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是心寒,可是仍旧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在沾了好几次额头上的鲜血之后,我不受控制的右手总算是停了下来。最后一个字符完成,空中传来一阵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还有一连串的轰隆声。在这一阵噪声之中,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等视力重新恢复的时候,眼前的房间已经恢复了正常的大小。
我只觉得身体一阵飘忽,随后终于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卧槽,你……”
亮子瞪着一双牛眼睛,结结巴巴的看着我,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我摇摇头,什么也不想说。
其实现在我的脑子了乱的不的了。
我没有答话,亮子却并不准备就此作罢,这家伙从口袋里掏出了一面小镜子,强行的递到我的眼皮子底下。
我额头上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了,但是凝结的血痂,却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眼睛的形状!看着这只诡异的眼睛形状,我只觉得心底一片拔凉。今天所遭遇的事情,实在是太诡异了!
“先出去再说!”
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跟亮子解释我身上发生的事情,最终我选择什么也不说。亮子虽然没有再追问,但是这家伙的脸上变颜变色的。
我知道这家伙在担心什么:”放心,等搞定了那个黑煞,我会再去一趟龙虎山,再找一次木真人,搞清楚我到底是怎么了。”
“你……你……”
亮子吞吞吐吐了半天,最终一声叹气:“你小子好自为之,可别变成了赵龙那个样子。”
我也是一声叹气,心里属实没有底。
“算了,先出去吧,这地方我是不敢呆了!”
亮子看出来我不是心思,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回身像门口走去。
魔障破去之后,这栋祖屋已经回复了正常,我们来时的门,就在身后。
我和亮子出了这间能变小的房间,外面却空空如也,根本就看不见那些游客的身影。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那帮家伙怎么全都不见了?”
亮子和我左右看了看,确实没有一个人。
不光如此,整个祖屋安安静静的,跟刚才好像菜市场一般的嘈杂,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瞬间想到了什么,赶紧拿出电话,看了一眼。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而之前我们跟着这帮游客来到祖屋的时候,是午夜的十一点。
也就是说,我们遭遇魔障的这段时间,是两个半小时。然而在我和亮子的心理认知中,我们被困的时间,大概也就是两三分钟的样子。
“都这个时候了,怪不得人都不在了,估计那帮人都回旅馆去了!”
我对着亮子摆摆手,示意他先别慌。
还好我们还记得来时的路,我和亮子完全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路的狂奔,火速的跑回了旅馆。
凌晨一点半,我们住宿的家庭旅馆还是灯火通明,许多游客就坐在一楼的大厅里,眉飞色舞的聊着什么。
大厅里的声音很嘈杂,你一言我一语,再加上这帮家伙来自天南地北,说起话来各种的方言,我只能听懂其中的一小部分。这帮家伙基本上都在说刚才的祖屋探险有多么的刺激。
果然跟我之前预料的一样,在我们被魔障困住的那一段时间里,已经有一个幸运的家伙找到了那个木牌,减免了房费。宝贝找到了,探险活动自然也就结束了。这帮小子只能回到旅馆,通过聊天打屁的方式,来排解自己过剩的精力了。
我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我现在满脑子的想法,都集中在了我脑袋上那个好像眼睛的伤口,还有之前的那个苍老的声音,但是亮子一听到他们的活动早就结束了,这货里面就不愿意了。
亮子三两步跑到了前台,准备跟老板娘理论:“老板娘,你这可就不对劲儿了。之前我们不想参加你那个狗屁的探险活动,是你一个劲儿的说好话,我来才决定给你增加点儿人气的。你可倒好,活动结束了,怎么不提醒我们一下,直接就跑了,我们俩在那个破屋里耽搁了大半天。”
我心说亮子可真是不讲理,他这是把所有的怒气全都转嫁到了人家老板娘的身上。
当初这个探险的活动,可是亮子积极响应的,这小子就憋着能减免房费的事情呢。再说了,之前我们被困在了魔障中,就算外面的那帮家伙将祖屋整个翻一个底朝天,也照样是找不到我们的。亮子的这种说辞,简直就是找打仗了。
之前我就知道,旅馆的老板娘虽然跟谁说话的时候都陪着笑,但是看她的眼角眉梢能看得出来,那娘们绝对是一个火爆脾气,这大晚上得,两个人可千万别吵起来了。
我几步的来到了吧台前,希望把亮子给拉走,然而站在了吧台前,我一下就愣住了。
吧台里,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男人,三十多岁,半秃顶,还有一点儿肥胖。
这货整一手揉着脑袋,眯着眼睛看着我们:“你们两个没病吧,什么老板娘啊。要是有老板娘,谁天天在旅馆里熬这么晚,早就回家陪媳妇了!”
这家伙的话音刚落,大厅里就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我和亮子对视了一眼,从双方的眼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议。
之前我记得清清楚楚,吧台上有一张工牌,工牌上就是之前接待我们的那个老板娘的照片。之前亮子还说这老板娘长得不错,连身份照都能照的这么好看的。因为有这么一句调侃,所以我对那张照片记忆很深刻。
然而此刻,那一张照片不翼而飞,工牌上换成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而这家伙的话,显然是单身的。
之前接待我们的那个老板娘,恐怕不存在。
亮子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但是这家伙还有一些不死心,对着眼前的这个秃顶的男子一个劲儿的比比划划:“就之前的那个老板娘,长的还挺好看的,大概这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