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突然一震，把他从镜头里的氛围拉了出来。秦皓：今天几点结束？
苏陌看了眼安排，给他回了过去。
“准备下一场酒吧的戏。”苏陌放下手机吩咐道，低头揉了揉眉，“简梅，帮我叫一下冉飞。”
“苏导，我在。”冉飞的声音却同时响了起来。
“嗯？”苏陌抬起头，冉飞果然就站在他身边，手上拿着两盒牛奶，递给苏陌一盒，“苏导喝吗？热的。”
苏陌刚好想喝点什么，热的饮料有助于放松，就顺手拿了过来，“谢了。”
他一个小小的举动，冉飞心里却像开了花。
“这是德国的牌子？”苏陌看了眼包装。
“嗯，我很喜欢喝，苏导也喝喝看。”冉飞笑。
冉飞的助理刚好走过来，听到那话，忍不住心里吐槽：你跟本不爱喝，不就是看百科里说苏导喜欢喝牛奶，所以才特意买的吗？
“小冉，你的剧本。”助理把冉飞的剧本递给他，刚才下了戏，他直接就过来了，让助理回去拿剧本。
“谢谢。”冉飞接过。
“正好，我要跟你讲下一场戏。”苏陌说，直接拿了冉飞的本子。
“诶……苏导……别……”
冉飞慌慌张张要阻止，苏陌却已经翻开了他的剧本，里面密密麻麻的笔记，好几次提到苏陌的名字，甚至用蓝色的水笔描了好多次。
人对自己的名字总是格外敏感，苏陌见了，一愣。
他又仔细去看里面记录的东西，居然是他在各个电影和电视剧里，各种情绪的表达方式。剧本上关寻的每一种情绪，都会被标上苏陌曾经的电影电视中的表达方式。
“你……都看了几遍？”苏陌惊奇，这是碰上资深粉丝了？
“也不多，三四遍吧……”三四十遍，冉飞在心里补充。
苏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狂热的粉丝他见过，可是这样内敛又狂热还是自己合作伙伴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相比之下，贝纳德那种半真半假的欣赏反倒更加好对付。
“那个，我很喜欢苏导的戏，所以会拉片看很多遍，然后学习。”冉飞说，“真的只是学习，进这个剧组也是希望能有机会跟苏导合作，没想到真的能进来……我……”
“我知道了。”苏陌打断他的话。冉飞避开他的眼神，两眼红红的，像是被欺负了一样。
“我不会多想的，别担心。”苏陌按在他的肩膀上，郑重地拍了一下，“我想拍好这部电影，我相信你也是，所以我们好好合作，嗯？”
冉飞黑亮的眼睛终于对上苏陌的，里面隐隐含泪，他还是重重地点了一下头：“好！”
……
“这是什么？”晚上十点，秦皓如约接到了苏陌，然而苏陌手里抱了一大束紫色的郁金香。
“辛苦了，早点回去吧。”苏陌跟门边的冉飞挥挥手，才上了车，郁金香还抱在怀里。
“谁送的？”秦皓看了眼助理陪着的冉飞，又看了眼郁金香，淡淡问了一句。
苏陌把花凑到他面前，“好看吗？”
“丑死了。”秦皓说。
“不喜欢？那就不给你了。”苏陌又把花抱进怀里。
车子拐处停车场，开到路上，秦皓抓住了话里的关键词，又问：“给我的？”
“是啊。”苏陌说。
“哪儿来的？”秦皓问。
“垃圾桶里捡来的。”苏陌说。
秦皓：“……”
“今天拍摄的酒吧旁边有间花店，回来的时候刚好到了一批郁金香，我就买了。”苏陌说。
秦皓又瞄了眼那花，好像也不算太丑。
“你是不是以为是冉飞送的？”苏陌斜眼看他。
秦皓被戳破心事，老脸一红，清了两下嗓子。
“那孩子挺可爱的，还在他的剧本上密密麻麻得写满了我的名字。”苏陌说。
“什么？”秦皓立刻拉高了语调。
“噗——”苏陌没绷住，笑了出来，“人小孩挺有分寸的，你别神经过敏了。”
“那他还送你出来。”秦皓自知理亏，忍不住又嘀咕道。
“人家也要回家的，刚好一起出来而已。”苏陌说。
秦皓不说话了。
“郁金香还要不要？”苏陌问。
“要！”
“知道郁金香的花语吗？”苏陌拨弄了两下包装纸，问他。
“是什么？”刚好红灯，秦皓踩下刹车，前面车辆的刹车灯映在他脸上，红得可爱。
“笨蛋，自己去查。”苏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