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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陆姚原本是学校的风云人物,认识她知道她的人不少,因此流言一旦传起来就没了头,关于陆姚的流言蜚语甚至很多都是瞎编乱造的,但人们就是乐意姓。
  比如陆姚在和徐诚谈恋爱的时候就勾搭上了秦扬,因为有周先生的事,虽然这事最后不了了之了,但陆姚在这一方面的风评却大受其害。
  以至于现在陆姚走在学校里,一旦身边有人说话,她就觉得对方是在说自己的坏话,时间久了,陆姚就不愿意在学校里走动,甚至说服了父母,让她在学校外面租了个房子。
  不过学校的床位她也保留着,两边住。
  陆姚恍惚地看着陆檀。
  她记得,以前遭受这种待遇的人陆檀,无论是初中还是高中,走在路上被指指点点的人都是陆檀,那时候她是天之娇女,成绩好,长得也还算漂亮,总有男生追她。
  她轻轻松松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陆檀这个妹妹,既让她讨厌,又让她觉得可笑,哪怕陆檀长得比她好,照样沦为了她的陪衬。
  人们提起陆檀的时候只会说:“这是陆姚的妹妹,陆姚那么好,结果陆檀这么差,两姐妹差别也太大了。”
  现在呢?沦为陪衬的既然是她。
  人们讨论她的时候,只会说她是陆檀的姐姐,说陆檀这么能干,为什么姐姐却这么无耻。
  陆姚声音沙哑地说:“陆檀,你能不能不要一直阴魂不散?是不是我一出什么事,你就迫不及待来看我笑话?你让杨曼来找我的茬?”
  陆姚咬着唇,双眼通红,愤恨地紧紧盯着陆檀的脸:“你看我倒霉就开心了对不对?”
  “我对你有哪里不好?你这么对我?但凡你出去帮我说一句话,我会过成现在这样?”
  “在你眼里,你的亲姐姐还比不上一个贱人!”
  “从小到大,我哪儿对你不好?”
  陆檀迷茫的看了陆姚一眼,她觉得要么是陆姚失忆了,要么是自己失忆了,不然陆姚怎么说得出这种话。
  杨曼却在这时候说:“别给你自己脸上贴金了,你是什么样的人大家心里都有数,人能装一时,装不了一辈子!你以前名声好的时候是怎么对陆檀的?到处告诉人陆檀抢你男朋友,还说陆檀跟多少男的扯不清关系,人怎么能无耻到你这个地步?”
  “你又怎么好意思说这种话的?别人不清楚,你自己不清楚吗?你有种摸着你胸口说,你没诬陷过陆檀,没到处传播流言,没昧下过陆檀的学费和生活费!”
  杨曼甚至连陆檀的父母都带上了,她看着陆檀的父母,骂道:“世界上有你们这样当爸妈的,我也是第一次见!你们不喜欢陆檀,生她干什么?她艰难的时候你们在哪儿?既然在你们眼里只有陆姚这一个女儿,就别他妈来搅乱陆檀好不容易得到的生活。”
  “你们不知道她受的苦,我知道!”
  杨曼说得越来越激动:“她大一的时候打几份工,存钱交学费,累得没人形的时候在哪儿?她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你们在哪儿?陆姚什么都不用做,就能享受那时候的陆檀拼死拼活都得不来的生活。”
  “你们配当父母吗?!”
  “这世上多得是爱孩子的夫妻却生不出孩子,怎么你们这样的人却能生出陆檀这么优秀的人?要不是当父母不需要考证,你们就该一辈子当不了爸妈!”
  杨曼骂爽了,这才说:“你们想让我赔偿?想讹我?咱们去调监控,别给脸不要脸!”
  杨曼的话落音,一屋子里的人都不说话了。
  陆母和陆父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杨曼不给他们反应的时间,杨曼拉住陆檀的手,对陆檀说:“我们走,跟这群人没什么可说的,要不是老赵来得快,我早把陆姚那张嘴给她撕烂了!”
  陆檀:“你等等。”
  杨曼不解的看着陆檀。
  陆檀转头看着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她面无表情地说:“刚刚杨曼说的话,也是我的意思。”
  陆姚忍无可忍的拍桌而起,指着陆檀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会一直闷不做声受你欺负?!陆檀,你今天走出去一步,咱们就走着瞧!我陆姚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你今天这么对我,一定会后悔的!”
  陆檀笑了笑:“你除了跟别人讲我的坏话以外,还有别的手段吗?”
  “陆姚,是不是谎话说多了,你自己都信了?”
  陆檀双眼里没有一丝感情:“我以前不把你当回事,难道现在还会因为你的一句威胁,把你看在眼里吗?你想怎么做都可以,因为我不在乎。”
  说完这句话,陆檀才和杨曼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至于陆家人在办公室里会怎么样,就不在她们的考虑范围之内的。
  两人走在学校里,陆檀停下脚步给杨曼整理头发,杨曼比陆檀长得矮,这个身高正好合适,陆檀轻声说:“你怎么跟她打起来了?”
  杨曼这时候才完全冷静下来,她用撒娇的口吻说:“我怎么知道她又在发疯,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听不下去就来找我动手,难道我还怕她?我刚修的指甲,锋利得很。”
  陆檀:“她说什么了?”
  杨曼翻了个白眼:“就是那些老话。”
  以前她没听陆姚说过,真听进耳朵里,杨曼可受不了,陆檀是她最好的朋友,听在她耳朵里,对方说的话就跟在骂她一样。
  陆檀也没继续这个话题,只是问:“饿不饿?想吃宵夜吗?”
  杨曼摸摸肚子,笑着说:“你不说还好,你一说我就饿了。”
  陆檀:“家里有菜,我回去看看给你弄点吃的。”
  杨曼笑了:“好。”
  陆檀搭着杨曼回家,杨曼一路都在说:“你是没看见陆姚刚才的嘴脸,有人来了就装可怜,她从小就这个样子?”
  陆檀摇摇头:“那倒没有,跟我有关的事她不用装可怜。”
  那时候陆檀说什么都没人信,陆姚随便说一句就能坐实她的罪行,何必再装可怜博得同情和信任?
  杨曼打了个哆嗦:“我要是你,可能心态早就炸了,那可是亲姐姐,你真的不是给他们抱养回去的?”
  陆檀:“不是。”
  她小时候也做过自己是被抱养回去的梦,这样她的亲生父母或许有一天就会光芒万丈的从天而降,带着她脱离苦海,她也有父母疼爱,也能过上普通孩子的生活。
  不过年龄越大,就越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尤其是她的五官有和父母相似的地方。
  杨曼:“没事,等你大学毕业了,去别的城市,一辈子都不用再跟他们见面,等他们老了,每个月按时打点钱就行了,反正法律规定的钱数给,别当冤大头就行。”
  陆檀叹了口气:“我的事让你受了伤……”
  杨曼连忙说:“这有什么?好姐妹就该这样!他们想讹我,也不看看我什么脾气?”
  “我跟你说,反正监控拍下来的画面肯定是陆姚先来打我,他们不占理,而且打架斗殴,我是被打的一方,反击也是自卫,陆姚就惨了,打架斗殴是要记大过的。”
  杨曼笑嘻嘻地说:“这辈子她都得背着这个大过了,校招的企业都不会要她,留校也难。”
  他们学校每年毕业季,校招的企业都是全国五百强,而且因为跟学校有合作,所以好几个企业都是学生一毕业就能当管理层。
  虽然不是什么高层,但比从底层做起来好得多。
  陆檀看了眼杨曼:“你别跟其他人说,免得人家以为你故意害她,这事就说不清了。”
  杨曼:“我知道,我没那么蠢,她说话那么难听,还不许我刺她两句?”
  “你这段时间忙什么呢?又接新工作了?”杨曼好奇地问。
  陆檀点点头:“给一个老先生做药膳,他之前腿摔断了,手术之后一直腿疼。”
  杨曼:“就没什么有趣的事?”
  陆檀想了想:“他孙子叫陈治鸣,是个直播公司的老总,还是个网红,你知道吗?”
  杨曼乐了:“我当然知道,他现在挺火的,他的视频还被人搬运到推特上,很多人都看,他出手可大方了,而且看他的视频特别温暖,有一种人间自有温情在的感觉。”
  “我特别喜欢看他直播,他经常凌晨直播,去街上找环卫工,给家境不好的环卫工买宵夜,领走的时候还悄悄给人留下一个红包,虽然网上很多人都说他作秀,就是为了人气,但我觉得挺好的。”
  “别管人家的目的是什么,好事落到了实处,比那些网上圣母强得多。”
  陆檀笑着说:“你还真是挺喜欢他的。”
  杨曼:“那是,听说他有女朋友了,我还难过了挺久。”
  陆檀:“怎么?你还有别的想法?”
  杨曼认真道:“我一个正直青春年华的少女,对一个优质男人有想法不是挺正常的吗?我可不像你,喜欢人家都不敢告白。”
  陆檀没料到话题会回到自己身上,因此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
  她跟秦封俩谁也不提,相处的很有默契,每天都会通一个电话,聊聊当天发生的事。
  如果时机到了,可能他们会在一起,但时机不到,可能就会一直是朋友。
  陆檀并不强求。
  两人回了家,杨曼去卫生间处理自己脸上和脖子上的细小伤口。
  陆檀一边打开冰箱一边喊道:“仔细消毒,人指甲上的细菌多,你真不去医院看看?”
  杨曼:“你家有消毒水我就不去了,一点小伤,没什么,我都没觉得疼……哎哟!”
  陆檀:“……”
  晚上不好做大菜吃,陆檀看冰箱里还有生虾仁,陆檀想了想,就着手做虾饼。
  虾饼的原料简单,生虾仁,葱盐,以及花椒和甜酒,加水和面,然后在油锅里烙熟,捞出来控油,又香又脆,没有一点油腻的感觉。
  陆檀做完虾饼,杨曼也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
  两人一起解决了十二个虾饼,才分别去洗漱睡觉。
  临睡前,杨曼对陆檀说:“你小心一点,我觉得陆姚现在可能破罐子破摔了。”
  “还有你爸妈,我觉得他们肯定站你姐那边。”
  陆檀笑道:“我知道,你别为我担心,早点睡吧。”
  陆姚对她的恨由来已久,恨得时间长了,已经给陆姚自己洗了脑,这种恨应该一辈子都无法根除。
  第73章 聊得很开心
  出乎陆檀预料的是, 在经过和杨曼的打架事件后,陆姚竟然没有继续找麻烦, 而是沉寂了下来,似乎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有没有记过,陆檀倒不清楚, 反正对于陆姚, 她是一点注意力都不想花在对方身上。
  因为她们在不同的教学楼和宿舍,所以只要不刻意, 平时也没有碰面的机会。
  陆檀也没有再和家里人联系过, 过年也同样不打算回去。
  之前每年过年,家里都会来一大群亲戚, 亲戚们都有着一副相同的嘴脸,奉承陆父陆母, 夸赞陆姚, 指使陆檀端碗送筷,红包全都给陆姚,陆檀只负责当一个端茶送水的服务员,还是没工资没小费的那种。
  每年陆檀都要任劳任怨的伺候他们, 吐在地上的瓜子壳, 随手乱扔的餐巾纸,他们一旦弄脏,陆檀就必须马上收拾,否则就要挨骂挨训。
  在陆檀还小的时候, 她也抱怨过,下场就是被陆母当真所有亲戚的面一顿打。
  亲戚们都笑嘻嘻地看着,不阴不阳地说两句:“她肯定知道错了,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