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也看到了那个记载,有点茫茫然,“啊,居然过去这么长时间,我怎么没觉得啊。”
老和尚接上话茬,“是啊,你们是神仙,当然不会觉得时间过的快,人说山中无日月世上已万年嘛。”
和尚咳嗽声把方奇给惊醒过来,对老和尚拱手说道:“我们马上便要离开此地了,离开之前还有几件事要做。其一,我看方丈咳嗽的厉害,我给你看看;其二,我们要去看看罗汉井里赑屃,他是我们的朋友;其三,我们把带来的金银全部捐献给凌云寺,助凌云寺重修寺院。”
老和尚颤巍巍又要起身给他们行礼,方奇忙按住他,“方丈,你体力衰竭,并非是大限已到,而是长期营养不足造成,我给你调理调理,方丈或可再活几十年。”
本来这和尚年纪并不太大,只是给饿的皮包骨,长期如此,人就苍老了许多。元末明初也是马乱兵荒的年代,一路过来虽然没看见男方有什么变化,可是北方早已是暗流涌动风雨欲来。
方奇把老和尚扶起来作跌跏坐状,开始给他做气息调理。苗苗也没闲着,也跟着坐下来,和方奇老和尚坐成一个三人环坐,他俩将老和尚夹在中间,气海缓缓升腾起一股精纯之气,自两手释放出来又进入老和尚背部的大穴。
老和尚只觉得两股绵绵不断的真气自前后分别进入身体,原先枯槁的心脉经络一接触到那两股真气,便如干枯的老树洒上春雨,顿时一阵阵的酥麻感传至四肢百骸。
这种电流迅速便传遍全身,随着电流通达各处,他原先枯竭的气海也发出自已才能听到的细细的融合之声。
此时,方奇的内丹已然成长成鸡蛋般大小,在气海中发出紫色莹莹的光芒。到了这个阶段,他才发现才不过几个时辰,自身真气又将盈满。真气充盈说明,他自身已经不再仅仅靠着汲取外界灵气,就可以自行循环生出若干真气。
这是得益于苗苗强大的参悟能力,再者便是俩人这么长时间,不停地参修所见所闻的奇异事件。自然而然地便形成了良性循环,也不断地助长了内丹的成长。
苗苗曾说,他们内丹之所以会到现在才迟迟没能长成,就是因为走的路子跟传统的修行不同。传统的修行方式是静坐闭关,情绪不会有太大波动,真气自然也不会使用太多。真气在体内不停地循环游走,久而久之便会在气海沉淀形成内丹。
可是他们却是在行走世界各地时,不断地克服各种困难,又为需要治病救人,真气永远也不会处在稳定的状态。有的时候甚至真气使用到危险的地步,形成内丹的可能性便大大减小了。
可是事分两面,恰恰是他们不断地使用真气为别人治病,自然而然地得到了无数人的执念加持。这份加持相当宝贵,跟那些只在山洞里闭关修行的人不可同日而语。
众多执念的加持无形中为两人的晋级拓展了更高的高级空间。这种执念原理等同于宗教上崇拜,一个人两个人尚且不觉得有何好处,人数多了,能量便会十分惊人了。尤其是两人在世界各地的旅行之中,接触到的人物大多数都是位高权重之人,这份加持更是强大。否则,他俩的内丹也不可能会如此之快地长成。
不停地使用真气,也使得他俩的经络内壁不断地受到药气浸染冲刷,从细小到粗大,如同树轮一层层地生长,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到了这层境界,俩人的一次次地突破瓶颈反而更加举重若轻,他俩反倒没有多少喜悦,
为老和尚调理了七轮和全身经络也不过半个时辰,方丈便觉得自已如同枯树逢春沐浴春风般的再次焕发出活力,通体冒出乳白色的蒸汽,浑身每个毛孔都朝外散发出如同檀香般的气息。
方奇也正是看出方丈是有一代高僧的潜力,而且他本命不该绝,所以才援手助他一臂之力。
待两人助力完毕才缓缓收了真气,睁开眼睛将老和尚扶起来:“方丈,现在兵煲战乱生灵涂炭,你还需要多多普渡众生,施救可救之人才好啊。”
方丈起身对二人鞠躬深施一礼:“二位神仙救了贫僧,让小僧感激涕零,佛法无力,小僧一定谨记在心,不敢稍有懈怠!”
此时,执事和尚带着几人已经从山下镇子回来,每人身上都扛着一袋袋粮食,和尚们熬粥的熬粥做馒头的做馒头,偌大的寺院里飘荡着食物的香气。
和尚看到当家方丈精神饱满脸上冒出红光,全然不似原先病恹恹的样子,惊奇的无以复加。和尚端上饭食时,方丈说起刚才两位神仙帮他调理身体驱除病魔之事,那些和尚一齐跪拜。
以前他们也听说凌云寺曾经来过两个神仙般的男女,现在亲眼所见,还是那么年轻,比他们想像的更加英俊潇洒。卓越不群傲然屹立,那股气势绝对不是有权有势的人能装出来的。满心欢喜拜服在地,一个个口诵佛号,直说是本寺的荣光。
一班寺内和尚吃着饭,说起一路上的所见,百姓卖儿卖女尚且不能裹腹,日子过的甚是栖惶凄惨。方丈也说,中原文明本是汉人所创,外人终究只是过客。中原还会回到汉人手里,朝代更迭也是天下大势所趋。
饭毕,方奇将带来的金银财宝尽数拿出来交于方丈,方丈着人造册登记,坦言要为二位神仙塑像金身。
方奇十分尴尬:“塑像还是不用了吧,既然百姓日子难熬,不如在山下开几个粥场,救百姓一命,也可以借机普渡众生。”
方丈讷讷连声,嘱咐寺院里的和尚马上就去山下筹办粥场事宜。
待那些和尚走了,苗苗又问起山中道士都去了哪儿,方丈说山中几座大观道士早就离山四处奔波,他们也多是到处采药救助百姓,已经好些年不曾回来了。
方奇半晌不语,方丈猜测出他的心思,满脸愧色:“他们走时,还留下一些话和草药,让我多多救助山下饥民病者。小僧没有他们那般的境界,只在山中苟全性命,实在惭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