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日子依旧在平平静静中溜过,浓冬后,天越来越冷,叶暮的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有身孕前期还毫无症状,没想到七个多月的时候却突然害起喜来。
“翠娥,今天暮儿有没有吃点东西。”楚天阔小声的问着,害怕吵醒正在熟睡的叶暮。
“姨娘,今日也就吃了一点小米粥,可没一会都吐了。”翠娥焦急的说道。
“郎中来过没有?”楚天阔也着急,前段日子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肉肉又给吐没了,能不心疼,这臭小子要是出来了,一定要揍他一顿不可,害的暮儿这么难受。
“来过了,说这是正常的,尽量吃点清淡的。”翠娥回道。
“好了,你去吧。”楚天阔悄声走进去深怕吵醒了她,看着她消瘦的脸庞心里也难过起来。
这些日子,被父亲管束一直住在芳华斋,好不容易这几日父亲看自己表现不错放松了看管,这才有空出来看她,没想到竟然……
“暮儿,对不起,每一次都是我失约。”楚天阔自责起来。
“没事,天阔,能见到你真好。”不知何时叶暮醒了。
“暮儿,你醒了,你身子虚不要起来,睡着吧。”叶暮想要起来,楚天阔立刻按住她,让她继续躺着。
叶暮欣喜的看着他,伸出手摸着他的脸,“天阔,你还好吗?”
“我很好,你怎么?”楚天阔心疼的回握她的手。
“没事,这些是每一个生孩子的女人必经的过程,就叫做先苦后甜吧,只有自己经历了,才能体会到做母亲的不易。”叶暮感慨。
“暮儿现在说话的语气怎么就像我母亲似的。”楚天阔想着这才十几岁的丫头怎么突然就变得成熟稳重了,难道有了孩子的女人就是这样。
“天阔,你还记得我以前与你说过吗,我想回忘忧宅,现在我还是想回去。”叶暮旧话重提。
瞬间,握着的手刹那僵硬,楚天阔看着她希冀的目光不忍拒绝,“暮儿明日我让楚五楚六送你到忘忧宅小住几日好不好?”
叶暮没想到这次这么轻松就答应了,虽然只是小住,那也是有了盼头嗯,“天阔,谢谢你。”
“没事,暮儿你睡,晚上再来看你。我”楚天阔摇摇头,俯下身子轻轻吻了额头,这才出去。
楚天阔闷闷不乐的回到芳华斋,就连楚虎站在一旁也视而不见,躺倒软榻蒙着头就睡。
这两个月两个人日夜相处,左婉儿对他也有几分了解,虽说他说话不正经,可是对自己这个妻子却从来都是相敬如宾。
平日里也喜欢玩笑,今日好不容易趁着楚虎不在兴奋偷跑出去看他自己那个怀着孩子的小妾,怎么这样垂头丧气回来了。
“夫君,你这是演哪出?”左婉儿对他也不客气,在侯爷婆母面前装装还可以,私下里总是你打击我我打击你的,没完没了,这下好不容易逮到,怎可放过。
左婉儿等半天也不见人回答,知道他醒着装睡,上前拉了拉被子,“问你话呢?”
“你烦不烦。”楚天阔不耐烦的大声呵斥。
“什么,你说我烦,哼,有本事你就别在这里。”左婉儿也不示弱。
“谁稀罕,你以为我想待在你这儿,切。”楚天阔豁的坐了起来,正没出发火呢。
“好呀,你在她那儿受气了,跑我这儿发火,竟然还有理了,有本事你冲她发呀。”这些日子从楚天阔断断续续的故事里也知道他们是如何相遇如何相爱的,自己作为一个妻子听着自己夫君说着另一个女人,能不有点疙瘩吗?
楚天阔也是气急,大言不惭道:“人人都说你是京都第一闺秀,我看那些人都是瞎了眼,有你这样的名门闺秀吗,徒有虚名。”
“你说什么,楚天阔我就是瞎了眼所以才嫁到你们候府,嫁给了你,呜呜呜……”左婉儿向来珍视自己的闺名,没想到被他这样羞辱哪里还有理智,立刻闹僵起来。
这一吵一闹可不得了,府里上下都知道了。
“快点,快点,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嘛,怎么会吵起来。”楚氏正在午休,听到下人来报芳华斋吵起来了,发髻没整好就赶去了。
刚到门口,只见楚虎一人守在门外,看到楚氏立刻行礼,只听里面的吵闹声哭喊声还有瓷器破碎声,声声入耳,楚氏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了,这可是丞相府千金,这要出事了怎么得了。
“都住手,你们干嘛?”楚氏大喝一声,进门一看,只见大娘子坐在床边掩面而泣,自己那儿子手里举着茶碗正要砸。
“母亲,你怎么过来了?”楚天阔放下手里的茶碗,缓和了情绪。
“你,一会收拾你。”楚氏瞪了他一眼,就往床边走去,“婉儿,是不是他欺负你了,你放心一会侯爷回来了,一定会重重责罚他的。”
左婉儿也不吭声,只顾着小声抽噎,好一会才停止了。
楚天阔看着她哭花的脸蛋,冷静下来后也知道自己错了,原本就是自己心里不快活还偏偏找她的麻烦,她也是无辜受累,“那个,我错了。”
“你错哪儿了?”左婉儿抬起头红肿着眼问他。
“不该迁怒于你,唉,反正就是错了。”大男人向女人道歉本就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还要说明缘由,更加尴尬。
“原谅你了。”左婉儿看到他这么真心诚意道歉实属不易,也不为难。
楚氏立刻喜开颜笑,“这才对嘛,夫妻哪有隔夜仇,阔儿还不快好好安慰安慰婉儿。”
楚天阔应和着,送楚氏回去。
出了芳华斋,楚天阔理了理思绪,“母亲,有一件事要和你说一下。”
“说吧。”楚氏一边走一边听着。
“我想让叶暮到府外住一段时间。”楚天阔刚说完,楚氏停止了脚步,“不行。”
“母亲,她这才七个月身孕,人都瘦的不成形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怕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保了。”楚天阔把事情往严重地位说,果如他所见。
“这不好好的嘛,怎么回事?”楚氏才不管她人怎么样,可是她肚子里有候府的金孙这么能不紧张。
楚天阔一一道来,楚氏这才神情凝重起来。
“你把那个宅子收拾出来,再派几个得力小厮婆妇看家护院,别到时候出了岔子。”楚氏吩咐着。
“好的,谢过母亲。”楚天阔这才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