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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日向南稚认为修学旅行是一次可以好好放松的休息,那么在她看见迹部家那金光闪闪的徽章时,太阳穴就突突起来。
  不妙。
  “柳君,这次去意大利修学旅行的除了青学立海大,还有冰帝?”日向南稚拽住了柳莲二的背包带子,前些天手冢国光才和自己约好一起去泥塑馆,所以青学的修学地方肯定是意大利。
  “是,冰帝网球部部长迹部让我们和他们一起走,真田同意了。”
  走在最前头的真田弦一郎接受了如芒在背的视线。
  本校在东京的冰帝和青学两群人,现在已经按照顺序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只剩下因为切原赤也迷路而来晚的立海大一众缓慢登机。
  冰帝和立海大的校服不同,一眼望去就能看清两个学校的划线区域,日向南稚更是眼尖,不,是无数次熟练地将紫灰色头发的少年从人群中找出来。紫灰色头发的少年坐在最后一排,那一排只有他一个人,像是在等待人一样。
  深蓝色的瞳孔看过来了,盯在日向南稚身上,前头的真田弦一郎像是发现了什么,往左边一挡,挡去了视线。海蓝色的瞳孔转移:“啊嗯,真田,让本大爷等这么久真是太不华丽了!”
  毫不意外地,切原赤也头上多了一个暴栗。
  “啊!文太!”还在座位上呼呼大睡的芥川慈郎,在丸井文太正式踩上迹部家昂贵的飞机地毯的时候,就已经醒了过来,在一群立海大校服中寻找着那抹亮红色的头发。他眼睛很尖,随即就拍了拍身旁的位置,“文太!坐这里,我给你留的位置!”
  “哦?是慈郎。”
  即使很久没见,友谊也可以重新再续,丸井文太果断坐在了芥川慈郎身边,徒留胡狼桑园一人唉声叹气(……)。
  丸井文太率先坐下去了,立海大的其他人也迅速收拾好包裹坐下。
  “坐里面?”真田弦一郎问。
  “都可以。”日向南稚对坐靠窗还是做过道旁都没什么意见,只要不坐在迹部景吾旁边一切都非常完美。
  但迹部景吾堪称最佳好竹马,稍微动动手指头就能明白日向南稚心里又在叽叽歪歪什么小九九。
  在气头上的迹部景吾是不会让她称心如意的。
  “溶溶,坐到我旁边来。”
  溶溶,是日向南稚的小名。
  日向南稚从未觉得这两个词这么能拨动心弦,明明小时候是听惯了的,真田纱绫子这么喊她,日向麟太郎这么喊她,赤司夫妻迹部夫妻也这么喊过,迹部景吾和赤司征十郎更是从小喊到大的。
  而现在,只剩下日向麟太郎和迹部景吾会这么,用舌尖顶住上颚,将两个音发挥到极致地唤她的名字。
  她控制不住将鞋尖转一个方向,翡翠和海石隔着不远的距离,那不远的距离像是深渊,黑暗幽深。
  四目相对。
  真田弦一郎拽住了日向南稚的手,他用极其冰冷的语气,看着日向南稚,也像是在看着迹部景吾:“不能去。”
  迹部景吾周身的空气仿佛凛冽了起来,明明有暖气直呼,前头的忍足侑士却觉得寒风从后往前呼啦啦地刮。但他仿佛又明了了什么,从上个月开始心绪不宁心情不佳的迹部景吾,病根和药都在面前的少女身上。
  “日向南稚。”
  迹部景吾很少这么喊她的名字,她来不及反应,真田弦一郎的手又握紧几分,让日向南稚伫在原地动惮不得。
  真田弦一郎知道日向南稚的青梅竹马是迹部景吾。但他本以为日向南稚从帝光跑到立海大仅仅是因为一时兴起,但他听到了柳莲二和日向南稚的谈话和接受了那如芒在背的视线,心里的警铃好像敲起不规则的声音。
  他来不及捋清思路,就已经抓住了日向南稚的手腕。
  别去,别去,别去。
  “不如坐我身边吧?日向同学。”
  坐在靠后一些的栗色头发少年,眯着眼提出了邀约。
  看吧,你也很烦恼吧,在左右为难吗,最好的选择就是不选,走第三条道路。
  少女坐在不二周助身边的时候仿若带起了风,他可以闻到身上的苦菊味。
  “谢谢。”
  他听见少女很小声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