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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嗯,最近记性不太好。
  肖宸:你还是这么好玩哈哈。
  ……我不知道这人莫名其妙在笑什么,我跟他聊的每一句话都十分严肃根本找不到一丝一毫的笑点好吗,我翻着白眼退出跟他的聊天框,准备继续去看那个主角特别惨的小说。
  还没看够两百个字酝酿出来悲伤的情绪,他又发来条消息:我过几天要回去演出,你应该没离开老家吧,给你寄两张演出票去好吗?
  我转头准备百度这人到底现在是个什么咖,演出又是干什么,开演唱会吗,可是我记得他大学那会儿好像音乐的审美水平挺差的啊。
  肖宸:地址发我吧,我让我助理给你寄票。
  我隐隐觉得他有些装逼,但是具体又说不出来,故而我退出百度搜索框也十分装逼地回了一句:看我时间吧。
  肖宸:咱怎么也是老朋友了,出来见一面啊。
  我不知道哪里有七八年不见面也没联系方式的老朋友,我完全不知道这人在打的什么主意,正一头雾水,又听见喻海桥扭门的声音传了过来,动了两下后传过来他略显崩溃的声音:“施冉你有病啊又锁门干什么?!”
  随着这人话音落下,以及转身离开的脚步声我的手机突然发过来一个微信语音,把我吓了一跳,看见发来的人是谁后想着这人当明星怕是当得脑子不正常了,条件反射地按了下挂断,房门口又传来喻海桥用钥匙开门的声音,刚刚挂掉的那个语音聊天又发了过来,喻海桥手上拎着个枕头把手中的钥匙往门边储物柜上一扔,听见动静顺嘴问了声:“谁啊?”
  我翻了个白眼,挂断了消息:“神经病吧。”
  喻海桥关上客房门,慢腾腾地走过来:“怎么没神经病给我打电话?”
  “大概因为你已经够神经病了。”我解释道。
  他走过来瞟了眼放在床头柜的水杯,掀了被子准备钻进我已经暖好了的被子里,我死死地捍卫自己已经温暖了的领地。喻海桥这狗/逼伸手戳我胳膊:“往里面挪点啊,你又没瘫,动都不能动了?”
  我嫌弃:“你不是说你要捍卫你睡主卧的权利吗,快滚去主卧捍卫自己的权利。”
  喻海桥掀被子钻进来,硬生生凭着自己不要脸的精神把我挤到了床的另一边,他摆放好自己的枕头靠在床头,十分认真地跟我分析:“天冷了,睡两个房开两间房的空调制热浪费电,浪费钱。”
  “今天二十度。”我提醒他。
  “十五度。”他反驳我。
  “谁家十五度要开暖气?”我面无表情。
  喻海桥转头看我一眼,娇俏俏地笑出一声,还伴随着让人作呕的声音:“哎呀人家怕冷嘛,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看他。
  “……”他朝我眨了眨眼睛。
  我头疼,在床上冷静地翻了个身,喻海桥这个傻/逼竟然还十分逼真地从抽屉里拿出空调打开了空调制热。
  “……”我沉吟了片刻,认真发声,“喻狗你太恶心了。”
  “还好吧。”他本人倒是十分谦虚。
  我俩彼此安静了五分钟时间,他突然说:“对了,过两天我可能要出差一个星期。”
  “你个破程序员出个屁差?”我在曾经一度怀疑过喻海桥之所以选了他这个工作就是因为他不用出差,这人恋家的程度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大学成绩好不出去上大学就算了,研究生不出去也就算了,工作找本地的也就算了,他工作之后偶尔去隔壁市出个差,总共出差三天,他中途还要回家一天,晚上十一点到家洗完澡倒头就睡,睡完第二天坐五点多的高铁又到隔壁市去。
  这个行为简直让我费解,还十分好心的劝了他一通让他何必这样折腾来折腾去,结果这个这个狗/逼一脸正色地告诉我说酒店的房间住一晚发现有虫子,他受不了换房换酒店也不行他对此心里有很深的阴影,他就要回家睡。
  就是那次我对这个狗/逼的挑剔程度有了新的认识。
  喻海桥在我讽刺完后是跟苦恼地叹出一声:“我也不想出差啊!下面药厂的人不会用新上线的系统,我还得跟他们去讲课,好烦。”
  我看了他一眼,真诚:“辛苦。”
  喻海桥瞥我:“我看你知道我能不在家挺开心的啊?”
  我睁开自己真诚的双眼,发射自己真诚的视线波:“哪有?”
  喻海桥说:“这几天晚上你回你妈那吃饭吧。”他说完又看我,“车给你开吗?”
  我说:“不会开。”
  喻海桥恨铁不成钢:“你傻/逼吧,驾照考了这么多年还不会开车,让你练那么多次了!”
  驾照是大一暑假考的,为此我还黑了好几度,当时年纪小不知道防晒的重要性,考完驾照后某天跟喻海桥在路上碰见,他一见我猛地就像鸭子一样嘎嘎笑了起来,笑完说我虽然平时也不怎么白,但是现在黑得跟碳一样未免有些替我担忧,说我晚上出门几乎就是隐形人了,我闻言当即抬起我晒黑了好几个度的腿一脚把他给踹飞了。
  因为驾照考得比较早所以一直没怎么用过,喻海桥车刚买那会儿我还开过他的车,但是几次侧方位停车以及倒车入库都把他车给蹭了,还有次开车一时没注意差点一油门撞到护栏上去,喻海桥当时坐在副驾驶按着我的方向盘怒吼了声:“刹车啊你是傻/逼吗?!!”
  平时他说这话我但凡听见了都要大声反击,但是我当时确实有点被吓到又被他怒气冲冲地吼了顿,弄得我有些怂,这个狗/逼还没逼数的在副驾驶叨比叨说让我以后都别他妈开车了,人都要吓死了,说我是马路杀手,不知道考驾照考来干什么,那点钱还不如去报个培训班提高一下自己的反应能力。
  这个狗/逼骂人真的太难听了,我听完就灰溜溜地解了安全带下车爬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他人坐到驾驶座重新开车脸色还十分严肃,一路不跟我说话,我被他劈头盖脸的骂了顿就更不想说话了,甚至心里还偷偷跟自己下定决心说以后再也不搭理喻海桥了,他开车到我家门口我解了安全带径直下了车,绕过车头准备进自己的家单元楼,喻海桥在车里按了下喇叭,我不想搭理他,继续往自己家走,喻海桥又“嘟嘟”按了两声喇叭,我埋头往自己家里走,喻海桥声音从身后传出来:“施冉,你包没拿走。”
  我这才愣了下,调整了自己的表情转身走到他车边,他脑袋趴在驾驶座车窗上盯着我,我站在他窗边:“包。”
  他从里面拿出我的包,抬手从窗户那递给我,我伸手接,扯了半天没从他手中扯过来,他胳膊搭在驾驶座的窗户上,下巴贴着自己的胳膊,看我半晌突然眨眼朝我笑了下。
  还是那种十分风骚的,阳春三月刮来一阵春风的那种类型的风骚笑容,我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喻海桥就撑着自己的下巴慢腾腾地询问我:“生气了啊?”
  我说:“没有,把包给我我要回家。”
  喻海桥手拽着我的包不松,盯我看了会儿,慢条斯理地跟我解释:“我那不是担心吗,万一你出了点事怎么办?”
  第14章
  (十四)
  在我的记忆力喻海桥这个狗/逼当时好像是这么说的,这话乍听之下十分好听,太担心我的安全问题了,但是仔细想想这个狗/逼当时不正好坐在副驾驶上吗,潜在意思绝对是——你瞎他妈开车让我出事了怎么办?!我本人慧眼如炬,他的任何小九九都逃不开我的眼睛,鉴于他给我造成了十分大的心里阴影,那之后任凭他再让我怎么开车我也坚决不开车,这个决心贯彻的十分彻底,本来我跟他结婚的时候我们家陪嫁要买一辆车,被我以“喻海桥一个人长了两个脑袋四只脚需要开两辆车吗”这样的理由严肃拒绝了。
  到现在喻海桥这个狗/逼竟然还能指着我的鼻子说我是傻/逼,考了驾照不会开车,我看他确实是活腻了。我新仇旧恨涌上心头,狠狠地刮了他一眼,手机好死不死地又在这个时候十分欢快地震了起来,我严肃着一张脸分外不耐的接通了发来的语音邀请:“有话快放!!”
  喻海桥靠在床头疑惑地看了我一眼。
  手机那头声音带着轻微的笑意:“你脾气还是这么差啊……”
  我挪开手机看了眼,还是这个阴魂不散的肖宸,十八线的小明星果然很闲是吧,还装模作样的带着一副游刃有余的语气跟一个四舍五入就是陌生人的女性聊天,太讨厌了,男人果然都是奇行种的生物,我恨恨道:“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跟你并不熟,请你不要在晚上跟我发这种奇怪的消息好吗?”
  “……”喻海桥又看了我一眼。
  我手机那边人仿佛智力有问题慢腾腾地哼哼笑出了两声:“我也没法什么奇怪的消息吧施冉,我十分真诚的邀请你来看演唱会。”
  “没时间。”我十分果断地拒绝。
  喻海桥坐在我身边突然慢腾腾地抬起手准备拿过我贴在耳朵上的手机,一边无声询问我:“骚扰电话?”
  我跟他对视了一秒钟,喻海桥已经伸手把我手机给抢了过去,我伸手准备去捞回自己的手机,他一只手把我阻拦住,另一只手点开我手机的外音……
  我手机那头的人慢腾腾地补充说道:“你不想看演唱会的话,我给你的票挂咸鱼也可以卖钱吧?”
  喻海桥这个狗/逼闻言不知前因后果当即出声应道:“行啊,那你把票给寄过来吧,地址你现在记一下……”他说着把自己公司的地址十分迅速地报了过去,说完后还十分欠地重复询问了声,“听清楚了吗,需要我再报一遍吗?”
  手机那头有了片刻的沉默,喻海桥还十分自得地给了我一个安抚的眼神。
  好一会儿手机那头又笑出一声:“行啊,回头我让我助理寄过去。”
  喻海桥沉吟了一会儿,摆出一副自己工作状态的精神面貌开始说话:“不过请问你是……?”
  那边说:“啊,我是施冉大学时候的朋友。”隔了会儿他又略显得油腻地开口道,“肖宸,你没听过吗?”
  喻海桥看了我一眼,他把抓在手上的手机丢在床上,盯着我的手机,好一会儿他慢腾腾地开口:“哦,我没听她提起过唉。”
  我起身抓过自己的手机,冰凉而又礼貌地吐出了“再见”两个字,随后挂掉了电话。
  “……”喻海桥背靠床头,双手交叉环胸,用审视的眼光对我来回观察。
  我钻回被子里:“看屁啊。”
  他伸手把我巴拉转向他的方向,盯着我开口询问:“现在什么一百零八线的明星也能开演唱会了吗?”
  他说着从床边拿起自己的手机埋头开始打字,好半晌开始缓慢地读出来:“肖宸,出生于扇城,曾经参加过《唱歌吧少年》这个综艺节目,最后止步于十八强,现在身份为演员及歌手……”他念到这里啧了声,“十八强也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他是不是恨不得在自己履历上写上大一考过四级大二考过六级、大学四年终于成功毕业并且拿到了学位证书等等这些事情?哦对了,他读书的时候成绩是不是很差,应该可能没考过吧,不然很有可能就编辑上他的百科了。”
  喻海桥这副嘴脸十分丑陋,我跟着他啧了声:“人家还有百科呢,你有吗,你没有。”
  喻海桥瞪了我一眼,但是不搭腔继续念到:“1994年11月20日出生……”他哈哈饱含嘲讽意味地把这两个字吐得十分干瘪,仿佛阅读软件里念书的系统声音,随后道,“他那副尊容都是94年生的那我可能是个00后。”
  我觉得这人的年纪肯定作假了,94年的生的岂不是比我小了很多岁,不可能的,我对于喻海桥这兴致勃勃地点开别人的百度简介吐槽这件事只觉得无聊,但是对于这人评价对方微调后的长相,我觉得十分不客观:“你不太客观。”我十分严谨地发言。
  喻海桥看我一眼,垂下眼睛继续盯着自己手机上的对方的资料,嘲讽的力度开始加大了:“身高178厘米。”他啧了声,“这个178厘米是指那种真实身高169厘米,他自己四舍五入给自己算成170厘米,头发梳得比较高可以长两厘米,在脚下又穿了个两厘米的增高鞋垫,再加上皮鞋本身自带的两厘米身高的176厘米,再在这个程度上为了数字美观而变成的178厘米吗?”
  喻海桥这个狗/逼的嘴贱功力渐长,弄得我不得不抬起眼睛正视了他一眼,他还埋着头用手机在滑动着对方的资料,用手指迅速地翻完后,他十分嫌弃地丢下自己的手机,看向我的时候一脸不忍直视的样子,他满面愁容形似苦瓜,开口说道:“哎呀,不小心看见他照片了,脏了我的眼睛,我现在想要一双没见过这张照片的眼睛。”
  喻海桥把我逗笑了,这个狗东西以他更上一层楼的尖酸刻薄语调把我逗得疯狂憋笑,憋了半天憋不住,我凑到他身上去掐他胳膊上的肉,一边捏一边狂笑:“你有病啊!!!”
  喻海桥伸手托了我一下,嘴里十分认真地跟我开口道:“消毒酒精放哪了,我待会儿出去给我的手机以及手指消下毒。”
  我没忍住手贱伸手掐他胸肌,这个狗/逼健身健得十分勤快,必须得客观的说他身材确实不错,我手才捏了两下,喻海桥把我手摘下来丢到一边,嫌弃地看我,十分装逼地高贵冷艳地跟我开口说:“少调戏我施冉,我是你不能染指的人。”
  我对着他的胳膊拍了一巴掌,哼他:“你嫉妒的样子实在太丑陋了。”
  喻海桥闻言十分迅速地开声嘲讽笑了起来:“我嫉妒,我嫉妒谁?”
  我抬头看他。
  他十分正直地对上了我的视线,整个面容严肃得仿佛在参加很重要的、有千百个镜头怼在眼前的国际会议。
  我对他笑眯眯:“嫉妒别人是个明星啊,有粉丝还有百科还要开什么演唱会,而已你是什么,你是个在药企工作的程序员、是个过几天要出差去给别人讲课的社畜。”
  喻海桥眨了下眼睛,我眼见他嘴角微微勾了一下,随后又十分迅速地抚平下来,他朝我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抛媚眼似的:“你觉得哥哥这长相、这身高、这身材,进娱乐圈不会比他混得好些?”
  我盯着喻海桥仍旧笑眯眯,随后凑上前在他耳边特意放慢语调,小声又温和地对着他耳朵说道:“你耳朵红了,傻/逼。”
  喻海桥这种脸皮其厚的奇行种,人生中几乎根本没有“不好意思”以及害羞这个词语,但是几乎的意思就是偶尔还是会发生感觉不好意思这种情绪,那个时候他耳朵就会猛地蹿红,就像现在一样,红得感觉能挤出红墨汁。
  我在他的沉默里默默地啧啧了两声,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调戏他:“乖,姐姐疼你。”
  喻海桥挥开我的手,随后反身关了灯,钻进被子,硬邦邦地吐出两个字:“睡了。”
  我必须乘胜追击:“那你还要不要去给手机和手指消毒啊?”
  喻海桥说:“闭嘴!”
  第15章
  (十五)
  喻海桥出差的前两天我生活的有滋有味,十分开心,每天跟我的姐妹团在外面吃吃喝喝,兼吐槽自己的老公,每一天活得都有滋有味,恨不得回家就跟自己老公离婚,让自己恢复单身快乐的日子。
  星期五傍晚喻海桥给我打电话问我晚上吃什么了,我跟他细细数了一遍我在晚上是怎么愉快度过的,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他在吃泡面,我啧啧两声后表示:“他可怜了……”然后再次跟他说我明天将要跟什么人去什么地方吃什么好东西。
  喻海桥在沉默地听完后,嗤笑了我一声:“你自己对你自己现在的体重有点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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