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在这个关头,蔡小娥和傀儡匆匆进府,方奇长出了一口气,马上命他赶紧去干活。府外人喊马嘶已经乱了,青龙的人马退回到衙门里防守。
外面的上百人的骑兵前面人举着大刀,后面人举着弓箭,个个凶神恶煞一般堵在门口叫嚣道:“把我们大人放出来!再不放出来就开弓放箭了!”
可是这里毕竟是知州衙门,尽管他们叫喊,一时也不敢真的攻进来。两帮人对峙着,谁也不敢先攻打。正闹着,就见守城将走出来:“你们叫唤什么哪?全都给我退下!”还是他的命令好使,他的那帮子手下全退出去。
方奇走出来,让苗苗把他的随从也全放了,守城将在外面训斥了一通,把手下全部赶走了。他的随从还懵逼的不行,刚才还打上了,这阵子怎么又没事了?
苗苗怕他们说出去,谁也不能轻易放走。青龙的二百人还守在门口呢,把知州府衙门封锁起来一律严禁闲杂人等出入。
眼前的危险总算是暂时压下来了,可是这帮子要造反的人马可不能再放在此处,不然早晚还会哗变。方奇写了三封印信,盖的是金腰牌,分别派人前往北古口、建州和新安州,让他们各调七百人来。
接下来便是等着援军的到来,把这批人马全部换掉了。晚上吃饭之时,方奇问苗苗:“你说这个守城将怎么会如此大胆?”
苗苗不以为然,“这里说是燕京属地,恐怕跟建州蓟州并没有甚么不一样吧。杨琏真迦仗着他国师的身份买通几个人还不很正常的嘛。”
青龙说道:“没想到会这般复杂,若不是大人机智,恐怕这帮人就反了。”
蔡小娥也说,“这里往西便是林城,再过去便是茫茫大草原,他们反了事小,可能还会为祸别的地方。”
这一夜是在战战兢兢中度过的,方奇和苗苗倒是没什么,他们只是担心那个傀儡人制作出的傀儡会露馅。毕竟赤州城还掌握在这些守城兵将手里,更为可怕的是这些人出乎意料的齐心。
小老头和蔡小娥都出主意想让方奇把各部的裨将调来囚禁,可是都被苗苗否决了,“不行,咱们不能画虎不成反类犬!你们若是看到那些骑兵和兵卒如何彪悍,便知道他们不好对付。攻城还需要从内部攻破!”
以方奇青龙这几个人的战力值,是完全可以击杀那些裨将,可是骑兵呢?兵卒呢?总不能把两千人马全部杀光吧。
次日,守城将又带着随从前来报到,这个傀儡倒是能听命于方奇他们的,回去也是向部下宣传治了知州的罪,而不是守城将。可是临近中午时却坏事了,方奇也没想到城中还有几个喇嘛,这些个喇嘛并非全是饭桶,他们知道城中发生这么大的事,听说守城将刚回营。几人急匆匆前来相见,一眼便看穿了守城将是个傀儡,待方奇骑马赶到时,就见喇嘛正在作法,其中一喇嘛暴起掌来打在守城将的头顶上,守城将顿时化作一堆枯木。
喇嘛叫道:“你们上当了,将军已然被他们所杀!”
那四个裨将看的清楚,顿时勃然变色,嚎叫道:“弟兄们,都随着我杀回去啊!”
方奇催马来到近前,看到到傀儡被喇嘛破了,不由一阵冷笑:“秃驴,你把将军变成一堆枯木,还要来嫁祸吗?!”从怀中拿出金腰牌对着那些裨将晃了晃:“札鲁花赤在此,谁敢谋逆!我命你等立即砍杀这几个妖言惑众的喇嘛,将功补过接受整编!”
那些裨将及亲兵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他们不是不知道金腰牌的威力,也分辨不清到底是喇嘛杀了他们的上司,还是这位札鲁花赤杀的。其中一员裨将上前道:“大人,我们将军在何处?”
方奇指着那堆枯木,“这些喇嘛乃是拜鬼教的邪僧,林城喇嘛庙的瑜珈大士都跟我说了,你们还有什么可说的!”
人群中有人喝问:“你那又何以为证?”
“我便可以做证!”众人忽听天空中传来洪量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就见一名喇嘛在天空中走下来。见他露出这般神通,那些兵卒先自怯了,纷纷跪倒下拜。
几个喇嘛大吃一惊,可是去路被堵,他们被守城裨将围在中间,想遁逃却是不能。
四名裨将也是诧异不已,只有正宗的密教咒士才可行空行之法。虽然惴惴不安,可几个相视一眼,仍然强自镇定:“这位大士来自哪里?你又如何能证明这他们是邪教?”
瑜珈士合掌:“若不是听这位大人所说,我也不相信邪教竟然可以如此嚣张。我便是来自林城喇嘛庙的瑜珈士,是不是邪教,只看他们的手段便知。密宗并不直接会参与外事,只会修已度人,并不会下手伤人。正教行宏法,而邪教只会为一已私利而祸害别人。”
施法的邪僧大怒:“我等可是奉了国师之命前来布法,你又是哪里来的野和尚!且吃我一拳头!”说罢便先下手为强欺身来攻。小老头蹦出来挡在瑜珈士面前,“妖僧,命绝之时还敢狡辩!”飞起一脚踢中喇嘛打来的一拳。
瑜珈士拿手道:“我只遵从莲花大士渡化你们,若不放下屠刀,便会血流成河。”他只是个瑜珈士,并不会像咒士那样会武斗。也就是只能动动嘴皮子,做个传信的使者。
邪僧被一脚踢开,又羞又怒:“这些人都是冒充前来夺我城池的人,还不就此击杀等待何时!”
人无头不走,鸟无头不飞。没有守城大将在此,这些裨将也分辨不清到底哪些是正哪些是邪,正狐疑不定时,便听到城外人喊马嘶号炮连天,有守城小校飞马来报:“将军,大事不好,赤州城被包围了!”
那四个裨将脸色更变,喝道:“到底是哪些人马?快快说清楚!”
小校报道:“分别来自建州、古北口和新安州,人马大约三四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