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耶啊，爷爷错了。”
这声认错，给程慕耶的撼动是极大的。
她撑了这么多年，仿佛就是在等他这句认错。
程乐天沉沉叹息：“你愿意来证明爷爷是错的吗？”
义不容辞。
程慕耶在心里重重应了声，口上却说：“我考虑考虑。”
她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一转眼，对上唐安和关心的眼眸。对于她们的对话，她听得差不多，一直没接话，只在她挂断电话后，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慕耶，没事的。别难过啊。”
程慕耶抱住她，头埋在她颈窝，眼泪湿了眼眶。
“程、程乐天中风偏瘫了，身体不好。我就这一个亲人了。”
她跟他父亲一样，太过重情。即便他对她并不好，可那稀薄的血缘亲情还是让她心生感伤。
唐安和理解她的难过，紧紧抱住她，拍了拍她的肩膀。
程慕耶并没有难过很久，再抬起头时，又恢复了云淡风轻，甚至还能微笑地夸奖她发间的小草莓：“很好看，漂亮极了，非常适合你。”
唐安和有意逗她开心，当即撇着红唇笑说：“那是自然，我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是素颜，也很好看。”
她近来有爱滋养着，别提多健康了。肤色红润，眼神清亮，配上精致的五官，格外动人。
程慕耶喜欢她偶尔的小自恋，伸手摸了摸她的发，自己推着轮椅去付账。
那柜台的小姐姐刚刚一直在偷偷看她们，见她们过来了，很热情地问：“两位来自中国吧？我也是中国人，来这里留学。”
程慕耶点头，身边的唐安和笑着回：“你好啊，留学，好厉害。”
她自幼当童星，上学时间不多，很是羡慕这些高学历的人。一听留学，就更敬仰了。不过，当她听到那小姐姐认出程慕耶是哈佛大学的学姐时，就立马换了敬仰目标。
“这位小姐也在哈佛大学留学过吧？我在毕业留念照上看到过你呢。”
程慕耶没多言，笑笑拉着唐安和离开了。
唐安和对这话题很感兴趣，直到坐上计程车，还在追问不休：“说嘛，说嘛，听那小姐姐的语气，你在哈佛大学也是风云人物啊。不然，她也不会对你印象深刻。”
“没什么可说，不过年少轻狂。”
“你也太低调了。说嘛说嘛，让我多崇拜崇拜你。”
唐安和还很会勾人的，几句话说的程慕耶有些心动了。不过，她到底是低调的人，只简单提了几句：“我18岁就出国了，先是去了英国，后来又去了美国哈佛。在哈佛时，遇到的导师，十分喜欢中国文化，尤其是中国武术。当时，没少跟我切磋。”
“那你们都谁赢了？”
“当然是我啊。当时年少轻狂，争强好胜。哈佛人才济济，没少打。”
“哇，你这是要在哈佛打出一片天了吗？”
“没那么夸张，我在哈佛待了两年。第一年还算剑拔弩张、少年意气。第二年跟着导师研究一个创业课题，时间紧了些。”
唐安和听得眼冒双星，又问：“然后呢？你就没在哈佛交一些朋友？你也说哈佛人才济济，应该认识很多牛叉的人物吧。”
程慕耶无奈地笑：“认识有什么用？又没交心，没什么意义。”
她确实认识不少牛叉的人，商业圈、娱乐圈、政治圈儿都有。不过，交心的太少太少，说来也没意义了。而她也不是热心社交的人，固执地守着自己的小圈子，说来有些浑浑噩噩。
“你这点和我一样，我之前太忙着演戏了，好在现在有时间了。等你腿好了，我们就四处多走走、多结交些朋友。”
“好，听你的。”
聊天的时间，她们已经到了住宅区。
并不算豪华的公寓，16层。她们住的是4楼，进了电梯，没一分钟就到了。唐安和先走出去开门，里面传来宋绮罗的阻拦声：“别进来，别进来。”
唐安和开门的手一顿，皱起了秀眉。身后程慕耶跟上来，见她愣住，便问：“怎么了？开门啊！”
“我姐可、可能不是很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