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为什么当时他一提起我爷爷,李家的人态度发生了那么大的转变了。
原来我爷爷曾经救过他们家老爷子。
“当年啊,我们都还年轻,我呢,在中医这块算是有所名气,良才呢,他们家最早是卖驴肉的,后来发现,阿胶比驴肉赚钱,就开始熬胶,结果还真让他们研究出了最好的阿胶,于是也是功成名就,我是中医嘛,要买胶,慢慢的就认识了,结果我们一见如故,甚至可以说是相见恨晚,就结拜了兄弟。”
“老爷子,你直接说重点吧。”我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
我是真没心情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对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也并不感兴趣。
“好吧,那我尽量说的简单一点,是这样的,我这个人呢,不太爱交朋友,但良才呢,他是很善于结交朋友的,我认识的很多朋友,其实都是良才介绍的,事情就是这么出的,有一天良才找我,说带我去见一个朋友,并且说,这个朋友是一个奇人,有一些我治不好的病,可以找他,让他来治,他一定可以治好。”
“哦?还有这样的人?”
“我当时年轻自负,又在夏都已经有些名气,对自己的医术,还真有些自负,一听他这么说,心里自然是有些不服气的,于是也就想见见这个奇人。看看他真的有没有这样的本事,就让良才组了个局,引荐了我们,在酒局上,我见到了那个中年人,他很瘦,瘦的我感觉都要脱相了,由于心里憋着不服气,所以喝了几杯之后,我就打算刁难刁难他,看看他的本事。正好,我手里确实有一个病人,病情复杂,我一直都搞不定,便将他的病情告诉了那人,想听听他的意见。”
“那人怎么说?”我问道。
“结果,他并没有当时就给开方子,也并没有告诉我,应该如何对症下药,只是说,这病,很简单,让病人去一趟他们那里,几天就能给治好。我感觉他这完全就是糊弄我,所以心里自然不相信,这家伙很有可能是一个招摇撞骗的骗子,所以,他邀请我和良才去他那里细谈,我当场就给拒绝了,而且,后来我也劝阻良才,少跟他来往。”云中鹤说道。
“后来呢?”我问道。
“后来,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有一天,那个病人忽然提着东西,千恩万谢的来了我这里,说是要感谢我将他的病给治好了,我很诧异,因为我并没有安排给他治疗,我就检查了一下,更是吓了一跳,虽然他的状态看起来很奇怪,但他的病确实是好了,于是我就问他,是在哪里治疗的,他也是一头雾水,说,不是你安排人带我去治疗的吗?我这才反应过来,应该是良才介绍的那个奇人给安排的。”云中鹤说道。
“看来,那个人是真的有这样的本事。”
“对,我这才发觉自己错怪了人家,于是赶紧联系良才,让他再请那人出来,向人家赔罪,毕竟,年轻的时候,我还是很好学的,既然有这样医术比我高明的高人,那我肯定是要虚心请教的呀,”云中鹤说道,“良才将那人又请了出来,我本以为,上次我对他态度不好,他一定很生气,可没想到,人家根本就没有生气,反而很客气,很热情,再次邀请我们去他家,这么一来,我自然就答应了。”
“不是,老爷子,我听了半天,这里面有我爷爷什么事儿啊?”
“你听我说,有一天晚上,良才带着那中年人来找我,说是要去他那里,我就欣然前往,去了以后,我本来以为,他家一定是一个医术大家,可没想到,去了以后才发现,他家里并没有任何的医药物品,我很好奇,他是如何治好那病人的病的,他告诉我,治好那人的病,靠的并不是医术,而是一种神奇的方法,只要加入他们,他就将这办法传给我,我心里有点怀疑,但也还是答应了,毕竟,他确实是治好了我那病人的病。”
“于是,我就答应了,那中年人第二天晚上就带着我们去城郊的一个地方,那里有一个很大的庄园,第一次去那里,一进去,就把我吓了一跳,因为那里面,密密麻麻的坐着很多人,而且,他们都穿着黑色的斗篷,戴着面具,猛一看上去,就像是一群鬼魅一样,有一个高高的台子,台子上摆着桌子,各种贡品,供着一个很奇怪的神像,那神像我从来么见过,认不出是哪个神,看起来像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的样子,台上还坐着一个人,那个人同样戴着面具,周围有一圈烛台围着他,正在讲着一些我和良才根本听不懂的东西,声音苍老而且阴森,总之气氛十分诡异。”
“我多少觉得有些瘆人,但为了能学到东西,还是和良才两个人坐了下来,我仔细听了半天,也没弄明白,那人究竟在讲些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感觉睡意昏沉,朦朦胧胧的似乎是睡过去了,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醒来,发现那人还在瓮声瓮气的讲着。我觉得实在很无聊,就问那中年人,想去上个厕所,那中年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楼,说那里面有卫生间。”
“我就去了那楼里,一进里面,我发现里面装修的很豪华,有一种十八世纪欧洲的宫廷风格,烛台大灯,各种壁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里面明明有壁炉,而且里面的火烧的很旺,可我总感觉比外面要阴冷。”
“我上完厕所出来,洗了手,正准备找纸擦手,忽然有一个佣人模样的人走了过来,礼貌的递给了我一张纸,我接了过来,说了声谢谢,那人没有说什么,笑了一下,就转身离开了。可他刚一走开,我却猛然一下子心惊胆战,浑身颤抖了起来!”老爷子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我忙问道。
“因为那个给我递纸的人!”
“他怎么了?”
“他……他是我从前的一个病人。”
“那又怎么了,也许他在那里工作啊,您也没必要这么大反应吧?”
“不,他已经死了!死了好几年了,我当时还参加过他的葬礼呢!”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