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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 嫡皇孙五岁半(清穿) 第128节
  “……”李德全不住点头,心想,您高兴就好。
  ——
  皇上说太子明日回京,打了弘晏一个措手不及。他想象的是半月后,最不济也是十天后,把一切事务安排得明明白白,便能高高兴兴迎接阿玛归来,万万没想到,他爹连通知也不通知一声!
  他还是他爹最心爱的崽吗?
  忽然想起大伯这回事,眼见着夕阳西下,很快就要入夜,弘晏严肃起小脸在卧房奋笔疾书,准备给大贝勒府送一封信,串好口供要紧。毕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软,船只模型都是宝贵的财富。
  半个时辰之后,他长长出了一口气,就要招来外间等候的三喜。
  倏而听到一声喜悦的通报:“太子爷的车架到宫门口了!小爷可要出宫迎接?”
  第151章 治河 一更
  问是这么问,弘晏作为太子唯一的宝贝儿子,能不去吗?
  低头望望写好的信,阵阵凉意窜上心头,汗玛法的报信居然不准,他爹莫不是插上翅膀飞了过来,火箭升空都没他快。半晌,弘晏终于给自己做好心里建设,鼓作镇定地踏出门,小手一挥,“走。”
  外头等候的人喜气洋洋地应了:“哎!”
  弘晏踏出门几步,又问:“我额娘呢?”
  “太子爷体谅太子妃,吩咐奴才迟些禀报,万万不用动身出迎。”
  “……”弘晏再三确认灵敏的耳朵没出错,脚步停了一停,深深觉得受到了恩爱攻击。
  他爱新觉罗元宝就不在体谅的范围内吗?
  怀着点点小心虚,还有点点小受伤,弘晏成功接到了太子。父子俩许久未见,太子揉揉儿子的脸蛋,嘴边弧度更疏朗几分,同他说起南下见闻与收获,不仅有作物种子,还带了好些种田经验回来。
  见他爹没有秋后算账的意思,弘晏眨眼松了口气,不仅认真听讲,表现前所未有地捧场。这副父慈子孝的场面,让见到的不少人感动,瞧瞧,小爷才几岁的年纪,听闻太子爷回京,就急急出宫相迎了!
  不到半天时间,皇长孙殿下孝顺聪颖,实乃大清之幸的感叹传遍巷里,唯有大贝勒听了不怎么高兴。
  有太子搅局,他和侄儿的快乐时光就一去不复返了,不用想就知道胤礽会千般万般地阻挠。怀中抱着启蒙学字的弘昱,胤禔满面思索,忽而灵光一闪,不如学习老四的法子,另辟蹊径从下一辈入手。
  听闻弘晖早就在毓庆宫熟脸,胤礽能拒绝他,还能拒绝弘昱不成?
  于是太子回京的第二天,上朝面圣一刻也不得闲,弘晏下学之后忙于整理资料,立志将种田手册补充完全。大贝勒牵着弘昱,和牵着弘晖的四贝勒于毓庆宫院前相遇,胤禔惊讶着露出笑容:“四弟?好巧。”
  胤禛:“……好巧,大哥。”
  弘晖探出胖乎乎的小脸,和弘昱虎头虎脑的模样对上,慢慢瘪起嘴。
  小小的心灵种下大大的警示,这么多人要和他抢弘晏哥哥,不努力一点儿怎么行?与二伯最要好的是阿玛,与弘晏哥哥最要好的也得是他!
  四爷半点不知弘晖的雄心壮志,瞧一眼面前的大哥,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如今毓庆宫前院的管事们见到几位爷,做得到面不改色宠辱不惊,上禀太子妃后,笑着迎他们前去弘晏所居的小院。
  弘晏还是头一回见到大贝勒的嫡子弘昱,不由放下笔,怀里抱着弘晖,手上拿着拼图给弘昱玩儿,感叹父子俩长得真像。至于胤禔和胤禛,他们一样端着茶盏,一样笑吟吟地不说话,二人之间弥漫着诡异的气氛,继而被下衙来寻儿子的太子撞了个正着。
  太子:“……”
  胤禔:“……”
  弘晏:“……”坏了,大伯主动暴露了。他总觉得阿玛在暗中谋划大事,这不是上赶着递杆子吗?
  因为从始至终站在太子那一边儿,胤禛来毓庆宫来得频繁,故而最是淡然。太子盯着胤禔,嘴边的弧度稍稍落下,他不是不知道老大试图拐带他儿子的猫腻,没想到胆大包天,今儿竟登堂入室来了。
  南下之时,他便查到了许多端倪,不过自有打算,引而不发。而今……
  他负手而立,淡淡一笑:“大哥好兴致。”
  大贝勒笑容有些僵,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专门挑胤礽不在的时候上门,谁想胤礽处理完朝事就径直往元宝房里来?
  谁家阿玛有他粘糊?真是开了眼了。
  因为主场原因,胤禔自诩斗不过,只好僵笑一下,牵着弘昱和弘晏道别,“你大伯母已经备好了膳,弘昱下次再来寻你玩儿。”
  转身背影很有些萧瑟,太子嘴边落下的弧度又收了回去,胤禛幅度极轻地笑了笑。
  弘昱头一回接触到同龄堂兄弟,还有一见就亲切的哥哥,和亲爹如出一辙的眼睛满是不舍。弘晖用力牵着弘晏的手,在心里骄傲地想,他有熊宝这个乳名,大伯家的哥哥没有!
  ……
  弘晖没有想到,回到府中的大贝勒正琢磨着给自家儿子取一个。
  比熊厉害的有狮虎豹,豹宝总不好吧?听着像宝宝,不好不好。
  比较一番狮与虎,胤禔纠结半晌,最终拍板:“就叫虎宝!”
  回头和福晋一说,大福晋收起淡淡的态度,少见地支持这个决定。见取名惹了福晋欢心,大贝勒别提有多高兴,眼睛一眯,计上心来,和她低声说了句什么。
  大福晋眼眸微睁:“你要带着弘……虎宝去皇庄?”
  ——
  翌日。
  “虎宝自小没见过农田,多看看也是好的。”迎着众位弟弟讶然的神色,胤禔笑得很是爽朗,“龙子凤孙,养在内院怎么行?自小学起,日后还能帮上元宝的忙。”
  弘晏:“……”弘晏真真没有想到,对知己极为执着的大伯竟是坑他最深的人。望着刺目的天空,他暗暗叹了口气,不敢再看太子的脸色。
  八爷:“……”八爷也没有想到,大哥居然会有这般举动。带弘昱前来也就罢了,虎宝不是他先预定的吗??
  八爷早就不是从前的八阿哥,他上前一步,不顾四爷还在一旁,笑得如沐春风,语气委婉地提起:“大哥,虎宝这个名儿,是弟弟和福晋成婚之时便商量好的。”
  “果真?”大贝勒惊疑地看他。如今面对犯蠢旧事,他早就心平气和,于是歉然拱手,死不悔改:“八弟,实在对不住。不是还有个狮宝么?这名字也不差。”
  “……”四爷黑了脸。
  虎宝,狮宝,图谋昭然若揭,以为他听不出来?
  五爷脸色也不好看,成日狮啊虎的像什么样?有勇无谋,没有半点文艺气息,还是鹤宝最好听。
  眼见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九爷悄悄后退一步,眯了眯眼,同目瞪口呆的十爷耳语:“还是爷聪明,觉得银锭这名字不错。老十啊,你觉得铜板怎么样?”
  十爷看热闹看得恍恍惚惚,闻言顺嘴答应下来:“好。”
  “好!既然这样,日后你和娜林的孩子出生,就叫铜板了。”九爷迅速敲定,表示铜板有他的见证,抵赖不掉的,兴高采烈接着说,“哥哥这就去同汗阿玛报备!”
  十爷回过神来,头顶缓缓冒出一群问号:“???”
  ——
  太子同样在一旁,笑容不变,显得清贵而雍容。
  孤的取名水准,又岂是你们可以超越的?“元”为第一,又有黄金的意思,谁都越不过他儿子。
  这般想着,不动声色地看了眼弘晏,又看了眼胤禔,微笑越发像丈量出来似的,周身有些冷。
  这场由虎宝引出的风波,最终被弘晏可怜、弱小又无助的一声“干活”消弭,知己们立马回归种田模式,只不过积极性与竞争力度更上一层楼。
  这本就是他们的职责,不能输给帮忙砸场子的不是?
  就这样你卷我我卷你,效率别提有多迅速,就在【农的传人】消失的最后一晚,《种田手册》大功告成。
  弘晏回房睡了昏天暗地的一觉,第二天神采奕奕地起身,在入宫求见汗玛法之前,颇为淡定地迎接新能力的来临。
  准时准点,又是活泼而熟悉的电子音:“系统能力【治河高手】,持有者靳浦、李光地已绑定,使用时长三个月,不可解绑。”
  “季抛能力启动中……”
  弘晏:“……”
  第152章 册封 正文完
  心心念念,期盼已久的【治河高手】终于来了,但圆梦的同时,弘晏觉得不是很合适。
  年龄问题先放在一边,他正在无逸斋读书,且上的都是要紧课程,难不成还得翘课去治河?
  治河,头一个治的定是千百年来困扰沿岸百姓的母亲河黄河。前几回都在京中,这回少说也要到黄河岸边,汗玛法不同意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
  弘晏沉思片刻,决心趁上呈《种田手册》的时候敲边鼓,探探汗玛法的态度再说。
  ——
  凝聚了众位阿哥的心血,还有农事官、管事、务农百姓心血的《种田手册》就在眼前,皇上龙颜大悦,认真听弘晏叙完功劳,这才慢慢翻开。
  任谁都看得出皇上的重视,还有越翻眼底越浓的赞赏之色,李德全轻吸一口气,按捺住自己看神仙的眼神,心道小爷如今要有需求,皇上那是要星星不给月亮。
  这怎么是常人能办到的事?
  几位爷贡献良多,可若没有知己的名号,没有小爷从中调和,能把他们拧成一股绳,劲往一处使吗?
  结果一早就定下,《种田手册》只有小爷能办成。
  这些道理,李德全都能看明白,皇上如何能不清楚。他瞥向御桌另一边,镇纸按压着的一卷明黄圣旨,向来深邃的凤目满是欣慰与骄傲。
  是时候了,便是推元宝到台前,也无人能够骗他伤他。除了朕与太子,叔伯都是他的后盾,兄弟齐心,而不是视对方为仇人,这是朕盼望的,也是朕梦中遗憾未能做到的。
  可是元宝能。
  那条冲天而起的金龙仿佛再一次现于眼前,爆发出灼灼金光,驱散一切黑暗梦魇,皇上露出笑容,轻柔地摸摸弘晏的额角。
  不等他大加褒扬,就听乖孙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您可还要派人巡视河道?”
  皇上一愣,因着心情极好,笑着不吝回答:“上回朕派了你大伯,过些日子,让他再去一回。”
  上回去的是永定河,下回再去多些地方。皇上琢磨着摸清情况好办差,他也不必凡事亲力亲为,儿子已长成,何必不用呢?
  “……”弘晏僵着脸,心道坏了坏了。
  阿玛已经如此不对劲,要是和大伯一道治河,他还能全须全尾出毓庆宫吗?
  但大伯才是熟悉河况的那个人,他要换人岂不是无理取闹。何况还有课业的事,路程安全的事……
  路漫漫其修远兮。
  抬头看看汗玛法,下巴是那么的坚毅可靠,就连短须也给人无可比拟的安全感。弘晏油然而生一种依赖的感动,然后小小声地问:“汗玛法,我能和大伯一起去吗?”
  想了想,又补充说:“神女昨晚教我治河之术。”
  “……”皇上的笑容渐渐消失。
  “……”李德全渐渐变得紧张。
  皇上顿了许久,没有和他扯六岁七岁怎么治河的问题,嗓音罕见地带了严厉:“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你年纪尚小,如何能够直面泛滥之景。何况出京万里,课业该如何?朕和太子又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