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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砚山还从蒙古带了好几只肥羊回来。
  “北平没有羊?”
  “蒙古的羊不腥膻,而且肥美。回头让厨房做羊肉锅子吃。”沈砚山道。
  司露微说好。
  她起身去吩咐,晚上做全羊宴。有烤羊、炖羊肉、羊骨头等十几样的做法,耗费了整整两只羊。
  “尝尝这个。”沈砚山夹一根红烧羊排骨给她。
  “这个也不错。”一块炖羊肉。
  “这个也很好吃。”再添一块烤羊肉。
  榴生见他爸爸实在殷勤,跟着有样学样。司露微面前的碗,总是堆得老高,都快要往外溢了。
  司露微:“……”
  司大庄笑得前仰后合,并且帮他妹妹解决难题,将她碗里的尽数夹走吃了,还说:“小鹿想吃什么,她会自己夹。”
  父子俩白忙一场。
  司露微低头,抿唇偷笑,心想今天的羊肉真的不腥膻,居然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一定是蒙古的羊特殊吧。
  晁溪很喜欢炖羊肉:“酱汁用得好。”
  司大庄道:“你跟老太太似的。只有老太太,才喜欢吃这种炖得烂烂的肉。”
  晁溪狠狠敲了下他的脑袋。
  榴生不合时宜发出大笑。
  司大庄的小女儿,单独吃一碗没有放盐的炖肉,吃得满嘴流油,真正的心无旁骛。
  大家都吃得很饱。
  饭后,厨子们煮了解腻的山楂水,又沏了新茶。
  众位围坐着,听沈砚山讲蒙古一行的趣闻,只有小玉儿趴在她父亲的肩头睡着了。
  “家里的孩子少了点。”沈砚山突然感叹。
  司大庄看了看晁溪和玉儿,很紧张:“要生让小鹿生,我们不要。我就要晁溪和玉儿,不要其他的人。”
  他至今都有点傻性。
  沈砚山拿眼睛看司露微:“我们还要吗?”
  司露微无奈道:“榴生还在这里,别胡说八道。”
  榴生立马说:“阿妈,我想要个姐姐。”
  沈砚山突然发现,他儿子好像被司大庄养傻了。
  “姐姐要不了了,你只能要个妹妹。”沈砚山道。
  榴生摇摇头:“可是我有玉儿了。”
  司露微见他们越说越没边,起身把众人都轰走了。
  她和沈砚山回到房间,沈砚山拉着她的手,不停的比划着。
  司露微隐约明白他想要做什么,抽回了手。
  “说真的,你喜欢什么样子的戒指?”沈砚山问她。
  司露微深感突然:“五哥……”
  沈砚山看着她,轻轻聊过她耳边碎发:“我们都不年轻了,小鹿,特别是我。我想当新郎官了,还没有当过。”
  司露微看着他,继而慢慢低下了头。
  沈砚山见状,勾起了她的下巴:“我不是说现在,等你愿意的时候。你总会愿意的,是吗?”
  司露微不语。
  沈砚山再次追问:“我会等到那天吗?”
  她声音潮潮的:“会的。”
  沈砚山俯身,略微用力吻住了她的唇。他苦熬了这些年,终于要见曙光了。
  后来,司露微心中也在想这件事。
  她觉得太过于迅捷。
  她也乱成了一团麻。
  时间转眼到了九月中旬。
  北平这一年格外的冷,才到九月十五,已经下第二场雪了。
  和上次的小雪不同,这次是大雪。
  大雪将整个北平都包了起来,到处银装素裹,远处的屋脊与树梢,都被染成了一色,触目一望无垠。
  沈砚山站在门口,看着庭院的雪:“今年怕是会冻死很多人。”
  司露微见他很忧心,不免跟着担心了。
  他们俩,一点看雪的心情也没有。
  有人穿着蓑衣斗笠进来,脚步很快:“五哥,小鹿……”
  是司大庄。
  “外头来了个人,是叫贺东的吧?”司大庄嘟囔着,从怀里掏出一瓶酒,“五哥,今天不去衙门,喝点酒驱寒。”
  “我不冷。”沈砚山道,转而对司露微说,“你去看看。”
  司露微换了双马靴,急忙出去了。
  贺东等了片刻,终于见她出来,松了口气:“小老板,有一单生意。”
  “什么事?”
  “杨金杨总长,您听说过吗?”贺东问。
  “很耳熟。”司露微道,“他怎么了?”
  杨金就是杨鸿乔的父亲。
  司露微没想到,生意会跟他有关,她有点担心贺东下一秒会说出要刺杀杨金的话。
  “他重金周转托人,求助小老板,帮忙找他的儿子。”贺东道,“杨总长有个小儿子,姨太太生的,老来子最受宠爱,今年不过五岁,昨晚走丢了。”
  司露微略微蹙眉。
  他们罗门是不接这种生意的,除非杨金的儿子被绑架了。
  “……他怀疑儿子被人绑了吗?”司露微问,“我们不找人的。”
  “是被绑架了。”贺东道,“他想亲自见见您,当面跟您说说细节。”
  司露微想了想,让贺东先稍等。
  她回了内院,把这件事告诉了沈砚山:“你知道吗?”
  “不知道。”沈砚山蹙眉,“该不会是对付你的诡计吧?我让人去打听打听。为了安全起见,你可以不接这生意。”
  司露微也是如此想的。
  第218章 震惊
  沈砚山也担心杨鸿乔和杨金再次搞鬼。
  毕竟,杨金让出了河镇那么大的地方,心有不甘也是可能的。
  弄下司露微,让杨鸿乔取而代之,对杨家也有利。
  只是……
  杨金真的知道司露微的真实身份吗?
  他派人去打听,很快就有了眉目。
  “昨晚,杨金的小儿子的确遭到了绑架。他小儿子跟着姨太太去听戏,那姨太太跟戏子狗扯羊皮的,把孩子交给佣人带。
  孩子要喝汽水,佣人转身去买的空档,回来就找不着了。整个戏院都封锁了,仍是没了那孩子的踪迹。
  杨金很着急,已经发动了很多势力在寻找,包括军部的密探们。因为昨夜大雪,遮盖了痕迹,如今孩子踪迹全无。越拖下去,那孩子越危险,杨金现在急疯了。”
  沈砚山听完了密探的话,让他退了出去。
  “……能让这么多人束手无策的,是大有来头。”沈砚山对司露微道,“你别搀和了。”
  “我去跟贺东说一声。”司露微道。
  沈砚山道:“一起去。这个贺东,呵……”
  他还记得以前贺东帮衬司露微算计他的事。
  司露微停住了脚步:“贺东是我的下属,只是奉命行事。你若是还有气,就对着我撒,别为难他。”
  “我要是想为难他,他真能活到现在吗?”沈砚山捏了捏她的脸,像逗孩子似的,“我吓唬吓唬他,逞逞威风不行吗?”
  司露微:“……”
  沈砚山很少这么孩子气的,他一直成熟稳重。
  “五哥,别这样,手下的人真的不惊吓。”司露微道。
  沈砚山笑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司露微说好。
  到了外客厅,贺东正在捧着热茶烤火,看到司露微和沈砚山进来,他急忙站起身。
  打过了招呼,沈砚山坐在旁边不言不动。
  司露微简单说了说自己的打算:“这单生意不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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