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太宰君如果有选择的话,会第一时间去死吧。
这么说也没错。太宰治严肃地点了点头,
活着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啊,尤其是当未来看不到一丝光芒的时候啊,总感觉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都会充斥着绝望吧。
这样啊
羽生烛的双手撑在自己背后的礁石上,凝视着苍白色的天空,一时半会有些出神。
未来的太宰治最终还是被拯救了。
织田作之助作为他的一缕光,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将他从黑暗之中带了出来。但是现在的织田作之助却不一定会那么做,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我没有什么义务去管你的死活,太宰君就算从这里跳下去摔成肉酱也不关我的事。
好过分!太宰治瞳孔震惊。
但是能够活下去也是一件幸运的事情,而不是单纯的苦难吧。羽生烛轻声道,
只有活着才有机会遇到更多更好的人。或许是爱你的人,或许是你爱的人,当然,可能你一辈子都无法遇到一个那样的存在,甚至一辈子都生活在痛苦之中。但是也只有活着,才会拥有[希望]的可能性吧。
那种好事轮不到我啊。太宰治叹息,
哎,你说,假如我遇到了一个对我而言很有趣很重要的人,但是他马上就要跑掉了我该怎么办呢?
如果不抓住就会跑掉,那么当然是要紧紧抓在手中才好吧。羽生烛漫不经心着,却莫名想到了五条悟。
那家伙是谁都抓不住的吧,不管是他还是杰都是一样的。
如果能够抓住的话,或许他就不会在这里了。
这样啊
少年不知在什么时候突然接近了自己,那双深褐色的眸子静静地盯着他,带着几分危险的笑意。
咔嚓,那是子/弹上/膛的声音。
羽生烛察觉到有什么东西抵上了自己的腰部,很显然,那是一把手/枪。
原来如此啊,烛君是这样想的,太好了,看来我们终于达成了共识。
苍白的手指有些暧昧地抚上了他的后颈,羽生烛被突如其来的冰冷稍稍刺激了一下,却听见少年轻快的声音继续道:
那么,就请准备逃跑的烛和我一起回去吧。
第一卷 第31章
你还好吗?
仿佛有什么声音从遥远的地方渐渐蔓延了上来, 羽生烛感觉自己正沉沦于大海之中,身体伴随着波浪此起彼伏。
记忆到了某个节点就悄然沉沦,有那么瞬间, 股极为诡异的感觉蔓延着神经缓缓上升, 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
黑色的藤条束缚住了他的身体, 羽生烛浑身上下都无法动弹, 只感觉双手双脚都失去了力气,只能依靠着那些诡异的物质轻轻浮动着,终于没入水底。
双苍白冰冷的手捧住了自己的脸, 羽生烛猛地睁开双眼,恰巧和双褐色的眼神对上, 而那双眸子霎时间也露出了欣喜的表情。
太好了!你终于醒, 要是再不醒的话, 恐怕我就要用一些极端的方式了呢~
少年轻快的声音让羽生烛陷入了沉思,他盯着对方的脸,记忆点一点攀爬上来, 回到了某个昏沉的下午,以及那把抵在自己腰间的手/枪。
沉默了三秒钟,羽生烛下意识地抡起巴掌狠狠砸在太宰治的脸上,对方一个猝不及防从床上摔了下来,砰的声砸在了木质地板上。
呜哇!
抱歉, 手滑了。
羽生烛的手背搭在了自己的前额上, 他静静地看着天花板,本能地开始思考四周眼熟的陈设来。
显然, 自己以前来过这里。
羽生君下手点也不收敛呢明明是我好心把你带回来,结果你居然这样对待我。
太宰治从床沿露出了双眼睛,满脸写着幽怨。而羽生烛则自动忽略了对方的动作, 下意识地想起身,身体却不自觉地瘫软在了床铺上。
糟了
羽生烛的内心微微沉,似乎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劝你暂时还是不要动,毕竟羽生君的身体尚未恢复,最好还是不要做太过剧烈的运动,而是静养才对。
男人的声音从耳畔响起,羽生烛下意识地转过头去,却发现黑发的男人正坐在自己床后的桌子上,手中摆弄着试管,脸严肃的样子。
港口黑手党的现任boss,森鸥外。
羽生烛下子想起来了这里显然就是森鸥外之前经营的小诊所,虽然不太清楚对方为什么要把自己待会来,但是羽生烛也并不想知道。
因为森鸥外会出现在这里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这切还是那个家伙的错吧?
羽生烛冷冷地看向了太宰治,后者只是无辜地看着他,有些欠揍慵懒的语气微微拉长
别用那种可怕的眼神看着我啦,我本来只是想吓吓你,没想到你居然直接晕过去了。我对烛可是用尽了所有的温柔啊,如果继续被那种眼神注视着的话会难过地要死掉的。
那你快点去死吧。羽生烛毫不客气道。
虽然说太宰君玩那样的恶作剧是相当恶劣的行为,但是他确实没有对你开枪。森鸥外在一旁解释道:
你倒下的原因是你身体脏器的衰竭,羽生君。
衰竭?
羽生烛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感受着微弱而富有节奏感的心脏,眉头微微皱起,
情况很严重么?
那可是相当严重,我本来只是想给你做个初步检查,没想到居然发现了意外的状况。
森鸥外眯起眼睛,嘴角的笑意更像是沾染了些嘲讽,
现在羽生君的身体状况相当差劲哦,恐怕比暮年的老人还要糟糕吧。
他注视着羽生烛的面庞,似乎想从其中找到一丝惶恐或者害怕然而他什么都没有看到。
羽生烛的情绪平静地像一湖水,完全看不出什么有什么起伏。
其实如果我不晕过去,太宰君还是会把我带走的吧。
羽生烛没有回答森鸥外的问题,继续自顾自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是还请让我离开吧。森先生不会连我这种将死之人都想雇佣吧?
为什么羽生君就一定认为自己会死呢?森鸥外好奇道,明明我也并没有说没有解决办法的吧?
我并没有认为自己定会死。羽生烛道,
我只是不想给你打工,森先生,您应该也知道,我比任何人都要了解您是什么样的人,所以某些事情我们也不用多说了。
哎,羽生君还真是无情呢。森鸥外无奈道,
明明小时候还挺可爱的,曾经的烛还能毫无防备的地躺在我身边入睡,对比下现在,简直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羽生烛: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定要这样吗?
太宰治: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我不知道!
我和羽生君是在和太宰君相遇之前认识的,太宰不知道也很正常呢。森鸥外笑道,
可能太宰君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但是有点是肯定的羽生君身上有着你想象不到的价值,虽然羽生君从未和我说过,但是我早就已经清楚了。
羽生烛的内心咯噔了下。
羽生君的话,其实能够预知到未来发生的事情吧?森欧外眯起了眼睛,语气微微放缓了些许。
未来即将要发生的任何事情,以及每个人未来可能会做出的举动,以及对于这些可能性的分析虽然我不清楚羽生君是怎么做到的,但是我可以确定,曾经的羽生君就是利用这点才能够在这样混乱的地方有了自己的个安定之所,不是吗?
你想要利用我?
利用这个词说的可不好听啊。森鸥外叹息道,
我会想办法让烛活下去的,而烛也可以顺势加入港口黑手党,这难道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是这样吗
羽生烛喃喃道,他的手指抓紧了被子的边沿,湛蓝色的眸子里像是浮起了层阴影。
活下去
可是活下去又能干什么?就算他做完了自己该做的事情,羽生烛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活下去。
说到底,那种事情本来就无所谓吧。
很抱歉,我不想和你起离开。
羽生烛低声道,他别开了目光,轻轻闭上了双眼。
不需要你多管闲事,森先生。不管怎么说我都不会加入港口黑手党的。
现在,请您离开吧。
果然失败了啊。
太宰治合上了那扇木门,隔开了羽生烛和外面的视线,语气略带惋惜。
好可惜,明明羽生君那么有趣我还以为我无趣的人生总该有点乐趣了呢。
其实也并不意外,那孩子向如此。森鸥外走在前面,而太宰治随之跟上,看起来有些没精打采。
说起来,你第一次见到他是在很久的时候吧?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我和羽生烛吗?森鸥外想了想,继续道:
虽然说是我先有求于他的,但是真正算得上[相遇]的应该是一次贫民窟的火/拼事件,因为顺手救下了那孩子,他才没有在那场事件中轻易死去。要知道我可是在床边待了整整三天呢,那孩子直在发高烧,我都以为他马上就要死掉了。
那,森先生有破解羽生君诅咒的办法吗?太宰治歪了歪脑袋,眯起了眼睛,
实际上没有的吧?毕竟我可没听说过森先生和咒术界有染。
我只是在试探他。森鸥外平静道,
这下可麻烦了啊,那家伙完全没有任何想要的东西,完全没有把柄啊
个连自己都放弃的人,确实已经失去了所谓的[利用价值]了吧。
深夜,十二点。
羽生烛睁开了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四周便开始萦绕着淡淡的灵压,似乎有什么不感净的东西沉淀于四周,让人莫名有点不舒服。
粘稠温热的液体滴在了他的脸上,羽生烛茫然地抬起头,入目地便是一颗硕大的头颅,无数眼睛密密麻麻地挤在一起,让人莫名有些反胃。
啊,是咒灵啊。
医院着这样怨气重的地方有咒灵徘徊很正常,更何况那两个家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混蛋,羽生烛完全相信这里聚集的恶灵绝对多于一般的场所。
所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抹抹布]
就在那双硕大的眼睛即将要贴到羽生烛额头的那一刻,血花骤然泛起,以极快的速度从他的视线中斩两段,黑发男人的身形透过那抹红显现于羽生烛的视野之中。
你是
羽生烛瞪大了眼睛,还未反应过来便发觉身体轻,随即就被对方拦腰抱了起来。
嘘
纤长的手指摁在了他的嘴唇上,身着僧袍的男人封住了他接下来的话,轻声道:
不要说话,烛。你现在很虚弱,最好不要随便乱动。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羽生烛抓住了夏油杰的衣袖,却发觉四周的场景不知何时发生的变化,视线再度清晰起来,两人已然来到了处完全陌生的地方。
是沙耶加带我找到你的。夏油杰回答道。
羽生烛眨巴了下眼睛,脸上露出了然的表情,
是这样啊。
虽然他确实有故意丢下沙耶加,不过没想到沙耶加居然选择了夏油杰。是因为夏油杰比较受咒灵喜爱吗?
不解释下为什么突然消失一个多月吗?夏油杰问道。
不解释。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
夏油杰的语气中带着某种无奈,却比之前要更加轻快了些,
不过也不需要了,毕竟身为[饕餮会]的boss,救下了天内理子的咒术师,以及消抹掉我记忆的那个人烛应该还隐瞒着我更多的事情吧?
羽生烛:?
等,等下?!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掉马的??
第一卷 第32章
夏油杰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情的?
羽生烛非常迅速地回忆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肯定自己确实没有主动透露过有关于任何自己的事情,按理说夏油杰应该什么都不知道才对。
别那么紧张,烛。
男人的手指撩开了他的额发, 温柔到让羽生烛有些心惊胆战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
不过这一次是你做的过分了。
羽生烛选择保持沉默。
此时此刻的他并不占什么优势, 羽生烛也不想在这种时候得罪夏油杰, 还是决定隐忍。
反正做都做过了,难不成夏油杰还能回到过去把自己打一顿不成?
我并没有生气。夏油杰的声音依旧平静,听不出什么起伏,
毕竟烛当初隐瞒了一切,不就是为了不让我和悟插入这件事当中么?
那些事情是谁告诉你的?羽生烛问道。
抱歉, 我不能说。夏油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