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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张一想那五千万的分手费,觉得也对。好歹表示一下吧,跟“男友”报个备,再到别的男人家吃饭。
  于是,许多颜刚结束了在母亲面前的表演,擦干净眼泪,就听见了为张张设置的独特手机铃声响起,这还是第一次被张张主动打电话呢。他有点小激动,不免破涕为笑,眼中阴霾一扫而空。
  作者有话要说:  这只是第一重线索秘密,不要被表面看到的迷惑,哪位能先猜对一点点发大红包哈。
  第54章 只要你主动
  “爱丽丝啊,你那边协助调查完事了?”许多颜的语气里满是关切,“让小景带你回球场吧?”
  张张思量着颜少还挺能装,看起来游戏刚开始兴致很高呢。她稳定了一下情绪配合道:“在警局遇到了郝老爷子,他让小景送他回家,还邀请我去他家吃饭,顺便看几个古董。小景推辞了一下,郝老爷子不肯答应。要不……”
  猜到张张其实根本不想回来,不过她能主动打电话告诉他,颜少其实就已经很满足了。他便用一种宠溺的语气说:“那你们先陪郝爷爷吧。晚上回来就行,我等你。”
  张张只勉为其难回复了两个字:“尽量。”
  虽然许多颜并没有将电话外放,不过知子莫若母,邝夫人从儿子的表情就能知道,他与那个女友之间并不是他说的那么和谐。大晚上的,那姑娘宁愿和郝景一起陪个老头,都不着急回到高尔夫会所这边,见如花似玉的美男友,她不担心优质男友被别人拐走么?这里面肯定有事啊。
  无奈儿子不肯老实交代,邝夫人只能叹了一口气,先软化了自己:“颜颜,那姑娘有近照么,我再端详端详。晚上她们若回来太晚,我先不见了。给你们两个多点晚上一起相处的时间吧,不过年轻人啊,要节制,不要太晚睡。”
  邝夫人虽然已经适应了女强人那种工作节奏,不过坚持晚上敷面膜做瑜伽这种养生的生活规律。如无应酬,过了晚上九点半,卸了妆,等闲是不会见外人的。
  “好的,若是她回来太晚就不打扰母亲了。”许多颜应了这句,又将中午才拍的与张张一起的照片给邝夫人看了两眼。
  至于邝夫人除了看出张张与珍妮李长得像,还有没有看出他们两个摆拍,就不是许多颜能够控制的了。反正有照片总比没照片强那么一点吧。
  “你们不会是还没有更亲密的那个啥,是不是?”邝夫人看了这一对年轻男女坐在一起的别扭生涩的姿势,不免为儿子有点担忧,“颜颜,不谈钱,就看脸,只要你主动,哪个女人会拒绝你呢?何况你又不是玩不起的。”
  “妈,这事……不能急啊,张张没谈过朋友,而我喜欢主动对我投怀送抱的。”许多颜厚着脸皮回了一句。
  “那需要妈妈教你一下,怎么让女孩子主动么?”邝夫人并不是吹牛,男女之间那点事,她见的太多了。她没有上位之前,许长青身边从没清净过,什么样的都有,千娇百媚的,她们的手段她都仔细研究过。
  “张张现在这样就挺有意思的。我喜欢养成游戏。”许多颜明确表态。
  “晚宴呢,今天晚上你还参加么?”邝夫人退了一步不再提那些。
  许多颜得寸进尺道:“让秦恳参加吧?我有点累了。想回房养精蓄锐,等爱丽丝回来,晚上才有精神培养感情啊。”
  “……”邝夫人心说,儿子也不是没有长进了呢,顺杆爬的厚脸皮练出来了,“那你喊秦恳来,我单独和他说几句。”
  许多颜立刻将秦恳找来顶上,自己快乐的离开。看着秦恳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他安抚道:“别怕,那是我妈,又不是你.妈。你这么坚强,替我撑一波火力一定行。”
  秦恳虽然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不过还是觉有点冤啊。难道是最近陪颜少的时间少了,颜少与小景的感情更深厚,才在这种“要命”时刻,宁愿放了小景离开,这么痛快就把他推出来招架邝夫人的怒火?
  没错,看邝夫人那阴沉脸色就知道,刚才颜少没少挖坑。
  不过雷霆雨露皆是君恩,迎难而上就是,秦恳深吸一口气,如往常一样,毕恭毕敬与邝夫人打了招呼。
  邝夫人一脸严肃问他:“小秦啊,颜少与那个张张将来怎么打算的?”
  这个问题有预演,秦恳镇定自若简明答道:“协议都签过了,分手费五千万。”
  “张张同意了?这种契约,是颜少主动提的么?”
  秦恳如实答道:“是的,颜少提的,张张答应的也很痛快。据我所知,张张还是缺钱。”
  “她图钱?”邝夫人回味了一下儿子和张张在一起的照片,质疑道,“可是这演技有点过于敷衍了吧?一个合格的契约女友,应该更主动一点迎合老板吧?”
  秦恳觉得,暂时还不能将颜少跪着喊张张女王的那个事吐露出来,否则邝夫人会更抓狂的。他想了一下中午大家一起串过的词,解释道:“张张是那种学霸型的女生,以前一心学习,恋爱经验为零啊。这种我是觉得不太合适的,就算颜少主动提,她其实挺抗拒,一开始是推辞不答应的。给钱都不干。”
  “那她想干啥?五千万不少了。”邝夫人的面容有点扭曲,“她不要太贪心呢。”
  秦恳说:“张张其实功夫不错呢,力气惊人能徒手劈砖,体育项目与她的学习成绩一样出色。她还劝颜少雇她当保镖更划算一些。”
  这个答案很是出乎邝夫人的意料和认知常识,让她一时间都忘了接下来的词:“小秦,你说啥呢?”
  “不是骗您。”秦恳将颜少特意吩咐人找来的那个被反复蹂.躏的金属瓶盖拿出来,“您看,别说是把瓶盖拧开了,像纸团一样揉这种金属的东西、甚至更粗的金属棍她都能轻松驾驭。”
  “那颜颜不会被她欺负了吧……”邝夫人终于开始担忧儿子的安全问题。
  秦恳又将合同的重要条款拿出来,摆在邝夫人面前:“我们也怕啊,所以协议里还加上了罚则,如果她敢对颜少动粗,是要扣钱的。她为了钱也会忍耐的。”
  邝夫人若有所思,忽然又问:“她真的是孤儿么?你们没有查一下她亲生父母到底什么路数?”
  秦恳说:“当年签署委培协议的时候我们就已经做过一轮深入的背景调查。还联系了当时她被收养前后那些知情者,但是她的亲生父母实在是不好找啊。”
  “你们付叔叔是找人的行家,问他请教一下,借着他在系统里的便利再好好查查吧。”邝夫人隐隐担忧道,“我总觉得不安呢,一来张张与珍妮李长得的确很像,二来她来历不明又身手不凡……”
  “颜少没和您说么,这次张张就是被付叔叔请去,到东城警局协助调查。”秦恳提了一句。
  邝夫人不免好奇又更多了几分担忧道:“颜颜没说那么多。张张牵扯到什么案件了么?”
  秦恳就将郝老爷子买假古董被骗,后来张张在古玩城也被人碰瓷那件事简要说了一下。因为不是他亲身经历,都只是听别人说,并没有展开什么细节。
  邝夫人没从中听出什么有用的信息,就只好继续问:“所以今天张张是协助调查那个假古董的案子?郝景也为了照顾他爷爷才追过去的?”
  “应该……算是吧。”秦恳忍住没说,颜少对张张的牵挂。
  秦恳没想到总共不到十分钟,他居然就被邝夫人放出来了。出了那间休息室的大门,他看见颜少还挺讲义气的等在外边,不由得心头一暖:“颜少,你居然等着我呢。”
  许多颜微微一笑:“呵呵,我妈情绪还好吧?”
  “一开始不太好,不过现在好多了。估计可能要安排人调查张张的亲生父母的事,没空再和我瞎聊。”
  许多颜安抚了几句,话锋突然一转道:“其实啊,是因为我刚才答应了她,让你晚上陪她参加那个晚宴,我怕你跑了才守在门口的。你这什么表情?继续替我顶一下呀,那四个等待相亲的美少女,我相信你能一晚上都搞定的。”
  “啊!”秦恳狠狠道,“我就知道你这么嘘寒问暖等着我铁定没好事。我是有未婚妻的人了,别动不动就和我开车。你就不怕我对那四个姑娘说你坏话?”
  “就等着你说坏话呢,最好是那种让姑娘一听就对我绝望,再不会主动联系的。”许多颜一本正经的说,“秦恳,晚上好好干活。我给窦嬛那里多说点赞美你的话。这交易公平吧?”
  “颜少,张张的亲生父母你查过没有?你处心积虑那么久追她,前期准备工作肯定没少做。”秦恳其实挺好奇的。
  “张张亲爹妈是谁重要吗?她生下来就没与他们在一起生活过。她自己也没那个兴趣找,我为何自讨没趣。我喜欢的只是她这个人呢。”许多颜不避讳这个问题。
  “所以你并不是真想将来和张张有更多的牵扯对不对?”秦恳自以为已经明白了许多颜的打算。
  谁料许多颜说道:“我能调动的资源肯定没我妈多。她既然已经被勾起了兴趣,我顺便捡个便宜不是更好么?”
  其实吧,虽然颜少在应试学习上的能力并不突出,但是做生意的各种手段,比如借力打力何时示弱何时逞强,坑蒙拐骗强取豪夺(划去),坚定目标不急不躁徐徐图之,他自小耳濡目染水平一点不差呢。
  在生意场上已经积累了一些阅历的秦肯觉得,这驾驭下属和充分利用资源的能力,真的不是有智商就行的。还要看毅力决心和天赋?正因为凭颜少自己的才学无法办到,颜少才会去琢磨怎么能让人心甘情愿高效率替他办成事。久而久之,驭人之术就锻炼出来了?
  纵观历史,好多帝王都是文不成武不就,全靠敢想脑洞大心黑脸皮厚才能成事。稍稍有一技之长比如精通诗词歌赋字写的好,会做木匠活的,或者南征北战力拔山兮的,都是众叛亲离国破家亡凄惨下场。难道说能人异士有本事的都喜欢辅佐啥也不行的领导,才能体现他出他们的本事强么?
  所以,好吧,忍了,帮许多颜当桃花什么的,对秦恳而言一点都不难。
  张张第二次去郝老爷子的四合院,觉得比那富贵云集镶金堆玉的高尔夫会所好多了,不是建筑材料上的攀比,而是那种平和内敛的韵味打动人心。她不免畅想了一下,自小幕天席地的垃圾场里长大,对于这种头上是天、脚踏实地的大宅之还是很向往的,文化底蕴深厚,比那所谓讲究人文素质的万x书院,多人共居一栋楼中西合璧的洋房,总是要高了一个档次。
  然而五千万到手,她也还是买不起帝都这种四合院豪宅的。张张将思绪收了收,聚焦在郝老爷子又拿出来的一套古钱币上。
  郝老爷子热切道:“张张,你看看这套钱币,成色如何?”
  张张当年确实自己查过古钱币的知识,眼前这套她能凭真才实学说出点一二三五的内容,只是末了她忍不住道:“您这套钱币有一枚品相不是很好,我手头曾有一个比这成色好的。”
  郝景心说,该来的总会来,爷爷这心结啊又被张张给戳中了。
  郝老爷子一脸恼恨道:“唉,别提了。那年夏天我和朋友一起坐游轮环游世界,接到了一个典当行老板的电话,说是有我找的这枚小十珍。我当时开价八万,让他一定留住货。谁料人家说客人没卖。正沮丧呢,又接到孙子的消息,他给学摸了一枚一模一样的呢,居然只用了六万块。”
  张张只能默默感慨,当年自己还是图样图森破啊,早知道这钱有人八万收,她肯定不能卖六万。哼哼,郝景是吧,这小子的账总要清算一下。
  张张没敢说典当行里那个要卖货的也是她,明知故问道:“这么说来,小景已经给您买到更好的了,怎么不见这里收藏?”
  郝老爷子长吁短叹了一阵子:“这个啊,你问我那乖孙子啊。让他说。老爷子我一提这事就不舒服,唉!白养了,孙子被白眼狼给叼走了。”
  郝景只好越发乖巧的酝酿了一下情绪,说道:“爷爷,关键问题是,颜少出了十万块买,您也不亏啊。孙子我是六万收的,白送给您,您净赚十万,多划算的买卖。”
  “你爷爷我差那十万块钱?”郝老爷子一瞪眼,“还不是怕你将来被颜少修理,我才勉为其难屈从了。唉!结果这些年再没见那么好品相的货色了。”
  张张想到了许多颜的辉腾轿车里,那个挂在内后视镜下的金链子以及曾经属于自己的铜元小十珍。可以肯定颜少买这东西不是为了弥补收藏上缺陷,而是……
  而是什么呢?不爽她当时将铜钱卖给了别人吗?还是通过得到了这个东西,彰显一下他个人的控制力?
  反正总归不可能是那个时候就开始惦记她这种捡垃圾的贫困学生。即使惦记了,也肯定是因为她学习好,想着早点把她签下来给他们许氏正经打工。
  对,这么分析似乎有了那么一点点说服力。
  张张陷入沉思。郝景一看事主本人都不提那铜钱来历的话茬,他肯定不会惹是非多嘴,忍着没讲张张就是当初卖铜钱的那位。
  “小张,今天警局里抓到的那位,究竟是干啥的?”郝老爷子将话题扯回了最初关心的要点,“我这院子里没外人,你稍微说点能说的。我知道涉及重案要案那种,普通人不该乱问。但说点与我被骗相关的,我这个受害者总能听听吧?”
  张张奇怪道:“郝爷爷,您在付局长那里,他没给介绍一下案情?”
  “唉,付局长啊一贯的嘴严。我今天去了就先被带去观察室那边,隔着玻璃指认犯罪嫌疑人。我一看审讯室里他们抓住的那个老头,正是当初十万块卖我假碗那个,当然是很高兴呢。我其实不求那老头赔我钱,毕竟是我走眼上当受骗。只是希望他能被关起来好好教育一下,这么大年纪了怎么能出来坑人呢?他有那手艺,做点正经的工艺品不是挺好?结果你猜怎么着……”
  郝景也好奇道:“难不成付叔叔他们还想将这老头放了?”
  郝老爷子说道:“付局长把我请去他屋里安抚半天,说那老爷子暂时没有赔偿能力,造假古董骗人另有内情。让我稍安勿躁,暂时先别起诉。总归是好话说一箩筐,就是不告诉我为什么。小张,你说我气能顺么?”
  张张说:“郝爷爷您顺顺气,我觉得人家付局长肯定是权衡大局,才暂时不能和您介绍整个情况。说不得将来您有机会能配合一下,如果知道太多,表情反应很难到位,容易被看出破绽。”
  郝老爷子眼睛一亮:“小张,你和付局长一个路数,都这么暗示我。看来我这把老骨头还有用,这是要为社会治安贡献一把了?”
  张张没想到自己歪打正着,不过真实的情况究竟如何,付局长怎么安排郝老爷子和她,她都不得而知。于是为了转移郝老爷子的注意力,只好假装关心颜少的问道:“郝爷爷,您之前说付局长与许家有些渊源,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只听颜少讲过他小时候被绑架的事,不会就是那件事吧?”
  郝景已经被张张带了节奏,满脸惊讶,迫不及待道:“什么,颜少都跟你说了这个?他当初好几年都不敢熄灯睡觉,最怕坐电梯,连地下室都不敢去。这种糗事,他居然肯对你说?”
  第55章 过期的泡面
  “这怎么能说是糗事?”张张表示不赞同郝景的说辞,“颜少曾经遭遇过的阴影和创伤,肯主动讲出来给别人知道,就是已经战胜了自己的心魔。从过往伤痛里挣脱了,成长了,才能释怀,才愿意与人分享。”
  郝景一愣,他从未以这种角度思考过这个问题。毕竟颜少遭遇绑架的时候那么小,阴影那么重,以前大家都忌讳提这个事。提都不提,更别说有人能疏导了。结果没想到这么多年之后,他竟然自己走出来了。也许是他不够聪明,所以才会忘的快么?
  “小张说的对。小景啊,你奶奶去世的时候,爷爷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不想活了。”郝老爷子捧起了泡着枸杞的保温杯,丢下了手边价值连城的古钱币,感慨道,
  “那时候好多朋友轮流去医院看我,对啊,是医院。你爷爷我一辈子身强体健,小病睡一觉就好,没想到送你奶奶走的那天,哭晕在了殡仪馆。那时候你还小,不懂啊。你爸妈瞒着你,他们两个轮流去医院照顾我。那时候我万念俱灰,身体各项指标刷拉一下子都出问题了,各种毛病顿生,还脾气特别大,不配合吃药治疗。唯一念叨着就是立遗嘱。”
  奶奶去世的时候,郝景只有三岁多,记忆已经不深刻了。只知道那会儿爷爷住院疗养,爸妈也没说究竟是什么情况。后来爷爷康复了,与朋友们四处吃喝玩乐,日渐开朗,他也就再没有关注过。没想到这里还有故事呢。
  “爷爷,您终归还是好了,可见医生们医术高超。”郝景夸赞了一句。
  郝老爷子看着郝景,目光之中满是慈爱:“乖孙子啊,爷爷那是心病,心病不好,再好的药都是没用的。而治好爷爷的,是你啊。”
  “我?我那时才三岁啊,甚至都没去看您。”郝景万分惊讶。
  郝老爷子打开了旁边的dvd影碟机,从架子上熟练的翻出了一张光碟,絮絮叨叨道:“电子产品更新快啊,当年这个还是摄像机录制的那种盒装录像带,后来我让人都给弄成了光碟,没两年光碟也落伍了,现在你们年轻人都用u盘云盘啦。一部手机,啥都能干,打电话存文件拍照摄像看片……”
  沙发对面超大的液晶屏上播放出了并不算清晰的影像,比现代的那种高清画质差远了。毕竟是录像带再转光盘,一看就是年代久远的东西。
  画面是在一个很朴素的花园里拍摄的,没啥名贵的花木或游乐器材,大家的视线自然聚焦在一个肉嘟嘟的小男孩身上,他冲着镜头皱眉,小胖脸上神情忧郁:“爷爷,您什么时候能和我一起再来动物园啊?爸爸妈妈说您在疗养,每天都要吃好多药,还要打针,疼不疼?他们说医院都这样,谁去都是吃药打针。我不敢去,好怕痛。您快点好起来出院吧,我们一起喂小狗喂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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