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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摇摇头。
  “那你这是怎么了?”
  凌夜在池边蹲下来,伸手试了试水温,凉得吓人。
  再看看周围,霜天红叶,玉露泠泠,时节竟已到了深秋,再过不久,就要下雪了。
  忧心以他现在的身体,怕是受不了这样的温度,凌夜不由道:“你上来啊?”
  他再度摇头。
  “那你要呆多久?”凌夜索性坐下来,还准备祭出子时火,好把这池水给烧热,“你再不回答我,我就下去了。”
  于是他终于从池底上来,半个脑袋露在水面上,黑发蜿蜒浮沉,皎皎月光照耀下来,分明还是个少年人的模样,偏生已经能看出日后圣尊的些许雏形。
  阳春白雪,高不可攀。
  即使浑身都湿透了,又因压抑而显得有些狼狈,却也一眼就能看出他和其余人的区别。
  然后就听他声音沙哑道:“你别下来。”
  凌夜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你在干什么。”
  他沉默一瞬,道:“你别靠近我。”
  “什么?”
  “我受不了。我见到你就有点忍不住。”
  “忍不住?忍不住什么?”
  没看出她是真的没听懂,还是假的没听懂,郁九歌只得道:“忍不住想上你。”
  凌夜:“……”
  她脸色一变,紧接着扭头狂咳,竟是被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等好不容易咳顺气了,她歪着头看他:“不是才上过?”
  他说:“那不一样。”
  凌夜说:“不会真的是后遗症吧。”
  他又不说话了。
  只望着她的眸光更沉,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然而凌夜是什么人,她在郁九歌面前素来都是给点颜色就开染坊,蹬鼻子上脸那是熟练得不能再熟练,当即脱了鞋,足尖碰了碰池水,非常凉,但以至尊的身体完全能够忍受,这便动了动身体,准备下水。
  岂料郁九歌突然伸手,一把捉住她脚踝,将她整个人往水池中一拽。
  “哗啦!”
  水花四溅,冰凉的池水瞬间打湿中衣,湿哒哒地贴在身上,凌夜下意识打了个寒颤。
  尤其当郁九歌手扯开她领口,动作难得粗暴,她又打了个寒颤,随即浮萍一般依附在他怀里,喘着气地双手挂上他脖子,竟是完全被摸到腰肢发软,没力气了。
  她仰头看他,喃喃道:“你这还真是……”
  “不知道男人是不能随便招惹的吗?”郁九歌截了她的话,捧着她的脸吻下去。
  刚刚还如青竹一般修长柔韧的少年身躯,不知何时变得高大。之前尚且合身的中衣此时已经撑破,露出漂亮匀称的肌肉,其上水珠慢慢滑落,留下淡淡痕迹,看起来极为诱人。
  亲吻间,凌夜含糊道:“谁知道你那个年纪自制力那么差,还反过来怪我。”
  郁九歌道:“不是自制力差。”
  “那是什么?”
  “是我看到你就心动,看到你就控制不住,打从心眼儿里想要你。”
  “……你这是在说情话吗?”
  “不算情话。我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凌夜没出声了。
  她靠在他怀里,看那张在外人面前一贯冷淡的脸露出种种神态,无一不是只有她才能看到的,她心里有些软,小声说道:“我也看到你就心动。”
  “真的?”
  “真的。”
  他便又亲了亲她,说:“那就好。”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五岁郁欠欠175
  终于掉马了可喜可贺xd
  以及明天要开始完结倒计时啦,新文也已经五章了,不算瘦了,大家去看看好不好鸭,可怜巴巴地看着你们qwq
  文案:西帘生前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慵懒一笑,城为之覆,国为之倾。
  再次醒来,她发现自己成了个被糊到地心的十八线小演员,还是个穿书的。
  演员?
  影后之路,当然是从美到惊天动地的花瓶开始走起。
  只是走着走着,身边冒出一个男神保驾护航还不够,两个,三个……
  最让人感到惊喜的是,他们不仅全是书里的男主,还全是她前任!
  西帘内心毫无波动,并发了个她最爱的中老年专用表情包:情谊永存,珍藏昨天,珍惜明天.jpg
  男主们:……
  原女主:手动微笑。
  粉丝们:“这些算什么,我们娘娘裙摆宽阔,后宫宽敞,统统照收不误!”
  第90章 辞别
  一夜荒唐。
  诚如郁九歌先前所说, 不用法力,也不用神识,只像凡人那样交欢, 最后的确是让凌夜下不了床。
  整个白天都被她睡过去, 等她扶着腰坐起来, 往外一看, 夕阳西下,天要黑了。
  深觉不能再这么放纵下去的凌夜正想着从今天开始要洗心革面, 清心寡欲,坚决不能沉溺在肉体之愉里,殿门被从外推开,郁九歌走进来,道:“你醒了。刚好有件事要和你说。”
  凌夜说:“什么事?”
  郁九歌在榻边坐下, 挥手把挂在屏风边上的外衣取过来,一边给她穿上, 一边说道:“是金玉坤的事。”
  凌夜问:“他怎么了?”
  郁九歌:“他好像要被你二哥折磨疯了。”
  说起二哥,凌夜这才想起她认了个从其他地方来的鬼当哥。
  于是又记起之前答应好的要带殷太初去各地走走,好让他见识一下此界风光,结果到头来她就带他在不夜天转了转, 别的地方一个都没去, 凌夜觉得自己这个妹妹当得太不够义气,当即就要出去找殷太初。
  还是郁九歌按住她:“别慌。他刚回来,正在金玉坤身上实验一些东西,我看他似乎玩得很开心。”
  凌夜道:“回来?他去哪了, 谁带他的?”
  郁九歌道:“没人带他, 他自己出去的。说是差不多走完了,连地府都走了一趟, 玩够了才回来的。”
  换作其他人,抑或是其他鬼,想要在数月时间内将包括凡间在内的所有地方都走一遍,并且还不是走马观花的那种走,而是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的玩,普天之下,还真没几个能做到的。
  对自家二哥的实力越发有了个明确的认知,凌夜当下也不急着去见他了。同样的,她也不担心金玉坤是否会就此死在二哥的手里。
  如若殷太初真能轻轻松松就送金玉坤上路,他反倒还不想动手了。
  他们是一路人。
  慢条斯理地打理好自己,凌夜和郁九歌一同去到关押着金玉坤的牢狱里一看,守在此处的几名修者皆面色发白,身体僵硬,连看到圣尊和夫人来了,他们都是没能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好不容易回神了,匆匆行礼时姿态别扭至极,仿佛遭受到了很大的打击。
  再细观他们的神情,分明是想离此处离得远远的,偏生圣尊下了严防死守的命令,他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妄动。
  凌夜便问:“发生了什么事,你们怎么都这个表情?”
  几位修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推出一人答道:“……夫人,您仔细听。”
  凌夜依言细听。
  至尊的五感本就灵敏,凌夜一听就听到,在这几位修者的身后,牢狱中不时传出隐约的声响。仔细倾听,便能分辨得出那声响是由许多种声音汇聚而成,有咀嚼声,有穿梭声,有骨头摩擦声,更有钝器入肉声,如此种种,竟是两只手都数不过来。
  这么多一听就知道是在折磨谁的声音持续不断地响着,饶是凌夜都听得有些心头发颤,更枉论在外面一守就是一整天的人了。
  于是郁九歌挥了挥手,修者们立时如蒙大赦地行礼离开,换另一批修者过来继续守着。
  另一批的修者还没来,郁九歌带凌夜进牢狱之前,先道:“他可能有点惨,你若看不下去,等会儿就不要看。”
  凌夜说:“我都看不下去?有这么惨吗。”
  郁九歌道:“就是有这么惨。”
  “那正好,”凌夜说,“他越惨我越高兴。”
  等他惨到她再也高兴不起来,那个时候,就是他的死期了。
  说话间,两人进了牢狱,扑面而来便是极浓郁的血腥气,几乎要凝成实质了,嗅得凌夜条件反射地想要封闭嗅觉。
  当然她最后没封,反而上前几步,细细打量这座比世族还要更加坚固的牢狱。
  牢狱不算大,却也没多小,至少从这头到那头足足有丈许距离,床榻桌椅一应俱全。牢中四角皆燃着白色蜡烛,然烛光黯淡,并不能照清整个牢狱,好在殷太初一身白衣,在暗中最是显眼。
  察觉有人来了,他回头看过来,笑着招手:“夜妹来,给你说说我最近发现的一件非常有意思的事。”
  凌夜转头看郁九歌,郁九歌对她点了点头,她便去到殷太初身边,目光停在他身后。
  那里有张床榻。
  金玉坤正躺在那榻上。
  明明身为至尊,可以直接动用神识察看金玉坤的状况,然凌夜却好似凡人一般,根本不去看,只坐在殷太初对面,听他徐徐道:“夜妹之前不是中了白头仙吗?我月前去了朝尊崖,从魔尊手里要了些白头仙,拿去做了些实验。”
  事实证明白头仙不愧是天下有名的奇毒,他用了很多方法,都没能让白头仙的毒性减少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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