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宗年讪笑道:“我之所以说只能尽量帮您,是因为对方很神秘,做这种生意大家都得守规矩,否则就会乱套。对方只派人和我们联系,而我们也只负责提供货源,至于他们想用来干什么,我们从不过问。”
“嗯嗯,你说的有道理,”方奇又点上只烟在沙发上烫,“听说这种沙发是从越南进口的水牛皮,一万多块呢,不过戳上洞洞确实很好看。”抬起头来看看房顶,“如果坐在沙发上看月恐怕更有诗情画意,对吧。”
左宗年陪笑,“方总,你牛逼,我认输,行了吧。”
方奇拿起砸黄兆那个大烟缸撇到中间在水晶大吊灯上,大吊灯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烟缸掉下来砸在玻璃钢茶几上,顿时把茶几砸了个大窟窿,紧接着吊灯也发出喀嚓的断裂声,呼地砸下来。
幸好左宗年跑的快,才没被砸上,望着满地散落的水晶玻璃,不知道是哭好还是笑好,只呆呆地看着方奇。
闻讯而来的下人和保镖都站在一边,不敢靠近。
“我说了,是来找朋友的遗体,你是聋了还是听不懂?左总?”方奇眯起眼睛,抱胳膊肘儿挠鼻子死死盯着左宗年。
左宗年哭丧着脸,“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找到他们,我求您别折腾了好不好,刚说了已经安排好了,他们明天还来……”看看那一圈子下人和保镖,“请跟我一道去书房说好不好?”
在前面引路,方奇跟着进了书房,两人在沙发上坐下,左宗年解释道:“我刚才砸死了黄兆,明天他们就又会来运尸体,咱们可以一路跟踪过去,看看到底是运到哪里的。你别这样看我,我已经做好了一切安排,你绝对可以放心,我让他们准备了十几辆车,至于能不能找回你朋友的遗体,我也只能祈求老天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也算是够意思了。
“行,这件事就交给你办了。”方奇起身往外走,刚到门口就见门后站着那只小猴子,现在在灯光之下,他才瞅的清楚。说他是小猴子有点过分,这明显是个孩子,但是这孩子并不是汉人,而更像个南洋人。
这孩子身上只穿着一件黑色粗毡套头衫,帽子已经拿下来,被方奇洒眯了眼睛,到现在两眼还红肿流泪。
听说南洋人喜欢养小鬼,难道这是左宗年养的小鬼?方奇有点不确定,但是这个孩子很邪门倒是真的,面对他方奇也有点不寒而栗的感觉。
“闪开!”左宗年喝叫了声,那孩子才慢慢移开脚步,他走动之时,藏匿在袍袖中的刀子偶露峥嵘,只看到到个刀尖,那种刀十分诡异,刀面开刃很宽,雪亮逼人,刀尖带个弧度。
左宗年拉开书房门,“方总,要不就在寒舍住吧,反正也没几个小时了。”
方奇摇头,“你派人去叫我们吧。”
出了别墅,又对左宗年说道:“哦,对了,差一点忘记告诉你,你身上的毛病我就不想多说了,只拣重要的说,别站错队!”
司机把方奇和毛靖堂送回去,两人还没到老街,就有人通知司机拐上城北高速等待。
方奇把隔离窗打起来,他俩坐在这边和司机那边就隔绝了,方奇拍拍毛靖堂的肩膀:“我去后面睡一会,有情况叫我。”毛靖堂现在对方奇佩服的五体投地,连声答应,让他安心睡觉。
他在后面睡的香甜,毛靖堂把空调温度调的略高了些,自己也迷迷糊糊想睡觉,昨夜实在是又惊又吓太累了,现在还光秃着个脑袋瓜子,实在想不通人的速度怎么可以快到那种程度。
但是他一合眼就惊醒过来,心里对自己默念道:千万不能真睡着了,大佬心狠手辣,什么时候把他和方奇做掉都很难预料,说不定这辆几百万的大奔不要了,直接开进水库里。
一联想到昨天大佬砸死黄兆的情景,他就忍不住心惊肉跳,再也没有了睡意。
到了八点多钟左右,他终于又看见一辆大集装箱车出现在公路上,大奔启动待那辆车开出一两公里才远远地吊在后面,那车中午在公路驿站吃中饭,接着又继续向北开。
方奇睡到下午三点才醒来,正饿的前心贴后心,幸好车上准备充足,用的吃的样样俱全。
换了毛靖堂到后面睡觉,毛靖堂也实在是扛不住了,倒在后面柔软的沙发座上就呼呼大睡。
方奇两眼撩了下前面并没有看到那辆车,打开对讲系统问司机,司机说:“放心吧,咱们有十几辆车跟着着,怕对方起疑,中途得不停地换车。”进驿站加油时停了约半小时,用贴膜纸给大奔换了套颜色。
想来这左宗年也算是岳州枭雄一般的角色,竟然被方奇玩的团团转,恐怕不仅仅是方奇和他的贴身保镖打个平手,更重要的是在别墅里方奇那番恫吓的话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左宗年是什么人,方奇可是打了电话详细地问过苗董,个中缘由比调查来的更清楚,可以说他也代表着岳州的一部分力量。他靠着黑涩会起家,依靠建立的黑白关系打入房地产洗白,成了岳州极少数成功人士之一。
学过毛概的童鞋们知道,大胡子马克思说过句很著名的话:资本来到这个世界,从头脚脚底,每个毛孔都滴着血和肮脏的东西。 无论中外,仔细挖掘那些成功人士,没一个是干净的。
左宗年符合马克思说过了话,此人长此立于不败之地,不仅是擅长钻营,更善于左手玩白道,右手玩黑道,兼顾着灰色区域,如鱼得水玩的麻溜之极。
原先左宗年一直对双佳进行渗透,妄图一举兼并,可是双佳在全省都算的上是个巨无霸。苗家在岳州也算的上是豪门,上上下下关系错综复杂,相比势力单薄的他更为复杂。
左宗年只得退而求其次,通过暗中控制一部分股东而摇控双佳。与苗燕数次交锋,互有胜负。苗燕并非仅仅是靠着家族关系才能牢牢地控制着双佳,此女玩弄心机和权术,让人防不胜防。
在得知老蔡出事之后,他才知道双佳的背后还有另外一股足以干翻美宅地产的影子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