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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星辰自然没察觉到目标的小动作,塞洛缪冻得通红的脚被他用大衣裹住,伤口滴出的血丝染湿雪白的地面,散开的红花被吹落的红梅给盖住。他好奇地问道:“你的脚谁弄伤的?”
  “塞德。”
  黑发青年的唇角挑起一个若有似无的好看弧度。他知道原文剧情。塞德,是以后要被打脸的一个炮灰。身为男主哥哥、帝国一太子的塞德仗着自己没病受宠,总欺负幼年时期的三太子男主,甚至虐待。在原文的结局是被成为星际帝国皇帝的男主杀死,砍成肉泥。
  回到两人的小屋子后。顾星辰把塞洛缪放在一张小凳子,他则回厨房端出自己做的水饺,放在餐桌上,说道:“你先吃吧。哥哥给你包扎下。”
  他刚想蹲下身,却接到自家唯一一台终端传来的讯息。他蹙起眉峰,走过去接通。
  沙哑性感的男声从终端里传出,一字一句都在挠着对方的耳膜:“喂,小辰吗?我们好久没见过了……我想和你去赏雪。”
  ☆、小奶兽
  “你热关我什么事?”明予河没察觉到生化兽的异样。他用手肘顶着少年的脑袋, 不让他往自己脸上贴。对方的浓浓奶味喷洒在明予河脸颊上,他再用力推,也只能让生化兽挪开一点点。少年似乎没听见主人的话,满脸都是不自然的透红,他蹭着要伸手去脱主人的衣服。明予河被生化兽手心的温度给烫得皱皱眉,被压得不能弹动。
  生化兽貌似有点不好意思, 但身体的变化令他欲火焚身。他迫不及待想让主人帮自己缓解了, 他一手攥着明予河的衣服, 两眼红红的看着身下人, 哑声道:“那个,我、我难难受……”
  明予河终于知道这头野兽又想[不要锁我!!],他的手腕被兽能精神带绑着, 只有手肘能勉强移动,他推着少年, 咒骂道:“你走开, 想干事自己找人去。”
  栗发少年死死钉着主人不让逃, 边红着那张人畜无害的脸, 一双祖母绿的眼睛汪到能滴出水,“主、人人。我、我也不知道……”他只喜欢主人一个人,不愿意自己去找别人, 更不愿意有人霸占了主人。
  他怕主人生气,迟迟不敢动手,“求求你了。”
  明予河对着这张满脸潮红的面庞,即使有半边黑色的兽纹盖住, 也遮挡不去少年五官的完美。心不禁有点软,但很快就被浓浓的厌恶给驱散而去,他的嘴角抽搐了下,说道:“滚开,我根本不认识你。”他不会被一头陌生的野兽给压在身下。
  生化兽第二次听见主人这句话,他愣了愣。浸出的冷汗差点浇灭满身的热火。他瞳孔微颤,动作停在主人说完最后一个字的那瞬间。
  过了很久,他才哑着嗓音说道:“主、人人,你、你是在骗……我的吗?”少年看着明予河冰冷的双眸,那种毫无感情、富有厌恶感的眼神是无法伪装出来的。明明没多久前,主人还跟自己好好的……
  “主人?”少年的脸与明予河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他垂落的栗发短发扫过年轻人的脸颊,少年看向放在角落里的书,“你还、记记得……我、我最喜欢看什么书吗?”
  “我怎么知道。”
  生化兽强忍着身体的难受。意念控制的精神触手为他拿来被冷落的书,他拿着书,在主人面前晃晃说道:“就…是这本,你给我、我买的,你、你还记得吗?”
  “‘银河帝国编年史’?”黑发年轻人眉心一皱,“不记得,完全没发生过。放开我,帮我穿好裤子。”
  慌乱的少年不明白主人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更不知道这是人鱼造成的。他翻动着书页,颤声不停道:“主主主人……你、你看…这是你你你给我、我念的……这这是、我自己看的嗷呜、嗷。”
  明予河的目光停留印在书面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的年代看似很久远,鲜明的彩色被岁月产生的痕迹晕染成黑白。星际时代,这种纸质照片很少见,除非是有特使纪念意义,才会用复古式照相机拍照片。
  明予河的太阳穴隐隐作疼,他叫生化兽把这本书给他看看。照片里的人看得不太清楚,只能看到点模糊的五官轮廓,但他金色的眼睛却意外地没被磨成黑白,和他后面的星光一样。
  明予河白皙的指尖细细摩挲过他的脸,一点一点勾画出他穿的深黑色军装。黑发年轻人揉揉头,像是有什么……尖锥砸着他的额角,无数混乱的刺眼白光在眼前闪烁。他忍着疼,声音沙哑,“你,你先放开我,我头疼……”
  不安的少年第一次见到主人那么样,他脸色苍白得如同白纸,细软的黑发被汗水浸湿,曲线完美的颈脖蒙上层细细的汗水,水汇聚在深深的锁骨窝处。
  生化兽慌乱地松开精神带。
  “呼…”明予河喘着粗气,手紧紧攥着有照片的那页纸,他半撑着眼皮,哑声道:“我头疼,帮我揉揉。”照片青年干净清澈的金色眼睛,在他眼里像无法触及的太阳……像再也不会碰到的东西。“主、主人。”栗发少年吓坏了,他以为主人被自己弄伤了,顿时重重搂着主人,边晃明予河的肩膀边说:“主主主人?你、你怎么了?”
  “疼,头疼。”
  生化兽发觉明予河一直在看那张照片,他扯开照片,丢在地面,“主人人别看了…,我、我帮你揉揉…头头疼?”生化兽的手劲很大,一不小心就会把人的头骨给按碎。少年小心翼翼地摸摸主人的额头,又打旋着揉揉。结果明予河的太阳穴被他越按越红,甚至有点泛青。他一看,吓得赶忙控制力度,只敢屏着呼吸摸摸。明予河渐渐安静下来,他的头靠在生化兽的肩膀上,香甜的糖味混着少年的奶香。
  “主主主人没事……就好。”生化兽支支吾吾地说道,他摆弄着自己的衣领,低头小声道:“主主人……可以帮、帮我了吧?”
  主人的衣服被汗水染得接近透明,能清晰地看见白皙的背部,微微凸起的椎骨。以及颈后的那一小块被头发掩住的白嫩皮肤。少年肚子有点热,他想,主人哭起来会是怎么样的?
  “主、主人?”生化兽晃晃明予河的肩膀。却发现对方无动于衷,身体的重量倾在少年身上。不好的预感让他眼皮一跳,他扶起主人,拍拍主人的脸。明予河长睫微颤,几滴汗水滚落,没有醒来。
  身体的燥热霎时消散不见,生化兽不知所措,他拼命摇着主人,急得尾巴摇来摇去,“主人?你你头疼吗?头、头疼还疼吗?”
  生化兽想叫贝拉过来,他跳下床。跑去门口前,他不经意瞥一眼被丢到地上的书。
  照片里的青年淡淡笑着。
  “都、都是你!”生化兽瞪着他,忍着不把爪子伸出来,撕碎照片的冲动,“他看了你、就头疼。”
  ————
  “体温36.8%摄氏度,是血糖偏低引发的昏迷。”医护机器人抽取完血样,淡淡扫过躺在病床上的人,屏幕闪烁出大大的问号:“可他为什么会头疼?”
  栗发少年坐在一边,眼眶红红的,尾巴闷闷不乐地垂软在地面,他摇摇头,盯着光滑的地面说道:“我、我也不不知道。主主人他他…好像不记得我、我了。”
  “…….”机器人站起身,歪歪光滑的铁皮脑袋,看向一边的贝拉,说道:“怎么回事?”
  金发少女耸耸肩膀,盯着生化兽说道:“你先出去吧,回房间。”她根本不敢对这个护主为命的生化兽说出真相,她可不想两条人鱼和一头野兽斗成一锅。
  “我、我的主人什么时候才能……醒来?”
  “会的。”
  贝拉目送到生化兽到门口,看见他消失在自己视线里。她才让门关上,漫不经心地坐在椅子上,说道:“他失忆了,目前找不到恢复记忆的方法。生化兽说他看到这张照片.......”她拿起方才的那本书,丢到机器人手里,继续说道:“才头疼、昏迷过去。我想可以靠这个恢复记忆。”
  智能机器人捧着翻到有照片的书本在手里看,它迅速扫描过照片上的人,进入银河帝国网络库,查阅出这个人的资料。它用冰冷的电子声说道:“他叫卡俄斯,至今唯一拥有强大精神体的人,后被分解,成为银河星网的主体。牺牲时17岁,遗体葬在帝国公墓园,无亲属后代。”
  “奇怪。”贝拉挠挠头,空荡荡的薯片包装袋被她重重捏成一团,她皱皱眉说道:“少校看到他为什么会头疼?”
  “这个人可能占据了他记忆的大部分,或者是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失忆的患者看见他,会头疼。我们可以利用这个,让患者想起关于这个人的记忆,由此引发其他记忆的恢复。记忆都是互通的,只要其中一个唤醒了……”
  贝拉不耐烦地一拍桌子,眼看亚拉尔就要完成任务回来,她拔高声音说道:“说吧,怎么恢复?”
  机器人明显不懂少女的着急,它亮起屏幕,毫无感情的语句传入贝拉耳里:“我们能利用全息梦境,让患者做出关于那个人的梦,有几率能回忆起这部分记忆。不过,做什么梦,是患者潜意识的自我选择。”
  “快点!”
  智脑机器人不敢违令,它往后缩了缩:“稍等。”
  ————
  明予河再次睁开眼时,周围空白一片。冰凉的空气扫过鬓发,虚空的梦境令他找不着重心。他揉揉不再疼痛的脑袋,下意识寻找他人的身影。他朝前方迈出第一步的瞬间,空白霎时被伸延而出的彩色给涂抹干净。
  是夜空之下的一片草地。
  明予河站在湿润的草地上,璀璨明亮的苍穹纳入他清澈的眼眸。自从银河与第三星系的血族开战后,太空满是破碎的星舰、泄露的物质。很少能看见那么美丽的星空。他感到手心一重,一台千年前才有的复古式相机被他拿在手里。
  他发觉自己变矮了,身上不再是代表着少校军衔的深黑色军服,而是普通的衬衫、短裤。
  凉风吹过,吹散阻碍视线的浓雾。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也很想让生化兽上少校,可是我怕少校疼,而且他现在不怎么愿意...因为我听说有些人雷攻强上受qwq看看今晚还能不能更一章。【红包已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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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偷吃到主人了
  ps:梦是受做出的, 并不是记忆中发生过的事。正攻不恨受,也不是他让受死的。不过他的确很想受~
  梦里的人转过身,他朝明予河轻轻一笑。明予河顿时愣在原地。他那双茶金色眼眸似乎流动着许多情絮,眼角微微上挑,银白色的睫羽掩住半边眼睛。
  “予河。”远处的青年莫名地出现在明予河面前,他能嗅到青年身上那股淡而香的青草味, 闪烁不断的萤火虫尾随着青年, 像是在围绕着一颗太阳。
  明予河半天没反应回来, 他打量着他, 脑内一片空白,“你...你叫什么名字?”
  青年貌似没听见他的话,轻轻拉着他的手肘, 来到草地中央的空旷处,眨眨眼睛说道:“你为我拍张照吧。”
  明予河皱皱眉, 低头看着手里的相机, 嘴巴不受控制地说道:“好呀。”
  “咔嚓——”
  影像瞬间在彩色软性胶卷上成像。待明予河再抬起头, 周围一切恍如照片般定格住, 包括眼前的青年。
  “怎么回事?”
  黑发年轻人瞳孔骤缩,方才还面带微笑的人,开始一点一点……腐烂, 如同沾了浓硫酸,血红的肌肉组织、雪白的骨骼,不停抽动的器官。他甚至闻到点烟火混着烂肉的气味,听见虫蛹在他脚边爆出蛆的响声。
  变成尸体的青年猛地朝他咧开嘴, 扑上去想去抓他:“那么多年了……我好想你!”
  尽管他的声音堪比人鱼天籁般的歌声,也掩盖不去他现在的恐怖。
  明予河瘫软在地面,不停挥动着胳膊:“滚开!放开我!”
  “我死了,你不想我吗?我……一直看着你呀。”
  看着你呀……嘻嘻。
  ——
  没等到尸体抓到明予河,定格的画面又犹如沙漏般挥散干净,重新出现在他眼前的,又是一片草地,只不过,草枯黄了很多。
  他现在手里抱着一个相框,明予河看一眼相框里的东西,随即面色惨白。里面的是……刚才他帮青年拍的相片,黑白的遗照。
  秋天到来,不受四季阻碍的星空花燎原之火般迅速生长,盖过奄奄一息的枯草。
  “这就是星空花呀。”明予河身后一个类似跟班下属的士兵,突然喃喃道。
  明予河回过头,对视的那一霎,他觉得士兵有点神似贝拉。
  “听说星空花,只生长在最接近星网主脑的人马座一带。它们靠星网产生的星光维持生命,星网的星光就是卡俄斯的精神力。它们每一朵,都是卡俄斯的灵魂。少校?”金发士兵猛然抬起头,灰暗的眼神像濒死之人,她的声音沙哑枯老:“帝国叫你去死呀,你要把他破碎的灵魂给一一找回来,让被击碎的星网复活。”
  “我?去死?”
  ——
  银白色的战斗飞船划破漆黑的宇宙,它尾部燃烧着,带出的火光宛若一条长长的诡美丝带,飘散在虚无的空间中。它像一只离弦的白鸟,狠狠跌落在渺茫深邃的星网中,划破泄露油质形成的血河,直至消失不见。
  飞船落在遥远的荒星上。
  舷门被飞船内的巨大气压给炸开,一个沾满血色人影从舷门摔出,整个人摔落在凹凸不平的地面。
  明予河再次惊醒过来,被战争洗礼得破碎不堪的星网在他眼前,星光浑浊而灰暗。他一歪头,鼻腔一酸,咳出一口浓厚的血。缺氧的环境令他想拼命呼吸,可每一张嘴,牵连起的肌肉带着碎骨的疼痛,让他眼睛里满是泪水。
  窒息的难受,像一双巨手,勒住他的脖子,明予河的四肢都摔断了,只能痛苦地躺在荒星的地面,全身的内脏仿佛都被拉出,睁着眼等待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