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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抹冰凉,沁入心扉,在其中盘旋打转,木棉轻轻勾起了嘴角,盯着眼前的人,好像和从前一样,又好像多了些不一样。
  回江城前一天,木棉给赵萱打了个电话,得知这件事情之后,那头安静了许久,隐约仿佛听见了一声叹息,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两人去民政局那天,依旧炎热无比,天气晴朗的可怕,太阳几乎变成了白色。
  木棉依旧翻出了压箱底的白衬衫,和林慕安一起招摇过市。
  然而门口却空无一人。
  没有谁会在这么暴晒的时刻,大老远的跑过来领证。
  只有他们。
  手续很顺利,一系列流程走下来无比通顺,两人接过红本本时那个工作人员打量着林慕安,有些迟疑的发问。
  “你是…林慕安?”
  “我是林慕安。”他微微颔首,因为心情好的原因,面容看起来分外柔和。
  “那…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我可喜欢你了”,她紧张的咽了咽口水搓搓手,目光飘向了一旁的木棉,语气无比复杂:“没想到竟然会亲手给你办结婚手续…”
  “那可能不行”,林慕安转头盯着木棉嘴角含笑:“我太太会生气。”
  .
  木棉研究生最后一个学期,实验室临时安排了个工作,需要去南极考察,为时两个月。
  林慕安顿时不干了。
  自从他定居在这里之后,两人从来都没有经历过如此漫长的分别,木棉记得最久的一次,还是因为赵萱突然生病住院,她过去陪了一周。
  那个时候林慕安几乎每晚给她打电话到睡着,木棉回去的时候,只觉得他整个人都憔悴了几分,脸小了一圈。
  以前异地的时候,倒还也勉强忍受,但在一起久了之后,就真的是难以分开了。
  感觉一个人的时候就是空荡荡的,身体里仿佛少了一块,怎么都不对劲。
  可这次却没办法拒绝,师兄前段时间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李教授年纪大了,这个课题也是她一直在跟。
  木棉义不容辞。
  南极的条件是意料之中的艰苦,有时候空调还会经常出现故障,裹上两层被子半夜依旧会被冻醒。
  木棉是极其怕冷的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就更加愈发想念林慕安,他虽然性子冷,但身子却很温暖,晚上抱着的时候,就像个天然火炉一样。
  她这下终于明白林慕安在国外时的心情了,完全不敢给他打电话,一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眼睛就控制不住的发酸。
  每次他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木棉总是匆匆说几句就挂掉,她怕继续说下去,就被那边察觉出她的哽咽。
  这天夜里空调又坏掉了,木棉在床上辗转反侧,手脚都是一片冰凉,她把身子蜷缩成了有一团,死死闭着眼睛催眠自己。
  昏昏沉沉有些许睡意涌来,放在桌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木棉挣扎着把手从和外面相比算是温暖的被子中伸了出来,极快抓住手机往回缩。
  然后接通放在耳边,压在枕头上。
  身子开始打冷战。
  “喂。”
  “棉棉,睡了吗?”清冽又低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柔又夹杂着绵绵情意,眼眶瞬间一热,木棉吸了吸鼻子稳住声线。
  “还没呢——”
  “我也没有”,那头传来两声轻笑,接着是低声询问:“你那边冷不冷啊,一定要多穿点,听说都是零下几度…”
  他话音刚落,木棉就绷不住了,她委屈巴巴的开口,声音微颤,又软绵绵的,听得人心疼不已。
  “冷,好冷,空调又坏掉了,都睡不着觉…”
  木棉不记得自己后来说了什么了,反正就是不停地哭,电话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掉的,一觉醒来时,脸下一片冰凉,手一摸,上面全是水渍。
  她收拾好情绪,继续若无其事的上班。
  第二天傍晚,却在基地外边见到了林慕安。
  他穿着厚厚的棉袄,帽子上有一圈饱满的绒毛,遮住了大半张脸,身上仅背着一个双肩包,双手插在兜里还是不停的跺脚。
  木棉立刻就扑了过去,难以置信。
  “你怎么来的?!”
  “坐飞机,坐船。”
  林慕安伸手捧住了她的脸,低头亲了下来,他的指尖很凉,唇却很热,烫得人有些浑身发软,木棉抱紧了他,慰解着这一个多月来的相思之苦。
  直到耳边传来两声低咳,木棉才惊慌失措的松开他。
  回头,不远处正站着研究所的同事老吴,打趣的盯着两人。
  这一下,理智瞬间回笼。
  “小木啊,这是男朋友?”
  “恩”,木棉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那他今晚有落脚地吗?”
  话音刚落,木棉就愣住了,基地外来人员入住,都必须要提前打报告上去,上头批准了才能安排,林慕安来得突然,而除了这里,也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人了。
  “没有…怎么办?”她哭着一张脸看着老吴,焦急又无助。
  “这样,你先别着急,我找所长说一下,看看能不能通融。”
  “好好好,麻烦你了吴叔。”
  最后还是特批他可以留宿一晚,但是明天必须离开,木棉长松一口气,立刻把他带进了自己房间。
  空调依旧还是坏的,维修工人来看了一下,最后发现缺了一个零件,于是还要等上几天,室内温度比外面要高上几分,但依旧还是冻人。
  木棉打了热水,两人勉强洗了个澡就上床裹着被子取暖。
  第70章 chapter 70
  多日来的念想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木棉窝在他怀里, 舒服的躺着。
  “棉棉…”
  “恩?”
  “我好想你”, 林慕安抱着她, 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木棉往他怀里缩了缩,开口:“我也想你。”
  他身上暖和的不行, 往日冰冷的被窝很快就热了起来, 木棉把手脚紧紧贴在他身上, 惬意的眯起了眼睛。
  “棉棉…”他又叫道,木棉闭着眼睛轻轻应了一声。
  林慕安开始在她耳边絮叨着最近一个人怎么怎么样,低低的, 声音又软又磁,好听的不行。
  就像催眠曲一般,木棉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意识渐渐模糊。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 柔柔的,打在她的脸上, 秀气又温柔, 木棉最近好像瘦了, 下巴尖了不少, 看起来更加清丽几分。
  粉色的唇轻轻抿着, 鼻头白皙又小巧,呼吸间微微翕动,林慕安看着怀里的人, 情不自禁的低下头去吻她。
  木棉闭着眼睛本能的回应着,小巧的舌卷着他轻轻吸着,难以抑制的冲动从身体四处升起,被子下的手开始不安分的游走。
  木棉唇边溢出了两声低吟,软绵绵的,又娇又媚,瞬间就像是被点燃了引线,林慕安动作越发放肆,衣衫渐渐凌乱,呼吸愈发急促。
  最后一刻,他停了下来。
  木棉情不自禁的在他身上蹭着,嘴里还在不满的嘟囔,林慕安桎梏住了她的身子,声音满是压抑:“棉棉,不要动。”
  “我难受…”她睫毛轻颤,睁开了眼睛,睡意褪去大半,眼里只剩朦胧的情欲。
  “快给我”,木棉又开始蹭了起来。
  林慕安深吸了一口气,制住了她的动作。
  “不行,这里没有——”他的话戛然而止,身子僵住。
  被子底下,木棉已经抓住了他往身体里送,熟悉的温热湿软紧紧包裹,快感一瞬间从那一处冲到了头顶。
  林慕安蹙眉发出了一声闷哼,木棉已经眯起了眼睛轻轻动了起来,白净的脸上都是满足和享受,嘴里还在含糊不清的嘟囔。
  “没事的…恩…就一次。”
  理智在这一刻崩坍,林慕安立刻翻身压住了她。
  低吟声渐渐加重,时而绵长时而短促,在寂静的夜里,久久未曾停息。
  林慕安回去的第二天,基地收到了一批空调,听说是社会爱心人士捐助,靠着新空调的温暖,木棉度过了接下来的大半个月考察。
  回去之后,她好好的犒劳了爱心人士一番。
  又过了一个月,木棉正式研究生毕业,留在李教授的实验室工作,彻底定居在了s市,林慕安把海边的这栋房子买了下来,房产证上写的是木棉的名字。
  名曰,聘礼。
  木棉则拿出了这几年的奖学金和项目奖金,给他买了辆中等价位的代步车,名曰,嫁妆。
  天气越来越热,可能是最近工作强度太大,也可能是夏天通病,木棉最近越来越嗜睡,在某天吃饭时突然反胃干呕时,她终于想起大姨妈已经许久未造访了。
  从准备毕业到工作这段时间,木棉每天都忙得天翻地覆,而她的经期从来都不准确,木棉也就没有太多注意。
  而现在这些症状加在一起,毫无疑问都指向了一个结果。
  心情顿时复杂万分。
  身后,林慕安轻轻顺着她的背,打量着木棉的神情试探开口:“要不,我去药店买点东西来测一下?”
  木棉点了点头。
  不出两分钟,林慕安就提着一个袋子飞快上来了,气息还有些微喘,面色潮红,他有些紧张的把手里东西递给了木棉。
  此刻,蹲在马桶上看着那两条醒目的红线,木棉竟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起了那天晚上,顿时懊恼不已。
  算着的确是安全期的,但不知是她大姨妈不准的原因,还是因为…那晚次数太多了。
  仅仅一次的疏忽,就这样中奖了。
  凭心而论,木棉还没有为人父母的准备,她事业刚刚起步,林慕安在生活方面,完全又是个小孩,一个大的都让她头疼不已,何况还要再来一个小的。
  但是不管怎样,这个孩子木棉都是必须要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