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远远地就看到贾赦在匆匆忙忙地为司徒琛扎着腰带,脸色铁青地让侍卫把司徒琛和贾赦带过来。
他怕他再走近两步就得被气得立马七窍生烟!
这时候沉默是金,司徒琛和贾赦怕激怒正在气头上的太上皇,一句辩驳的话都没有说。再说本就是那样的关系又被撞破,还有什么好辩驳的……
太上皇也没破口大骂,依然是阴沉着一张脸回到了司徒琛的帐子里。
进了帐子以后,司徒琛和贾赦直接跪在了地上,太上皇见二人一副认打认骂的样子,气得直接抓起一个茶碗朝司徒琛身前丢去。
“混账!你想气死我么!”
因为地毯下面是泥土地,所以茶碗落在地上这是打了个滚,并没有碎裂。司徒琛瞧了眼滚落在一旁的茶碗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像贾赦之前和他说过的那样,如果他父皇问起来,就实话实说。
从贾赦将司徒琛从水里捞起来说起,司徒琛洋洋洒洒说了能有小半个时辰,最后直接俯身将额头触碰到地面。
至于“宁可不当皇帝也要贾赦”这句话,司徒琛觉得还不是说的时候。
“希望他父皇能够成全儿臣!”
太上皇自始至终都没问过贾赦一句话,在司徒琛说完以后一直打量着微垂着脑袋的贾赦。摸了摸手边没有能摔的茶碗了,太上皇直接将茶壶扔了出去。
装着茶水的茶壶和空着的茶碗不同,落在地上直接碎成好无数片,好在里面的茶水已经凉透了,不会烫伤贾赦的膝盖。
“念在贾家上上下下的功劳,朕不会要了你的性命,但京城不准你再踏入半步否者休怪朕无情!”
太上皇虽然没有直说,但命令的语气就是要将贾赦和司徒琛彻底分开。司徒琛想要请太上皇收回成命,然而太上皇不给司徒琛半点机会,直接起身要出帐子。
就在司徒琛想要转身抱住太上皇的大腿的时候,理王从袖子里甩出一个小纸球给司徒琛。司徒琛看似瘫坐,实际却是赶忙将那小纸球压在身下,免得他父皇突然回头看到它……
贾赦也知道这事儿还有回旋的余地,不然在回来的路上太上皇就会命人制造事故,送他去见阎王爷了。
司徒琛在帐子里只剩他和贾赦两个人以后,赶忙将小纸球展开去看。
上面只有“诈死”两个字。
理王究竟是什么意思,贾赦和司徒琛都立马明白了过来。不就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先躲起来把太上皇熬死以后就不会再出现这样严峻的情况了。
这条路贾赦不是没提出来过,只是司徒琛担心贾赦会“病着病着”就“病逝”了……
司徒琛脑子有些混乱,贾赦揉揉跪得发麻的膝盖,随后搀扶着司徒琛先到床榻坐着。实在不行就先按照诈死的路子来,明面上已经死了,换个身份再进宫呗。
做假身份这事儿司徒琛可太有经验了。
太上皇在出了帐子以后就对外宣布皇帝和荣国公骑马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众人一想司徒琛和贾赦的年纪也就没有什么怀疑。
除了知道司徒琛和贾赦之间关系的贾琏和安喜。
“这事儿好像不妙,搞不好太上皇是发现我爹和陛下之间的事儿了!”
贾琏没时间思考太上皇究竟是从哪儿得知的消息,竟然踩着点儿一般地过来,而是开始思考怎么能让太上皇消消气,争取为他爹求一个“宽大处理”。
老人上了年纪就喜欢最纯真的孩童,尤其是太上皇这样处心积虑了一辈子的人。贾琏就抱着这样得一个念头,和安喜抱着三个孩子直奔临时为太上皇和理王搭起来的帐子。
想要先试探一下事情严重的等级。
虽然心里知道贾琏很有可能是知道他这件事情,但子不言父过,太上皇并未迁怒于贾琏,更何况贾琏还把三个可爱的曾孙儿都抱了过来。
“这三个小子可皮实着呢,从避暑山庄过来一点事儿都没有,可比我爹强多了,骑个马都像是累掉半条命似的。”
贾赦究竟有没有累着,太上皇心中清楚得很,抱着贾茂垫了垫说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看样再过个二十年,大齐又能出来三名骁勇的武将。至于你爹爹……这个岁数的人了,还能骑马就不错了。”
感觉太上皇提到他爹的时候语气并没有什么变化,贾琏就觉得这事儿似乎并不算严重。太上皇什么大风大浪什么没经历过,说不定已经想开了呢?
又坐了一会儿,贾琏才提出来要去看看他爹的情况如何,太上皇自然是不放贾琏走,非要和贾琏下两盘棋。
贾琏一直想的都是贾赦如何了得事情,棋艺本就不好还走神,没过多少招就被太上皇打得丢盔弃甲。
“你小子一直走神可不行,再来一局。”
就在贾琏将黑白棋子挑拣好以后,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走了进来,附在太上皇得耳边说了一句话,刚说完太上皇得脸色就突然转变,随后就让贾琏和安喜带着三个孩子回去休息。
多亏太上皇上了年纪耳朵背了,要不然就以贾琏得耳力还真不一定能听清楚那侍卫可以压低了声音说的是什么。
贾琏屏气凝神听了半天,半听半猜知道了个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