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何必与一个贱奴生气呢,她不就是比自己先来吗,好了,莲蓉去把我带来的拿出来。”左婉儿擦干了眼泪坐在琴前忘我的弹了起来。
不愧是为京都第一闺秀,芳华斋原本在忙碌的丫鬟小厮们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计入神的听着,就连芳华斋外的丫鬟小厮闻声也跑过来听。
这琴声在候府是许久不曾响过了,上一次还是公子宴请花满楼的若雪姑娘才有了耳福,没想到这新夫人比那若雪姑娘的琴技还好上几分。
“你听,这若有若无的声音,这是?”叶暮正在和楚天阔用餐,突然听到这隐隐约约的琴声,停了手上动作,仔细听着。
“这有什么好听的,来来,我们儿子吃饭才是最要紧的。”楚天阔把一块鲜美的鱼肉放到她碗里,催促她快点吃下去。
叶暮笑着看着他,“天阔,你这刚娶了丞相的千金你就这样怠慢,你不怕她生气?”
“我怕什么,又不是我逼着她嫁给我的,娘子才是我逼着嫁给我的,要负责也是对娘子负责。”楚天阔又如往日一般吊儿郎当的,还不忘向上翻了个白眼。
“嘿嘿,天阔,你知道你刚才的样子让我想起什么了吗?”叶暮看着他的样子好笑的说道。
“什么?”楚天阔给自己斟满酒一口喝了下去,酒中辛辣从嗓子眼一直传到胃里。
“阿黄呀,我家以前有一只狗,它特别有灵性,当它不愿意的时候就翻着白眼脸歪向一边。”叶暮刚说完,楚天阔又给了她一个白眼,叶暮忍着不让自己笑,以免又要翻白眼。
“好了说点正经的,天阔,你这才新婚,你若天天腻歪在我这里,恐怕不太好,到时候太太侯爷也会找我麻烦的,所以你还是,你懂的。”
叶暮说着自己的顾虑,虽然她也很想他留下陪着自己,可是理智让她清醒,绝不能这样做,自己一个无背景的怎能与左丞相的千金作对,那不是自己寻死路嘛!
楚天阔这下又不乐意了,“那娘子就能把我往那里推呀,你就不怕我爱上她?”
“你想爱谁就爱谁,我可管不住。”叶暮背对着他没好气的说道。
“瞧瞧,还以为多大方,要把自己夫君推出去和别人一起分享呢,原来也是一个小气的,嘿嘿!”楚天阔高兴的转到她跟前仔细打量着。
“去去去,不知羞。”叶暮继续假装不理他。
“好了,那夫君今晚只能到芳华斋去凑合凑合了,唉谁让某人那么狠心。”楚天阔假装要走,心里默念着“一二三四五六七。。”
“等一下。”叶暮连忙叫住他,小碎步跑过去抱住他,给了他一个香甜的深吻。
“我的暮儿要是调戏起人来,比你家夫君还老道。”楚天阔满足的看着她打趣着。
“好了,你去吧。”叶暮这才依依不舍的看着他渐走渐远。
楚天阔回到自己书房看了会书,便躺在软榻上睡着了。
“大娘子,您就歇一歇吧,看,手都红了。”莲蓉看着自家姑娘的手担忧的说道。
“公子呢。”左婉儿一双灵巧的双手下现一串串美妙的音符。
“听环儿说,人已经回到书房,歇下了。”莲蓉回到。
“书房?他没有留宿兰亭阁?”左婉儿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惊喜的问道。
“是的。”莲蓉肯定。
“好了,练了这么长时间,我也累了,安置了吧。”喜房里大红的绸缎都被撤了下去,只有鸳鸯红烛在这静谧的夜滋滋作响,这一夜在平静中过去了。
接连几日下来,左婉儿的琴声依旧断断续续的从芳华斋传出,只是琴声越来越幽怨,那真是听着流泪闻者伤心,整个候府都沉寂在悲伤的气氛中,就连老侯爷都惊动了。
这一日老侯爷刚从朝堂回府,就觉得府里的气氛不一般,人人都是一副愁大悲苦的模样,就连平日里见人三分笑的小东这几日都不爱笑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楚虎,去查一查这是怎么回事?”
“是”楚虎立刻去办。
不愧是军中司马,不过一刻钟时间,事情的原委都了解的清清楚楚。
“侯爷,这几日大娘子天天练琴,这琴声幽怨愁苦,府里的人听了也似魔怔了般,跟着伤心,所以才会出现您刚才看见的那一幕。”楚虎一一禀报。
“这也太不像话了,咱们候府难道亏待她了不成。”侯爷听罢,不高兴的说道。
“侯爷可能有所不知,这大娘子自从到咱们候府也有快十日光景了,可是公子只有成亲那日才睡在芳华斋,自那日后就再也没踏过芳华斋一步。”楚虎把自己从丫鬟小厮那里打听来的都一一细说。
“那他平日睡在哪里?”侯爷问道。
“书房”楚虎答到。
“混账东西,这丞相府的千金也是他随意摆弄的,再说这左婉儿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华有才华,他这到底要干嘛,走我倒要问问这兔崽子。”老侯爷说着气急败坏直奔听雨轩书房。
老侯爷刚走进听雨轩就听到哀怨忧愁的琴声传来,皱了皱眉头继续往里走到了楚天阔平日里用的书房,只见里面静悄悄的,似乎没人,走进一看,发现榻上躺了一个人睡得正香,这不是那兔崽子还能是谁。
“起来起来。”老侯爷用脚踢了踢。
“谁呀,这么烦,走开。”楚天阔睡的正熟,还在梦里吃着珍馐美味呢。
“起来。”老侯爷可不客气,继续踢着。
“不要烦我不要烦我没听见啊,找死啊你。”楚天阔一骨碌爬起来愤怒的想要揍人,定眼一看,立刻怂了,“父亲,您怎么来了?”
“哼,我怎么来了,这都几时了还哦在睡,我问你,你这是怎么回事?”老侯爷指了指软榻问道。
“那个,那个昨晚看书看得晚了,所以就,嘿嘿。”楚天阔看着自己父亲一副要吃了他的样子结结巴巴解释着。
“我命你现在就住进芳华斋,楚虎去送公子到芳华斋,这段时间你不用跟着我了,就帮我看着他。”老侯爷交代完拂袖而去。
楚天阔像是焉了的鸡,立刻没了希望,乞求的看着楚虎,可怜兮兮的,“楚伯。”
“公子您还是请吧。”楚虎面无表情的说着。
楚天阔无奈,心里诽谤,这楚三难怪每天都冷着面孔,原来是遗传他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