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渝这孩子最孝敬,陈钰被抓回家去不知所踪,单身母亲在病房里抓着他的手哭,说他们的爱情有多么多么危险,求着他分手,林渝扛不住,就点了头。
可后来陈钰回来了,并且强硬地杀到了病房里一次。
而林渝就机缘巧合地得知了这笔钱的来源,易子琛知道林渝的性子很傲,加上家境不好的缘故,自尊心比常人更强,根本受不了这样的羞辱,也没跟母亲吵什么架,自己悄悄留了张纸条,就溜出去了。
林渝出去后,怕母亲担心,还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却不肯回来。
易子琛听完哑然无语半晌,心想这都叫什么事儿?
见林母略带期待又忐忑地看着他,易子琛微微一笑,用手安抚性地按了按林母的肩头:“您放心吧,我这就帮您联系他们。”
易子琛说完,就掏出了手机,他打了陈钰的电话,铃声响了一会儿,电话被接通,电话那头的声音懒洋洋的:
“喂?”
易子琛没跟他绕弯子,单刀直入:“林渝是不是在你那儿?”
陈钰愣了一下,这才意识到打电话的是谁,他顿了一下,似乎在疑惑易子琛为什么这么问:“没有啊,怎么了?”
易子琛皱了皱眉,偏头看了林母一眼,低声说:“你知道他在哪儿吗,他妈妈还在这边找人,在你之前上班的医院。”
陈钰:“我早从那儿辞了,连房子都换了。”
又焦急的文飞快说:“林渝离开医院了?什么时候的事,他没跟我说。”
易子琛心想:坏了,这孩子上哪儿去了。
“你等等,”陈钰说,“我去找他,你让林阿姨别担心,我会把林渝送回去的。”
说完也没等易子琛反应,就“啪”地挂断了电话。
易子琛:“……”
陈钰说去找,那想必是有方向了,他一个外人在这儿掺和不上,易子琛回头看了一眼向这边张望的林母,冷不丁地想起去世多年的母亲。
易子琛的母亲其实跟林渝的母亲没有可比性,两人从各方面都完全不同,但是她眼睛里对于林渝的担忧,却与当年易子琛的母亲看他时眼里的担忧如出一辙。
易子琛忍不住轻吐了一口气,大步走过去,林母连忙问:“怎么样?小渝呢,什么时候回来?”
易子琛微微笑着,用平稳的声音说:“您先别急,我刚刚联系过陈钰了,他说会把林渝给您送回来的。”
“真的吗?”林母睁大眼睛,表情又是狐疑又是欣喜。
“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
“这倒没有,因为陈钰说,林渝没跟他在一起。”易子琛沉吟了一下,“这样吧阿姨,您现在住哪儿啊?我送您回去等,应该不会用太长时间。”
林母迟疑了一下,也想不出好办法,就点头同意了。
为了照顾林渝,林母在二医不太远的地方租了个房子,她腿脚似乎不太利索,易子琛扶着她下了楼,开车把人送到出租房里,才退出来,知道陈钰可能忙着找林渝,没空接电话,就发了个消息:
“我把林渝妈妈送回她的出租房去了,你找到了林渝,直接送那儿去。”
然后驱车回家。
半路上庄悯来了一条消息:“我妈在我们家。”
易子琛盯着那五个字盯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移开目光。庄悯的房子早退了,跟易子琛住一块儿,所有的用品都是双人份的。
庄女士可能由于谭修言的原因,误了机,转头到儿子这儿来看看也属正常,可易子琛心里有鬼,就没办法正常看待了。
庄悯一直在那边等易子琛的回信,等了好半天才见人回过来一条:“……那要我回避一下吗?”
庄悯:“这是你家,你为什么要回避?”
易子琛又不回话了。
庄悯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庄女士眼睛堪比火眼金睛,连忙问:“怎么了?”
庄悯知道易子琛还没做好见他母亲的准备,因此含糊地说:“没什么大事。”
庄女士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眼,坐正身体,端出做讲座时的气势:“儿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你妈?”
“今天去机场这事儿我都没追问,你还打算瞒妈妈多少?”
庄悯说:“妈,你是不是更年期啊,哪儿那么多问题?”
庄女士大怒:“什么更年期,你妈还年轻着呢!”
庄悯:“是是,我说错了,您最年轻……”
庄女士没纠结瞒不瞒的问题,跟庄悯贫了两句,庄悯为了宽她的心,也就陪着她侃大山,心里没想着易子琛会回来,所以当门铃响的时候,庄悯愣了一下,直到庄女士提醒说:
“想什么呢,去开门啊,是你那个室友回来了吧?”
庄悯才如梦初醒,连忙去开了门,易子琛正站在门外,拎了几大袋东西,鼻头被寒风吹得通红,看着他笑说:“干嘛,不让我进去啊?”
☆、第章
庄悯连忙让开身子,这才注意到易子琛手上提的几大袋东西,没等他问,就看到易子琛笑着向庄母迎了上去。
“庄阿姨,您就是庄悯的妈妈吧?真看不出来,您也太年轻了!”
庄女士一听这话,顿时笑开了花,也没空管庄悯异常不异常了:“哎哟你这孩子,嘴真甜!”
易子琛又说:“不是嘴甜,真心话。”他说着,把两个袋子递给庄悯,另一个袋子给了庄母。庄悯往袋子里一瞅,一个里面装着一些菜、肉之类,一个里面是羽绒服,两件。
他特意给我买的,庄悯心想,还买了菜回来,明显是来见妈的。想到这里,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目光便往易子琛那边看,易子琛却只顾着跟庄女士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