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皇当时就不说话了,他刚才想要说的,全被对方一句话给概括了。
想当年,外出征粮的鼠相,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被一个天外神秘来客,半路一拳打成重伤,生命岌岌可危。然后,一天夜里,那位天外神秘来客,仅用一招李代桃僵,便将卧床不起的鼠相扫地出门,从此取代他的位置,稳坐鼠国宰相宝座。那时,鼠相的宝贝孙女白姗,才降生没有几天,这对相见没几日的祖孙俩,从此,便再也没见过面。不光是他数量有限的子辈,还有他成群结队,数量惊人的广大孙辈,至此亲人永分离。相信鼠相这种刻骨铭心的恨,我们谁都可以理解。
“谁?谁?你是鼠相?那外面那个,又是谁?”
鼠王惊疑说完,只见鼠皇和鼠相,无奈摇了摇头。
直到听完三人的对话,任思琪的眼睛,瞪得更圆,更大了。
想不到鼠国这个不引人注意的小门小户地方,竟也有山寨冒牌货。可谓人、事、物山寨盗版,无孔不入,无处不在。
绝音谷内,一座山头之上,前后站立着两个人影。
“欢儿你打算何去何从”
秦凯轩举头遥望着深邃的夜空,背对着身后之人,不带任何感情问道。
白衣女子神情痛惜,望着前面那个冰冷的背影,嫣然一笑,眼中却是星光点点。
“公子,谢谢你帮欢儿忆起前生过往之事,同样也谢谢公子,今生对欢儿的百般垂怜照顾,欢儿永生感激不尽。”
秦凯轩站着一动未动,虽没在发言,但并不代表他心里就无动于衷。
白衣女子知道对方无话可说,同样,现在这样一个肮脏不堪的她,面对这样一个清高圣洁的他,即便心中有千言万语,也根本无从说起。
浮华烟云过后,她早已不再是她,他亦不在是他,但是,有个人,在她心中的崇高尊贵地位,却是一成不变。
面对着大量的物是人非,如今,她这双手上,沾满了太多罪恶血腥。
她这一生,注定要带着这满身的罪孽,和对早逝主人的万分愧疚,以及心底对那个从前过往‘他’的深深眷恋,并且还要忍受一个错爱男人,光明正大,几次三番对她出言侮辱,跟身体上的极度占有,终日没有自我,苟延残喘偷生度日。
这样的日子,她过得一点也不开心,一点也不快乐。她受够了!也忍够了!她要去赎罪,去向那些曾经被她伤害过得人赎罪,不能给她的主人丢脸。无论采取什么样的方式,都希望能取得他们的原谅。
“公子,总而言之,谢谢你。就让欢儿带着这份美好的回忆,去寻找营造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吧。”
白衣女子满目深情,恋恋不舍的凝望着前方的背影,以往只有他背对着她的时候,她才有勇气,有胆量这么看着他。此时此刻,看完这最后一眼,心里便不再对他有任何非分之想,有任何的留恋。
“就此别过吧。公子珍重!”
白衣女子作完最后告别,脸上恢复从前的冷若冰霜,转身,挥袖飞离此地。
秦凯轩始终站在那里,身体一动不动,抬头遥望着浩瀚星空。那里,或许已经有他的一个位置了,只是,他好舍不得......秦家公寓餐厅内,桌中央烛火摇曳,众人围坐到一起,气氛无比的温馨。
一向性情古怪的秦老爷子,今晚难得露出微笑,与后辈子孙欢聚一堂,共进晚餐。
秦凯轩跟那个女僵尸阿欢,今晚不在其内。
身为秦家公寓未来的嫡外孙女婿,目前已正式搬进公寓客房,每日与他心爱的未来娇妻相伴,两人如胶似漆,柔情蜜意,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如今同在一个屋檐下,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两人,就差打破传统观念,提前住到一起去了。这,就要说我们时而乖巧懂事,时而追求浪漫小资情调的罗拉,不是一个随便的女孩子;而简天离,也绝对堪称的上一位经得起诱惑的美男大帅哥,但有一点,要脸皮绝对厚,才能争取来每天不用在路上浪费大把时间,随时都可以见到心爱人面的机会。
所以,每天吃饭时间点,秦家公寓的餐桌上,又岂会少了他简天离的身影。
凯特严辞喝退坐错位置的冷如雪,将强颜欢笑的冷如冰,按到座位上坐好。
冷如冰坐定,环望着桌上的金黄油腻大餐,终忍不住胃中的不适,掩嘴离去。
“小冰……”
罗拉嘴上喊着,却没能叫住对方。
她刚才在冷如冰脸上,看到了一丝牵强与无奈。可能她来这里时间不长,还没完全适应这里。心里想着,无视旁边之人夹过来的一块爱心营养大餐,追了出去。
“特儿,她怎么了?你们,没闹什么别扭吧?”
罗曼望着凯特,一脸慈爱关问道。
虽说凯特从前做法是不对,但那也是受人摆布。无论怎么说,凯特都是她的亲侄子,即便犯再大的错,那在她眼里,也都永远是个孩子。
“哦,没有,可能是她胃病又犯了。呆会,我回我房间找点胃药,给她拿过去。”
凯特嘴上懂事说着,可心里,却不是很情愿。因为对某人的嫉妒。
冷如冰心里,始终喜欢的,永远是心魔。
她,并不爱他。
恐怕就连两人成亲,生活到一起后,她也根本不可能会爱上他。
尽管对方不爱他,视他为无物,可他对她的感情,却是一天比一天真实明朗起来。他甚至为了她,可以作出改变,比如说,不在外流连花丛,不在外拈花惹草。
其实那天,寒冰床上一觉醒来,他见到她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已经住到了他的心里。
但现实无时不在提醒着他,她,只不过是心魔强塞到他怀中的一件礼物,碍于心魔对他下达的命令跟要求,他除了绝对服从,发誓要对她好以外,甚至连一丝拒绝的勇气都没有。
任思琪提前在鼠宫大殿的婚礼宴请现场,主动跟鼠皇请要了一个角落不起眼的坐席,说到时来给鼠王道喜的宾客,她自然一个不认识,到时,她除了跟大家有一个共同话题(恭喜鼠王)可说外,那跟他们在没其他话说。所以,为了避免那时一个人的尴尬,她还不如找个不起眼的角落,安静坐下来大口喝酒,大块吃肉,又没有人扰,一个人好不轻松自在。
其实以上说辞,并不是任思琪的真正心里所想。她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放内天地里的五位,出来畅快喝酒吃肉,当然是在不被人注意的情况下。
策略是好的,可任思琪也不想想,到时候鼠皇、鼠王都去敬酒了,谁还会来注意他们几个。即便是注意,恐怕那也是新郎、新娘拜完堂入洞房以后,婚礼散席的时候了。
“哇——好多美食!”
石桌前,一位紫衣年轻英俊的男子,一位头戴金簪珠花的少女,以及三位长相相似的青年大叔兄弟,正围着一桌子的美食,眼中精光闪现。
“红玫,果酒可不是你这个喝法,很容易上头的!”
豺老大是个心思细腻之人,担心她这样喝法,会醉酒伤身体,于是,快速抢过她手中的酒樽,并热心教她细品慢品,因为这样,才能喝出酒的香醇。
在豺老大眼里,红玫就象是他的一个晚辈,言语关心中,尽是最纯洁的关怀之情。今日有酒助兴,豺老大也忍不住醉饮豪吟一回。
“五马花,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畅快饮酒好谈的五人,似乎没有注意到,此时任思琪在干什么。
在酒香的弥漫中,在灯影的摇曳下,在人群相互碰杯道贺的寒暄声里,任思琪早已经是乘兴而斟,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了。
“樕山朱二皇子到——”
站在鼠宫大殿门外的两个门迎,看清来人的腰牌,立刻扯开尖锐的嗓子,对门内长声禀报起来。
某身影闻声,就是一滞,显然神识清醒,没有喝醉。
待红玫由石柱子后面伸出头,清晰眺望到门外的熟悉人影时,不禁全身一震,花容失色,便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进了任思琪内天地入口。
鼠皇带着新郎官儿子鼠王,赶紧去大殿门口迎接贵客。怠慢了妖界之王的爱子,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来人面带笑意,楚楚斯文,彬彬有礼,一点万界之王家眷的臭架子都没有。
快眼扫视一眼大殿内,遂将手上贺礼递送到旁边账司手中,然后对日渐年轻的鼠皇,和身穿大红袍的英俊有为新郎官鼠王,作揖道喜。
“家父常年政务繁忙,分身乏术,特命晚辈前来给鼠皇一家道喜!恭喜恭喜——”
“同喜,同喜。二皇子,请——”
鼠皇场面话一说,引领二皇子进殿,挥袖一扫,便将自己的大位让了出来。
谁人不知道樕山二皇子才高八斗,文武双全,为人温文和善,宽厚以礼待人,言行举止,文风礼仪,一点不失妖界王家风范。再加上他又是一个豪言爽语的性情中人,樕山内外是出了名的好相处。鼠皇如此对他,也算是看重他的才气跟为人。
“鼠皇如此厚待,又是此种场合,还请恕晚辈恕难从命。依晚辈看,那边的僻静幽雅坐席,就很适合晚辈,美味佳肴相伴,陈香美酿作陪,一切独到好处。”
“那就全依二皇子了。舍下鄙陋寒酸,到时还望海涵。”
“鼠皇客气了。那晚辈,就先行过去了。”
樕山二皇子说完,颔首施礼,转身朝一偏僻坐席走去。
鼠皇不失礼仪躬身,望着前走之人的后背轮廓,不住笑眯眯点头,抚须称赞。
此时,就在任思琪的内天地里,活跃着两个争执斗嘴之人。
“敢爱不敢说,胆小鬼!懦女!”
“千金难买我愿意,管得着嘛你!”
“我……当然管不着,也懒得管。”
任思琪见用激将法,激不起某蛛女坦然现身相见的勇气,索性放弃此计。大脑快速运转,另想着良策。
别看在外面,任思琪喝的酩酊大醉,辨不清东西,可一到了内天地,人精神着呢。不但思路清晰,一颗爱成人之美的心,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红玫自进入内天地,就恢复了原形。
一虫怅然若失蹲坐在碧波潭岸边,放眼眺望,一潭流动波光粼粼的绿水,奔流不息。
“哎呀,据我所知,这樕山二皇子,年龄也不小了,虽说他至今没娶妻成家的打算,可并不代表他老爹蛛皇,就不想抱孙子,不替自己儿子张罗相亲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