 付玉扬乖乖地叫了声“学姐”, 倒是让林小言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前一段时间他和许优走在一起的传言,她有点拎不清两人的关系。
  不过更让她惊讶的是付玉扬所在的地方,一片摇摇欲坠并且在两年之后就会被拆除的危房区。
  “我从小就在这里长大。”林小言自以为没有把惊讶表现出来, 但还是没能逃过付玉扬的眼睛, “虽然这里破旧了点, 但至少给了几十户人家一个落脚的地方。”
  可是……这里没过多久就要被强制拆除了。
  林小言望向付玉扬身后的房屋,墙上长满了青苔,不规则的墙皮已经脱离,可以看出渗水非常严重, 但是家家户户的门上都贴了对联, 挂了红色的灯笼,颓败中又带着一丝喜庆, 袅袅升起的白色烟雾带来人间真实的烟火气。
  “如果不出什么意外的话, 最多三年, 这里就要被拆除了。”付玉扬眼眸低垂, 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挫败感。
  就算这里再残破不堪, 也给了他一个能挡雨避风的地方,还赐给他那些不算和睦但是也不坏的邻居。
  林小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动了动嘴唇,也只能说了一句“会有补贴”。
  付玉扬‘呵呵’冷笑,就算有补贴又怎么样, 那么点钱远不够这里的人再买一套房子,还是只能租住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或者露宿街头。
  林小言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补贴会很丰厚,毕竟将来提议拆迁的并不是现在这个市长,她说出来怕是会被当成是胡言乱语。
  “你要去书店吗?”
  付玉扬扫了一眼林小言背上的小书包,沿着这条路走下去,适合林小言去的地方也只有一家书店。
  林小言点点头,她要去给韩权渡准备礼物。
  两人没了后话,林小言正打算往前走,付玉扬忽然叫住了她,“许优在b市拍戏的时候,你们也在吧?”
  “我听说那部戏的女主角是韩以欢,经常和你们一起的那个高一新生,和她长得有点像,应该是她的儿子吧?还有你那个叫韩权渡的转校生,也和鸿振集团的韩以安有点像,韩以欢和韩以安是兄妹。”
  林小言顿住了脚步,虽然这些事情很容易查到,但是很少有人能把几个人联想到一起,付玉扬的观察力和敏锐度超乎了她的想象。
  到底是要做大事的人。
  “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最近在研究金融和企业方面的知识,偶然看到了韩以安的照片,觉得有点眼熟而已。”
  林小言转过头神情复杂的看着他,付玉扬继续说,“你既然去了b市,应该知道林琛吧?”
  这才是付玉扬今天的目的,林小言点头:“你认识他?”
  付玉扬笑了笑,左手食指轻轻敲着右手手背,语气温和却透出一丝严肃:“那是个很危险的人。”
  “嗯?”
  “我小时候,我们这一片有个男人,没有什么正经的工作,但非常喜欢喝酒。他每次喝醉了酒,就会打他的老婆和孩子,隔着一栋楼我都能听到他老婆的惨叫和孩子的哭声,他老婆第二天出门时脸上是青一块紫一块的,却非要说自己是不小心磕到的,一个月三十天,她要摔倒二十几次。邻里们也都心照不宣的装不知道。我弟弟当时还小,不懂事,问了一句‘你这不是被人打的吗’,第二天,我家门口就出现了一只死猫。”
  林小言脊背发麻,付玉扬的语气却十分平淡,他也不是那么好惹的,用竹竿把猫的尸体挑走后,他在那个男人回家的必经之路上铺了一地的玻璃碴。
  那个男人回家晚,醉醺醺地回到家,走在潮湿的路上,很容易就摔了跤,变成了一只刺猬。
  男人在床上躺了一段时间,那是这一片最安静的几个夜晚,直到……
  “他老婆在外面找了人,被他发现了,他就把他老婆和小孩锁在了家里,自己也不出来。那一段时间,我日日夜夜都能听到惨叫,没过几天,他就死了。”
  “死因是煤气中毒。他的老婆孩子却没有事,老婆带着孩子改了嫁,跟了她的那个相好,离开了这里,他们的儿子也改了姓,之前他儿子叫王琛。”
  林小言倒吸了一口冷气,付玉扬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话:“现在叫林琛。”
  “那个小孩精明得很,他妈妈胆小怕事不敢反抗他爸爸,但他不一样,我只是往地上撒了玻璃碴,只要他走得稳当,一点事情都不会有。我亲眼看到他往那条路上撒了豆子,他爸爸摔倒的时候,他就在旁边,但是一点动作都没有,反而围着他转了一圈,又拿起扫帚把地上的痕迹都清理了一遍。第二天凌晨他爸爸才被人发现,要不是底子好又是夏天,他爸爸可能已经冻死了。”
  他爸爸没能在那一晚上死掉,应该是林琛最大的遗憾,至于为什么他爸爸会煤气中毒但他和他妈妈一点事都没有,付玉扬也能猜到大概。
  “总之他就是个很危险的人物,你们还是小心一点的好。”
  “哦,对了。许优和他应该也认识,他们两个从小关系就很好。”付玉扬眯起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那些五彩斑斓的糖纸,在阳光下闪着奇异的光,穿着光鲜亮丽,脸庞也干净白皙的小姑娘将它们发给住在这里的小孩,看着他们脸上欢喜急切的表情,女孩脸上带着笑意。
  她不是救世的仙女,只是很享受那种被人称赞和敬仰的虚荣的快乐。
  许优小时候经常来他们这里,带一把便宜的糖果,神明一样傲慢地把它们发给眼巴巴等着她过来的孩子们,看着他们把她围在中央,她脸上的表情高傲的不可一世。
  “只有我和王琛,现在是林琛,不肯接受她的施舍,自然也就引起了她的兴趣,我不屑理她,但林琛和她相谈甚欢。”
  两个七八岁的孩子,笑着谈论如何把恶作剧伪装成是意外,那场面现在回想起来令人毛骨悚然。
  “我和许优关系不好,但是我弟弟收过她的糖,我和她一起是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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