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一鸣说的那些东西，这些话术，纠其根源是高牧这里流传出来的。
只不过他当初说这些东西的时候，更多的是一种调侃，可惜他的调侃过于高级，太过隐晦，马一鸣并没有真正的听懂，反而是当作歪理消化吸收了。
是以，才会有今天的这一番强词夺理，歪东朝西的道理出现。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
假若申佳琦真的把这样的“道理”听进去了，而马一鸣也在蜂马的日常工作中融入了这样的思路，日积月累之下必然会在将来给公司带去绝大的损伤。
“牧总这个观点我举双手赞同，想要活得久，唯一的办法就是苦练内功。”
有自己立场的申佳琦很高兴高牧的说辞，立马表达支持。
“苦练内功是不错，那你也要有内功可练才行。就现在的申海是个什么状况，你们不会比我清楚吗？皮囊之下还有多少骨血能？就靠蜂马给的单子维持一口气，你们能练出多少内功来？”
不是马一鸣说丧气话，也不是他看不起申海，他这纯粹是在鄙视。
生存都有问题，还大谈人权，虚不虚伪？
“你不想去申海就不去，有必要说的这么一文不值吗？”
一开始，高牧还真的是一番好意，纯粹是看在马一鸣喜欢摩托车的份上，准备让他在申海挂个职务，也算是给他行方便之门。
当然了，这个职务也不是申佳琦说的那么正儿八经的正式职务，大体上搞了务虚的顾问就可以。
实在没预计到这七绕八绕的，还能绕出这么严重的思想意思问题来。
“我可没说申海一文不值？只是对申海的现状实话实说罢了。”
坚决否认，高牧刚才花了五百五十万入手了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换算一下的话申海最起码也有一千三百多万的估值了。
把千万价值说成一文不值，他还不至于如此的丧心病狂。
尴尬，申佳琦和李云飞听的脚趾头都能尴尬的抠出三室一厅来，被马一鸣这么真实的评价实在是太尴尬了。
“现实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调整了一个坐姿，更舒服的半靠在沙发上，高牧的手指有节奏的拍打着，“除了你们蜂马速递的厢式三轮外，申海目前还有桑塔纳的零配件加工业务，这两块加在一起虽说不能彻底的让工厂重新全面的恢复。但也算是有了造血功能，活下去还是没有问题的。对了申总，厢式三轮你们最好失去申请一份专利，外观、功能等全面一些，说不准这一块也能有一点小市场的。”
“这个可以，我回去马上就开始处理。”
高牧的这个建议，申佳琦百分百同意，厢式三轮多生产多销售一辆，理论上就会降低一丝成本，所以在满足蜂马速递之外能对外销售不管多少都是极好的。
“嗯，还有，申海和桑塔纳的这个零件来料加工要是可以的话，就继续合作吧，规模再扩大一些也不是问题。这一块对目前的申海来说还是很重要的。”
“合同一次性签了三年，这一批次到期还有一年左右，我会提前和对方沟通的。”
明明高牧是二股东，他才是大股东，偏偏就是高牧在教他做事，而包括她自己在内的所有人却一点也不觉得违和。
“也不要把目光就盯在桑塔纳一家身上，其他的汽车品牌也是可以主动寻找合作机会的。接下来的几年国内车市会发展的比较快，只要能抓中其中的机会，申海的这个副业还是可以大有可为的。”
“牧总对国内的车市很看好？”
高牧不再限制申海的业务发展，反而给了新的建议，这让申佳琦很欣慰，他最担心的就是高牧过多的插手申海的业务，就像让马一鸣入驻申海也被他看做是高牧的试探。
“你不看好吗？你没看到只有品牌都在蠢蠢欲动吗？至于合资品牌的市场扩张，你难道不应该深有体会吗？”
申海就在给桑塔纳提供二厂配件，虽然不直接打交道，但只要申佳琦有足够的敏感，自然能分析出一二三四。
管中窥豹嘛！
“国内的车市确实给人一种蠢蠢欲动的感觉，山雨欲来风满楼。要是按照国外的社会发展规律，接下来的几年车市确实要起来了。”
詹继生本来对汽车行业一窍不通，他是因为高牧不断的给蜂马速递进口海外的高质量货车头或者整车，才开始有了些许的涉猎和研究。
“听几位老总的对话，不会是对汽车这块产业有什么想法吧？”
李云飞严重精光猛烈的闪烁，一个很大胆的想法从他的脑海里弥漫而出，虽然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但这个想法一出来就迅速的占满了他的心海，膨胀不回头。
“你倒是敢想。”高牧呵呵一笑，“不过气场也百年差距，不是一朝一夕能追上的。市场换技术的想法虽然很好，但真的想要实现，估计也很难。申海还是不要好高骛远的比较好。”
一盆冷水浇下，李云飞膨胀的思绪瞬间冷却收缩，收缩的几乎快要消失不见。
然而浇冷水的高牧，真的没有其他的想法吗？
李云飞真的没有触摸到他的思路吗？
内里到底如何，恐怕只有等时间来验证了。
“对对，牧总说的对，我们申海连两个轮子的都没有整明白，四个轮子的事情就不要掺和了。”
虽然只是多了一倍的轮子，但是内里的差距何止千万，李云飞这么大胆的想法，申佳琦是想都没敢想。
“申总这话我倒是不完全赞同。”詹继生笑着差了一嘴，环视所有人一圈，看到大家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身上之后才得意的继续道，“申海不是马上要从两个轮胎发展到三个轮胎了吗？将来再加一个轮子凑成两对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 啊！哈哈哈……詹总这话我是无话可驳呀！”
虽然觉得可能性几乎没有，但是如此美好的祝愿，申佳琦还是要坦然接受的。
“没错，从两轮到三轮，然后在从三轮到四轮，一步一轮，步步上轮。申海从摩托车发展到小汽车，也不是不可能的。”
李云飞最是激动，要是从管两轮的进化到管四轮的，那他的身份要有高度的变化了，虽然只是差两个轮子，但是社会地位是不太一样的。
不过要想在四轮时代继续成为一名优质的管理者，想要自己能在目前的位置稳稳的坐下去，不抓紧充电是不行的了。
“那你们可能只是心满意足的做什么来料加工，在生产零配件的日常中，需要学习相关的技能才行啊。人才的储备，技术的储备等等的，都要现在就行动起来，否则到时候机会来了却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那可就悲催了。”
明明说不会，都觉得不可能，偏偏说的这么的热闹，恍惚如真。
“我看啦什么四个轮子的格局都太小了，申海应该奔着六个八个十八个轮子的目标去发展才好。”
调侃加上讽刺，马一鸣誓言成为在场的唯一清醒之人。
“十个八个的，那还是汽车吗？不会是蜈蚣精吧？”
詹继生笑道，说的开心嘛，尺度大一些可以的。
“十个八个的其实也不算多，有的特种车辆能有上百个轮子，是真正的百足蜈蚣。”
高牧脑海中很自然的就翻出了百轮车的样式，特殊制品，顶级技术，申海要真的能生产出这样的特殊车辆，那绝对是行业内的翘楚。
只是，可能吗？
“真的假的？上百个轮子，那是什么车啊，能开吗?怎么转转向？”
李云飞大吃一惊，对于高牧的这个说法不敢质疑的同时又不是很相信。
“特殊行业的特殊车辆，其他的你可以百度一下，看看有没有相关的资料，或者自己去了解这方面的技术吧。说一千道一万，现在的申海还是老老实实的先活着。其他的展望展望就行了。”
还是那句话，时候未到，切莫操之过急，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