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陆恒让黄家人离开的原因。
双儿直起身子,对上陆恒淡漠中带着孤寂的眼神,温柔笑着亲吻陆恒的嘴角,低语道,“都过去了,我好好的,很健康,果果也平安的出生了。”
说到这,双儿眉头一拧,觉得有点不对劲。
既然上辈子果果没能出生,那这辈子出生了,陆恒不应该更疼他么?
“那你为什么还不待见果果?”双儿变了语气,刚才的心疼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她怕因为果果,发生过不好的事情,让陆恒对他心怀不满。
正等着双儿柔情安慰的陆恒一愣,不明白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而且又是果果。
被双儿凌厉的眼神盯着,陆恒咳嗽两声,双儿不理,他又咳嗽两声,最后移开视线,不看双儿的眼睛,过了会才低声道,“我没有不待见他,我不就是不待见自己也不会不待见他啊。”
他可是双儿亲生的。
“嗯?”双儿挑眉。
见双儿还是不放过这个问题,陆恒小心的瞥她一眼,拧着眉,抿着唇,凶巴巴的模样。
他闭眼,反正只有他们两个,他在双儿面前早都没有脸面了,然而,再说之前,陆恒又凑到双儿耳边小声说了一串话。
陆恒可不想吃亏,总得找补回来才对。
听了陆恒话的双儿面红耳赤,瞪了瞪陆恒,可他一副我就这样,你看着办的架势让双儿恨不得扇他几巴掌。
“我答应你,可只有这一次哦。”双儿眼睛四处乱瞟。
陆恒诡计得逞般笑道,“我吃醋啊,你总是抱着果果,张口闭口也都是他,都快忘了我这个夫君了。”
双儿瞠目,虽然她是想过这个原因,可是怎么能真的是这样子呢。
双儿蹙眉扬声,“那是你自己的儿子。”
声音大得惊得陆恒赶紧捂住双儿的嘴巴,他们不喜欢有丫鬟守夜,过了半夜,当值的丫鬟就会去耳房休息,双儿声音这么大,万一让人听到他堂堂平定将军,居然吃儿子的醋怎么办?
被捂着嘴的双儿呜呜叫着,不着寸缕的身子不觉的开始扭动,陆恒面色越来越紧绷,某样东西开始苏醒,不,或者说才吃了大餐的它只是在休息,并没有完全软下。
斗志昂扬得让人不能忽略,被抵住的双儿不叫了,缩着身子想要后退,可是已经箭在玄上的陆恒又哪里肯当过他。
他松开手,轻轻一翻身,双儿就被迫的仰躺在床上了,陆恒一边嘴角勾起,形成个让人着迷的坏坏的笑容,“双儿才答应了,不好反悔吧。”
双儿想反悔吗,她当然想反悔,只是压住她身子的陆恒怎会允许,他不待双儿回答,就欺上双儿粉嫩诱人的嘴唇,裹了蜜般让陆恒含着不愿意放开。
这一晚,被翻红浪,陆恒到底是如了愿,事毕,双儿脸颊酸痛,控诉看着陆恒,眼睛红红,得到满足的陆恒对着双儿一阵亲亲摸摸,像双儿哄果果那样。
闹了一整晚,第二日,双儿睡到过了午膳时候才醒来,也不是她想要醒,是果果躺在她旁边啊啊的叫着把她给叫醒的,陆恒就坐在床边护着他,防止他从床上滚下去。
“果果想娘亲了吗?”
双儿还记得昨晚的事,她都说了好多次不行了,陆恒还是不管不顾的来,坐起身子没理陆恒的抱过果果。
“啊。”果果叫。
双儿甜蜜的笑着,亲了儿子两口后睨了陆恒一眼,将果果送到他怀里才去净室洗漱。
这天,在双儿时不时的一个冷眼中,果果除了吃奶睡觉的时间,他就一直窝在陆恒怀里,陆嬷嬷过路看到,也是欣慰不已,认为都是双儿的功劳,转头就去吩咐人给双儿做好吃的了。
山石院一片和乐,宫里的选秀却是刀光剑影的,不过只限于储秀宫里,涉及不到待在广平帝宫里的蓝珍珠,可她却是很清楚,每日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当话本听着,让她惊讶的是归在国公府名下的黄诗兰。
选秀的前两轮已经结束了,还留在储秀宫里的秀女一般不是留在宫里做妃子,就是赐婚给宗室的人,再不济得一些赏赐,也能风风光光的回去,当然,是对于那些小户女而言。
黄诗兰虽然挂在国公府的名下,可是她不是国公府正经小姐一事几乎人人皆知,稍微家里有点地位的小姐都不把她放在眼里,可她又偏偏过了二选,成了众人的眼中刺。
她不笨,在国公府里施展不开是因为有陆老夫人这样头脑清明的老祖宗在,储秀宫里都是些年轻小姐,比心计,她真不差,而看得明白的那些嬷嬷都沉默是金,谁也保不准这些人会不会改天就是他们的主子。
只是再聪明的人有些时候就是也会自找苦吃。
蓝珍珠一进宫就没住储秀宫,对外的说法是住不下了,因为还有其他秀女也没住在储秀宫里,所以大家都没在意,可是慢慢的,随着人越来越少,住在其他地方的都搬回来了,就是不见蓝珍珠,然而每次簪选的时候又能看见她。
引起黄诗兰注意的是在第二轮时,她和蓝珍珠分到了同一个小组,从她旁边经过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香味,女子不会喜欢的味道,是男子才会熏的熏香。
深宫大院,有哪个男人敢与秀女有接触。
黄诗兰当即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蓝珍珠为了双儿而刁难过黄诗兰,所以她对珍珠一直心怀不满。
把柄握在了手上,她不敢说什么,至少不能由她来说。
那个人是皇上,她就是为他而来,不能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特别是在不确定事情的真实情况下。
宫里的妃子不多,其中的德妃算是地位最高的了,且她还为皇上育有皇子,这突然而来的选秀她从一开始就注意着。
广平帝对于后宫中的妃子来说是个冷酷的人,他最厌恶的就是有人在后宫里做小动作,处置过几个人后他的后宫还算清净,是以德妃虽然急切的想知道秀女的情况也没派人去打听,一日,她去御花园赏花,无意间就听到了假山后传来的一阵对话,事关蓝珍珠。
秀女们过了二轮,管理就没那么严格了,无事时也可以在皇宫里转转,这让德妃听到这段对话的就是好不容易找着时机的黄诗兰。
可她不了解广平帝,不了解这个后宫,她以为将这件事透露给德妃知道便能借刀杀人了,可能在后宫里生存下来的哪个又是傻的。
德妃就是下心里恨得牙痒痒她也不敢在这个时候有任何动作,何况人是在皇帝的寝宫里。
她不能也不敢对付蓝珍珠,可黄诗兰,一个没入皇上眼,还打皇上小报告的秀女她却是不在意的,让贴身丫鬟和宫里的大内总管偶遇一次便解决了。
黄诗兰被遣送回国公府的第二天就被送走了,是陆老夫人亲自发的话。
双儿在她走后好几天才知道这件事,这个时候选秀已经落幕,蓝珍珠回了静安侯府,封后的圣旨在她出宫那天就发出来了,京城里一片震荡。
静安侯得皇上圣宠不假,可静安侯府的背景并不深厚,大家以为这后位不是给宫里有了皇子的妃子就是几个一品官员家的女儿。
收到消息,双儿喜不自胜,立马就给蓝珍珠写信了,和信一起送过去的是一套颜色艳丽的纱裙。
“我是的衣服呢?”陆恒抱着果果不满的问。
“挪,”双儿指了指在她绣台上摆着的一匹玄色锦锻,“在那,还没有轮到你。”
那是去年果果还没出生就放在那里的。
果果才几个月大就得了好几套了,连蓝珍珠个外人都是第二套了,他的还是一块布。
陆恒:……
陆恒的怨念太明显,双儿回头,好笑的看着他皱成川字的额头,走到靠墙的竖柜那,拿出一套天青色衣衫,含笑道, “你的最先做好,可别说我对你不好。”
双儿有种自己养了两个儿子的感觉,大儿子还是个醋坛子。
大概是因为上辈子的原因,陆恒常年穿着玄色的衣服,这套天青色的是双儿做了好久的了,一直没给他。
陆恒接过衣服,一手托抱着果果贴在胸膛,一手捧着衣服,乐得眼睛都细了,情意绵绵的望着双儿。
忽然,拿衣服的手有点温热的感觉,还有点湿湿的。
陆恒诧异低头,果果穿着开裆裤正吃吃的笑着,小鸟立着,一道水流形成弯弯的弧度落到他的新衣服上,还冒着热气。
作者有话要说: 么么,所有宝贝
第104章
程氏再怎么犯了大错也是国公府的二夫人, 是上了族谱的,她从家庙逃离的事情下人不敢瞒着,醒来后的第二天就屁滚尿流的赶到国公府报告了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不喜陆瀚一家子, 可她是国公府的女主人,名义上的婆婆, 这件事她就不能当做不知道,虽心中不乐意也派人在京城附近找了找。
晚上陆国公回来听说了这件事也多说什么,若程氏真的就这么逃走了,便不再是陆家儿媳,而陆家就不再管着她。
谁都没有想到程氏会主动的回来, 还是打扮精致,眉目沉稳,如同换了一个人,国公夫人见到的时候都惊住,这般的程氏才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风彩。
这天是休沐日, 国公府的男主人都在府内,是陆恒特意选的日子。
除了陆老夫人,陆家三兄弟和各自的夫人都应程氏的要求下聚集到景泰院内。
这其中有什么关系双儿是不知道,丫鬟来传话的时候她正在写大字,陆恒在给她磨墨, 果果趴在软塌上,咿呀咿呀的自个乐呵。
她搁笔,回了丫鬟马上就过去后诧异的看向面色不变的陆恒,“你知道是怎么回事么?”
陆恒眉头一挑, 凤眼微眯,浅浅笑道,“好事啊。”
双儿狐疑,进里间换了衣裳又将果果抱去给陆嬷嬷,夫妻俩才相携而去,在景泰院门前碰到了陆珏夫妇。
陈氏生陆行宁的时候伤了身子,在方神医的调理下好了很多,最近天气好,又是陆国公传唤,她便一起过来了。
妯娌俩的关系一直不错,陆珏陆恒走在前面,陈氏双儿走在后面,两个人的孩子差不多大,双儿在给果果做衣服的时候还经常给陆行宁做,谈起孩子来是有说不完的话,前面的两兄弟对视之间无奈的笑笑。
他们一进去就发现了气氛不对劲。
上首,国公夫人淡淡的坐在那,没有什么表情,对于陆瀚一家,她一直都是能不管就不管的态度,而她旁边的陆国公就可以明显的看出神色不善,脸色漆黑,冷冷的视线一直停留在比双儿他们早到的陆瀚和他平妻黎清寒身上。
最让陆珏夫妇和双儿感觉到不对劲的是程氏居然也在,虽身影瘦弱,可也打扮得体,至少比一身白的黎清寒看着要舒服很多。
程氏淡淡的笑着,看到陈氏和双儿的时候还给了个微笑,陈氏双儿有些懵,却还是守礼的对她点点头示意。
所有人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程氏,背脊挺直的站在堂中,不见一丝慌张。
忽然之间,双儿脑海中那个和她闹了一场,要打人的程氏的形象轰然坍塌,这样沉静的女人,让她有了种从前只是一场荒诞的能的感觉。
不等双儿继续感慨,陆国公就发话了,直指程氏。
“程氏,人都到齐了,你有什么话就吧。”
陆国公说这话的时候有点憋屈。
从他得知程氏主动归来,到让人引进景泰院见到她,他以为她是回来认错的,可是人家是回来威胁他的。
陆国公勉强算是一个正直的人,对于家里人来说,他还有点和蔼,在处置程氏刺伤陆瀚这件事上他也没做得太狠,对于程氏,他还是觉得既然入了陆家族谱,就是陆家的人。
而他视为的陆家人居然会威胁他,即使他不放在心上,同意叫几个儿子儿媳过来也不过是觉得都是陆家人,而程氏也不可能有什么大的事情。
程氏看了看陆瀚,面如冠玉,淡雅如风,有谁会知道他内里的丑陋不堪。
程氏的视线没有隐藏,她还停留了一会,陆瀚藏在袖口的手握成拳头,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样子的程度是他不曾见过的,带着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陆瀚被一直看着,没办法当做不知道,他抬头看程氏,关切道,“你可是悔过了,想要回来?”
“呵呵,”程氏冷笑两声,觉得陆瀚的脸皮当真很厚,大家都能看出她来者不善,他却还能若无其事的装深情。
“悔过,我需要悔过吗?”她反问。
“不,我应该是要悔过的,毕竟是我眼瞎了,当初为什么要嫁给你,即便嫁不成陆珏,嫁个货郎可能都比你要好。”
程氏的语气很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