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睛,摒弃掉心中那一不好的念头。她宁愿相信那是云楼对虫皇的荒唐误会,也不愿相信虫皇先神会是那种心灵上有败笔之人!
一身海蓝色广袖流仙裙的美丽女子,怒瞪着对面所站之人,女高音十足。随即手拍桌案,身体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你对她是好姐妹的感情,可她对你,真是好姐妹这么简单吗?”
一袭蚕丝锦制白袍男子,柔声好语,不怒反瞪,充满浓浓爱意的眼神里,全是对面前美丽女子的关心。
她就是心性太天真,太单纯,说白了,就是太傻了,连为人心机深沉的龙小琪(平时他们经常都叫她的小名虫子)对她暗藏另样情愫,别有用心都看不出来!
“哈,她对我不是好姐妹情意?那请问是什么?你告诉我!告诉我啊!”
想要抛开心中一切杂念去救人,首先得与时间赛跑。只要赢得时间,才能换回最好生机!
所以,美丽女子在面对眼前之人毫无休止的阻挠与苦口婆心纠缠劝说的时候,说话口气难免变得有些咄咄逼人。
同时,她眼中闪烁着的一丝失望神色,仿佛是她正在向对面男子无声声诉,此时此刻,她竟然发觉自己有些不认识对面的男人了。
白袍男子望着对方看他那渐渐疏远冰冷陌生的眼神,以及不断后退的脚步,心里突然没来由的感觉心慌害怕!
这些年来,大家同处一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没日没夜都会接触,难免日久生情,她不会真的对龙小琪那个该死的女人……
“不,昕儿,这太荒唐了!简直就跟天方夜谭一样!你可千万不能误入歧途啊!昕儿,你听我说,你的心思不能全放在那个女人上面,你要尝试着转移你对她的关注度,争取早日走出感情误区。当然了,你不能因为她个人的性命安危就此疏远冷落我,弃我而去!你要知道,我才是你的夫君,是我们将来孩儿的父亲,更是陪你走完漫长人生旅途的那个唯一重要的男人!而她,龙小琪,除了是一个女人,是一个被修炼界普通芸芸众生心心念念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无所不能,大慈大悲,救苦救难的大神棍,是一个其他男人唯一心爱的妻子身份以外,她什么都不是!”
白袍男子起先在女人眼里看到了一丝轻蔑跟不思悔改,居安思危,殚精竭虑,担心受怕之下,不得不展开连他自己都难以接受的炮语连珠训教方式。
只是当一长串话说完,白袍男子自己都觉得心里舒服过瘾。
好久没这么痛快释放一下心中长久压抑的不良情绪了!只因身边常常出现龙小琪那个女人的影迹,害得他们夫妻之间连私人独处恩爱的时间都非常的紧张!
白袍男子嘴上全然发泄的同时,心里还在暗骂活该!谁让那个心思情感出奇变态的女人有眼不识泰山,已经严重影响并威胁到了自己在心爱女人心目当中的绝对地位!
那位被叫作昕儿的美丽女子,与白袍男子做了上千年的夫妻,虽不能说万事都能与其心有灵犀,但两人之间彼此心照不宣、心心相印,再加上他们终日朝夕相伴,所以夫妻感情磨合的相当不错,相互了解的程度呢,还是根本无需人担心的。
昕儿随便用小脚趾想想,自然不难猜出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面对对方后面越说越离谱,越说越偏离原始轨迹的荒唐之言,美丽女子最终不耐烦地用手掩耳,面色因为气急而变得通红,赌气背转过身去。
其实想要立时澄清误会并不难,她只要上前,伸开双臂轻轻环住他的腰,给他一个暖人的拥抱,然后像个小鸟依人,再将脸部贴在他温暖的胸膛,柔声细语说上那么一句宽人心的甜言蜜语,他绝对会对她乖乖妥协,保准什么事情都不在计较。
只是就目前形势来看,她不希望也不愿意那么做。因为她在面对对方心中的极度荒唐龌龊想法时,还是会忍不住害臊脸红,而且对相关话题深深感觉难以启齿,并且骨子里就有一种回避情绪在内,只是心中偶有怀疑,满腹嘀咕之下,她自己都不肯承认罢了。
“随你怎么想!”
恍然间,美丽女子仿若明白了他的不可理喻因何而来,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对方脑海跟心里有任何诋毁她们姐妹纯正情意的念头存在,哪怕是猜测也不行!否则,那将是对她们义结金兰姐妹感情的一种侮辱!
“老婆,我……”
“若是我不想听的话,识相闭嘴!否则,姑奶奶一纸休书让你滚蛋!今后,无论江山美色,财富权势,你都休想在沾边!”
因为在大部分女人眼里,一个男人,不管从前有多土豪,有多霸道,一旦没了金钱跟权势,那就什么都不是了!
美丽女人话中的意思在明显不过,那就是想让白袍男子净身出户!
而且听后半句话的意思,似乎威胁味道更浓一些。所以,不排除今后美丽女子对其前夫有精神打压,甚至武力欺辱现象的存在。
在这个物欲横流、人心攀爬的物质非凡年代,没有任何人能够看得起一个既颓废潦倒又感情失败的男人,尤其是女人!
同样,这在上古修炼界也不例外!
白袍男子本来不想放弃继续劝阻的打算,奈何被对方一句斩钉截铁、毫无商量余地的狠话,给无情噎了回去。
大家可以设想一下,一对无比恩爱的夫妻,竟因为一个毫不相干的外人,将夫妻感情闹到如此岌岌可危的地步,难免让人感觉心塞塞的。
此刻,云楼皱着眉头,眼睛一眨不眨瞪着我,内心全然是那种心塞塞的感觉。
难道,他在她心里所占的位置,真没有眼前这人的重要吗?
我望着云楼看着自己愣神半天,一时间搞不明白他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让我感觉钦佩的是,众志成城,众目睽睽之下,云楼他这个时候都能走神,她真服了他了!
“喂……你魂游大千世界呢,这么半天一个表情跟反应!”
我眉头皱起,嘴上不悦说着,以相同的目光回向云楼。
同时心中不忘感慨,这云楼对逝去虫皇海一般深的误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除?但愿他能够放下心中的仇恨,从另一个视角去审视问题,而不是让他与虫皇之间的误会,变得越发荒唐跟加深。
谁知此话一出,那边还是半天没反应,更甭提是有言语上的回应了。
是不是刚才说话嗓门小了点?看来有必要提高一下音量了!
“说吧,你今天来,到底所为何事?”
我冷不丁又如先前那般,高声一句,瞬间将云楼从过往的思绪中给拉了回来。
“所为何事?”
云楼收回目光,眉头舒展,低声喃喃自问道。
还别说,刚才让我的高嗓门一诈唬,云楼还真忘了此次所来的目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给忘了。”
云楼唇角微扬,毫不感觉丢人,坦诚直白回答道。
我听完云楼的回答,不由开始撇嘴了。
没错,云楼话虽说的云淡风轻,这倒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本来就符合他的个性。
只是他脸上所挂的那副事不关己神色,让我看了去,未免徒增生气。
而且,我总觉得长久平静无半点波澜的心里,掺杂了一丝不稳定的元素,正如刀过留痕,像似有什么事情已经发生,并且留下了可以考察的痕迹一样。
“那算了!等你以后什么时候想起来再说吧!”
我嘴上无趣说着,顺便替混沌解开了封禁。
然后起身,将四散在大厅玉石地板上,血肉模糊的残肢断臂,一一捡起,抱在怀中。
很快,那些残肢断臂渗出的血水,染红我胸前的大片衣襟。但她却不嫌脏,不嫌累,默默为三凶兽做着力所能及之事。
我这样做的目的不求回报,只求一个安心。
大家可能会怀疑,我在做这些事的时候,难道心里就一点没有恐惧?
毕竟那些血呼淋拉的东西,不是为拍电影而提前准备的道具。
要是道具,自然就都是假的,不是真的。
可我抱着的那堆东西,可全是物真价时的肉货。那她到底怕不怕呢?
话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奇怪。自从她那次被云楼断掉一只臂膀以后,往后在面对各种鲜血淋漓的画面,她都不觉得有多恐惧了。
也许是在经历了那么多腥风血雨的经历以后,人性的那一面,变得麻木了吧。
最后,我将地上所有的血淋淋的残肢断臂集中到了一起,索性来了个净血咒,将皮肤表面仔细清洁一番。这样,那些残肢断臂的真实特点模样,才完全暴露了出来。
这之后,我还寻到饕餮哥仨的主要躯干,再按照着记忆中的印象,将它们一一拼回原位。这样,也省的呆会他们三个恢复起来麻烦,正好可以为他们节省一些灵力和元气。
待完成这一切,我扭头对紫荆夫妇点了一下头,右手一伸,挎上红玫的胳膊,转身便走人。
相信云楼再不会对四凶兽做出什么过分暴力行为来了!除非他现在仍旧怒气未消,否则不会干那样有损自身形象的蠢事!
是个人都不傻,更何况是上古魔界的九五之尊云楼!那都不是人一样的存在了,为人处事,那就更得讲究方式方法了!
我背对大家,捂嘴偷笑中。
云楼望着我肩膀不时抽动的背影,眉毛向上一纵,深感无语中。
只是不知道接下来,对方在听到自己回想起来的内容以后,还能不能够偷笑得那么灿烂。
而这时的四凶兽,已经打心眼里对我死心塌地了。
“站住……”
云楼适时唤声。
两人刚到达后院门口,红玫先我一步,收住了步伐。
回过头来,我狼狈身形站稳,脸色略有不悦,仇恨抱怨的目光盯向红玫这个罪魁祸首。
红玫松开我后,则两手一摊,眼神委屈,露出一脸无辜之态。
那意思是在说:这你可怨不着我!云楼何许人物?那是上古魔界至尊!一声令下,放眼整个修炼界,谁人敢不从啊!更何况是我这名修炼界中不被人提及的微不足道小人物!
小人物?
你吗?
我反问性的眼神盯着红玫,目光中又多了一分犀利!
任谁不记得修炼界有红玫这一号人物,她我,也绝对不会忘记红玫是樕山通缉要犯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