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也不知道苗苗哪根神经搭错了,可是苗苗的预知能力比他可强多了,她说不对劲肯定是出了什么问题。两人翻身上马,让兵卒在后面慢慢走,果然两人刚到营帐之外,便觉得大营之外的天空中鬼影幢幢。
这个季节下雨是不打雷电的,特别是山区,变化非常大,阴沉沉的说下就下。夜雨迷蒙,普通人根本看不清天空到底是什么状况,可是方奇和苗苗却看的非常清楚。
“这些东西是哪来的?”苗苗也不知道这荒山野岭怎么会如此之多的鬼煞,这东西已经不能再叫鬼了,因为时间较久,因为某种原因无法进入轮回的孤魂野鬼久而久之便成了煞。
煞这东西很难用鬼的观念来解释,成因很多,它们没有意识,只有本能,也没有从地狱里爬上来之说。但是煞是个很古怪的东西,它们很难侵袭身强力壮的人,若是有人病倒,或是体质较弱,煞便会趁虚而入。表现在人的身上便是各种古怪的毛病,或中风或癫痫或面瘫偏瘫,一般只要入邪煞就很难治愈。
方奇又拿出黑佛舍利,这东西是克制邪煞的最好法器。可是等到他拿出来后才发现黑佛舍利还在炼化甲虫,现在根本用不了。便对苗苗说道:“现在不行,用不了,咱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苗苗说好,反正方奇身上带着三昧真火,三昧真火一样可以把邪煞烧成灰烬。回到营帐赶紧在每个营帐门口划个圈子再一一点上民火。
民火完全不同于普通的火,雨水泼洒在上面反而会激起更大的火焰。所以一点着之后,被雨水一浇马上会升腾起十几米的熊熊大火,大火升腾到天空中,邪煞被大火一燎之后马上化作片片的灰烬,像下雪一般纷纷扬扬落下来。
接着方奇又沿着营帐放火,火将营帐包围在里面,只要方奇不收了火焰,雨水这么一直下着就能烧上一夜。也不会烧的到处都是,只会按照他划成的圈子燃烧。
苗苗让人去各处营帐一再叮嘱千万不要用这种火来做饭点火,不然会被火烧死的。兵卒们哪见过能在雨水里燃烧不熄灭的火?而且这种火看着也邪乎,根本不用柴火就能烧着。比一般的火要亮很多,很热,雨水还没能落下来便被火焰给烧的化作蒸汽。
方奇让把锅里的汤药倒掉,再倒上清水,两手逼出真气插入清水中开始搅拌,苗苗也如法炮制,很快便熬出几十锅汤药来。本来方奇也不想显摆这本事,只是他也没这么做过,现在闻到浓郁的药香味,知道跟采了药草来熬药并没有什么区别。
全营的人和马都得喝这个药汤,苗苗还舀了一大碗端去喂给月烈喝下去。喝了这个汤药之后,所有的人都睡的很死,唯在营寨内外的烈焰腾腾燃烧,就算是回鹘人来了也攻不进来。
可是半夜三更时忽听一声闷雷,方奇和苗苗都跑出去看,只见搁在半山坡守卫的屎壳郎虫壳被击打的冒出一股股清烟,苗苗一探神识:“工靠,那只野鬼被打没了。”这东西会是阴邪之物,会招来雷电也不奇怪,便让苗苗把甲壳缩小收进七星骨。这个缩微法术也是从萨满教的石雕像中悟出的法术,等到他们悟通才知道萨满人也会缩骨术。
到第二天下午雨水终于停歇了,众人次第清醒过来,都觉得神清气爽,根本不像生病的样子,出营帐时才看见帐篷上和地上落了一层厚厚的灰烬,方奇早就收了民火。这些兵卒跑出来看稀罕,都不知道这灰是从哪来的。吃饭时月烈问方奇那是什么东西,方奇说道:“你知道跟不知道没有什么区别,这是山里的孤魂野鬼,闻到有人生病就全跑来聚集在天上,我让人点起了火堆,孤魂野鬼被烧成了灰烬落下来。”
月烈倒没觉得吃惊,毕竟他俩的神通,她已经见识过不止一次了,没有他俩跟着,还不知道会死多少人呢。孟昭折损的那些人说是遭遇了泥石流,实际上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在山区打仗就怕遇到恶劣天气,只要一病倒,就会有人死去,想来那些久在寒冷的高原上呆的回鹘人恐怕更受不了这样忽冷忽热的天气。吃了饭下令加紧赶路,这次不敢在半途就歇息了,只要不是下雨就日夜赶路。
走了一天地势稍微平坦了些,不久便又是山区,可是此处的山区明显比龟蒙山那边要平坦的多,远远的便看见巍峨的沂山,山下便是沂州。探马拦旗回来禀报沂州城里乃是倭寇和回鹘人占据着城池。距离沂州城十里月烈便令人扎下大营,他们没有攻城炮,想攻入城中恐怕有难度。
可是此城必须拿下,这是通道胶东的必经之路。几人骑马站在山坡上朝着沂州城眺望,月烈说平原地带的城池都被孟昭和陈唐拿下了,剩下几座城池便是山区的了。
方奇说:“殿下,依我之见,咱们还是先吃了饭,晚上再去攻城好了,料想回鹘人也不会太多,只要咱们派出精兵强将,拿下沂州肯定不是问题。”月烈大喜,扭脸看苗苗,苗苗头乱点,“先歇息吧,养足了精神好干活。”
回来月烈便下令让人砍树做云梯,吃了饭便都睡下了。谁知到了晚上竟然又下起雨来,月烈来找方奇:“这么大的雨,还能攻打吗?”方奇拿出城防图,指指两处水流通过的地方,这两处是沂河分别从城中穿过的通道,只要派人从两处水里钻进去捣乱,城外再架云梯攻击,对方守城兵力不多,从好几个方向攻打,骑兵只待冲进城门便可,肯定能得手。
攻城计划月烈自然会如今那些人去慢慢研究,方奇和苗苗只管睡觉守营,屁事不用管的。料想也不会出现太大问题,子夜时分,一队队人马开赴出去,偌大的营帐只剩下方奇苗苗和那个五六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