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厉笑了笑:“朱雀和玄武同属上等暗卫,我们自然是熟悉的是不是?”
陈映月勾着嘴角笑了笑,看了看萧寰,眯了眯眼眸,似是在笑。老娘不是跟你说过,老娘失忆了,跟谁都不熟。
在陈映月的眼色里,萧寰似乎也想起来这茬,转身不理完颜厉,看着陈映月道:“你跟我去渤辽,假扮完颜慧。”
“我?”陈映月一脸无语的勾了勾手指,指着自己的鼻尖。
“不然呢?”萧寰捂了捂胸口,呲牙咧嘴,“难不成你要看着你夫君我被她辣手摧花?还是说你看我一路上和她卿卿我我,你不难受?”
“我不难受啊!”陈映月一脸天真蒙昧的看着萧寰。
萧寰白了陈映月一眼,踉跄了一下身子,死死的靠在椅子上。
“我只是嫌弃你!”陈映月一脸纯真,一本正经的狠狠补了一刀。
萧寰抿了抿唇,一脸委屈:“娘子你变了,你不爱我了。”
“你们够了!”完颜厉捏了捏眉心,算是听不下去了,太恶心人。“我先出去,准备几张人.皮.面.具,备用。”
“等等。”萧寰叫住完颜厉,看了看陈映月:“娘子你先把完颜慧带出去,要礼待我这位表妹。”
他又看了看夜莺:“有劳。”
夜莺垂眸点头,没有言语,径自将门打开。
陈映月抓了完颜慧,像是拎小鸡仔一般,将气到不行的完颜慧拎了出去。
她们去了另外一间厢房。
门被关上。
萧寰看着完颜厉,拿出了腰间的令牌和袖中花名册:“这些都是我在京城附近可调动的人马,现在我把他们给你,如果京城有变。你可以想办法用他们讲父母亲族救出来。宫中我的人,也在名册当中,你可通过他们打探爹他们在天牢中的消息。”
完颜厉起身,拿了桌上的令牌,站在萧寰面前看着他勾唇笑了笑:“你把这些家底都给我,就不怕我是假意投诚?”
萧寰垂眸:“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我不认为,你被人欺骗了二十几年,还有心思效忠于渤辽,我也不认为你愚蠢至此。你要真的是送自己的父母去死。那我也能说你数典忘祖,愚不可及。真是那样,恐怕萧氏祖先的棺材板就压不住了,你等着老祖宗找你算账吧。”
他说完,两个人同时大笑了起来。
完颜厉看着萧寰,剑眉微蹙:“你是没别的办法可以威胁我了吗?连老祖宗都抬出来了。”
“你就当我是吧。你是我血脉相连的兄长,我觉得我这么聪明,你不至于笨成那样吧!”萧寰扬了扬下巴,眉宇间颇为有点小傲娇。
“但你认为大周就是你、我和亲族的依靠吗?”
“我不认为是。但萧家既然注定在夹缝中求存,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皇上的为人我了解,他不会在盛怒之下做决定,所以等他气消了,他才会做决定。到那时,萧家人是生是死都在他一念之间。我也已经派人去通知太后姑母,姑母一定会在其中周旋,但是姑母不会保你我的生母郑姨娘,所以必要时,这些人是用来救她的。”萧寰目光深邃,他虽然对郑姨娘情感纠结,甚至因为萧淮的事情,与郑姨娘生疏,但生死祸福之际,他还是愿意救她。
话是这样说,萧寰和完颜厉脸上的神色还是颇为凝重的。
第65章 打劫的
今天萧寰和完颜厉两人一对话才明白,完颜吉根本就是一直在完颜厉身边有眼线, 暗卫梼杌不是突然出现的。
就算完颜厉不打草惊蛇, 和远在陈州的完颜厉打探自己的身世, 完颜吉也会下手, 将所有事情捅出来。
而且现如今想来, 渤辽在皇宫中的势力,要比萧寰想得多的多。
“宫中渤辽的那些细作,你不必担心, 我会想办法。若归我用, 我就留着, 若归完颜吉用, 我就借周帝的手, 清理掉他们。”完颜厉收了令牌和花名册,看着萧寰扬了扬嘴角, 却没有笑意,脸色更加深沉 。
“你看着办吧。”萧寰揉了揉眉心, 有些疲惫。
这一剑还是伤的他有些失血, 这一剑本不是为了取信完颜慧,而是为了取信梼杌。
梼杌一直跟着他们, 直到入了寺庙, 他才被萧寰的人引走。
真假完颜慧, 可是背着皇上来的。自然不能让梼杌入寺庙。
而完颜厉现在的状况也很危险,皇上想必已经知道他是诈死的玄武。
完颜吉的心,比他们想象中要狠许多, 但萧寰因此又有点庆幸,正因为完颜吉的心狠,他这自幼被带走的兄长才会一朝倒戈。
虽然萧寰其实并不全然有把握完颜厉可信,所以在留了一条后路以后,萧寰但是仍然愿意去信他。
二人谈过以后,就此分别,随身带上完颜厉给的人.皮.面.具,陈映月转身和萧寰上路,一路向北,往渤辽而去。
至于完颜慧,就交给完颜厉看守,萧寰有个秘密的地方,完颜厉把人带了过去,交给别人看守。
顺便把绿柳和绿萝那两个小丫鬟调遣来,看着完颜慧。
至于陈令月,因为傀儡毒蛊和迷心蛊之间的作用相冲,加上完颜厉在山洞附近种的毒物都被完颜厉给铲了,没有后续的毒物滋养,陈令月的毒人模样很快就退化掉了。所以完颜厉把她放回了陈家。
那些复活的村民尸身早就挂了,完颜厉早就一把火烧成灰了。
陈府门前,一辆马车骤然停下,从上面推下一个人,直接落在了陈府的大门口,接着马车飞驰而去。
家丁们下来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直接吓得屁滚尿流,狂奔进府,直喊鬼啊!!!
陈令月面容已经恢复正常,只是她在所有人眼里是死在了江浙陈家的,如今突然现身,难免惹人惊诧。
而且她整个人不言不语,痴痴呆呆的,就那么傻傻的坐在那里,连眼睛好像都不会眨一下。
陈阁老出来以后,连忙派人将陈令月抬了进去,和陈夫人关在了一起。
这两个女人不关一块还好些,关在一块的时候好像都变狂躁了,时常互相撕咬。陈阁老无法,只好将这两个人强制性分开,各自关在一处,命人照料。
*****
北上的路上。
陈映月脸上围着白纱,亲自赶车。
萧寰可是舒服了,整个人二大爷一样坐在马车里。
一会儿嫌弃路太颠簸,一会儿又嫌弃马车太慢,把个陈映月气得直接勒停了马车,冲进马车里,看着萧寰扬起手中的鞭子,她瞪着眼睛,看着萧寰冷笑:“你想怎么地?嫌东嫌西的?那怎么才对啊?”
萧寰弱弱的靠在马车里,看着陈映月梗着脖子:“娘子,你好凶啊!娘子,你一点都不体贴温柔。”
“我本来就这样。我这种人是五大三粗的暗卫,不像那些千金贵女、金枝玉叶公主什么的温柔体贴,我这个人最是彪悍。”陈映月拿着鞭子在萧寰眼前比划了一下,看着萧寰咬牙切齿:“我告诉你,我忍你一路了。马不停蹄的赶了两天,你还不停的矫情?你要是再矫情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
萧寰被陈映月骂了个灰头土脸,不怒反笑,没脸没皮的看着陈映月伸爪子摸了摸她的小手:“娘子,消消气。我是伤患啊!”
“你是伤患了不起啊?”抖m!陈映月看着萧寰贱兮兮的笑,深深觉得自己跟他真生气能活生生气死,谁跟他真生气,谁是傻子!
停了马车,将马栓到一旁喂草,陈映月把萧寰安置在树下。“你不要乱走,我现在去打水。我们没有水了,你该喝水了,马也该喝水了。”
萧寰一脸幽怨的抬头看着陈映月:“为什么要把我和马相提并论?娘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陈映月眉眼弯弯,看着萧寰笑了笑:“你猜。”
她说完,转身就走。
萧寰坐在树下,环着手臂,摸着下巴思索着,他猛地抬头看着陈映月的咬断后槽牙:“你说我是驴啊?”
陈映月远去的背影挥了挥手,清悦的嗓音飘出阵阵笑声。
萧寰:“……”他娘子越来越不可爱了。
陈映月打水回来,瞬间愣在了原地,她拿着水壶快步徐徐走向树下,看着十七八个男人,拿着明晃晃大刀围着萧寰。
陈映月看了看坐在树下淡定的萧寰,她一脸懵逼:“这什么情况?”她走到萧寰身边,看着他问。
萧寰无奈的耸了耸肩膀:“很明显,打劫。”
陈映月默默转头,看着这些山贼,眉头微蹙:“打劫的?”
山贼头目是个刀疤脸,独眼龙,特别标准的悍匪外形和身材,身高一米八八,陈映月默默仰望他的胡茬刀疤脸,实在觉得有点辣眼睛,她抿了抿唇,别开眼睛,看向萧寰,还是她夫君赏心悦目,天下第一帅。
山贼头目看着陈映月,上下打量了一番:“哎呦,这还有个小美人呢!我还以为只有一个男人呢!”
“老大,这小娘子身段不错,想必这面纱下也是一张不错的脸,我先去看看。”其中一个扛大刀的小喽啰走上前来,看着陈映月笑得极其恶心与猥琐。
那一口大金牙,简直亮瞎眼。
陈映月捏了捏眉心,把水壶抛给萧寰,“老实坐着。”
萧寰:“我压根也没打算上!”
陈映月差点闪了脖子,尼玛!“你还是个男人不是?”陈映月看着萧寰咬着牙齿。
萧寰淡淡一笑,仰头看着陈映月一脸意味深长的挑了挑眉头:这你不是很清楚吗?
陈映月见他挤眉弄眼,知道他准没想什么好事情。
她狠狠的白了萧寰一眼。
在一旁的山贼们看着陈映月和萧寰在那眉目传情,深深感觉到受到了巨大的无视,这简直是对他们职业的侮辱。
山贼喽啰大步上前找存在感:“小娘子,你这男人没用。还是乖乖跟了我们吧!我们这些人以后都是你相公,哈哈哈……”
山贼喽啰话落,那十七八个山贼齐刷刷的跟着他猥琐的笑了起来。
只是笑了还没过三秒钟,陈映月一脚上去,那山贼喽啰的大金门牙就掉了。
崩飞的门牙合着血落在地上,山贼喽啰趴在地上一边找牙一边哀嚎。他那牙倒是好找,阳光下金色的牙齿即使被鲜血染红,也还是闪闪发光的。
山贼喽啰用漏风的嘴,哀嚎出声:“为什么都踢我的牙?”
陈映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趴在地上找牙,想来这山贼喽啰的牙应该被人踢掉好多回了。
刀疤脸、独眼龙的山贼头目大刀往肩上一扛,看着陈映月惊叹了一声:“哎呦!这戴面纱的小娘子还会武呢?兄弟们,给我上,擒住这小娘子的上头一个。”
萧寰一苹果扔到那山贼头目哈哈哈笑的大嘴里。
他侧头看着陈映月:“娘子,我要是你,我忍不了。”
“呸!”陈映月怒啐萧寰一口。
山贼们扬着大刀冲了上来,朝陈映月团团围攻过来。
那山贼头目扔了嘴里被萧寰啃了一口的苹果,朝地上猛地吐了吐口水,提着大刀朝着萧寰杀了上来。
陈映月那边夺了一个山贼的刀,与那些人打了起来。暗卫训练时斗的都是江洋大盗,甚至变.态杀人狂,所以这些山贼简直不值一提。
陈映月基本上一脚一个,全部踹飞,几个山贼落在树干树枝上,摔的七零八落,还有树枝插.入了背脊肩膀当中,登时疼得满地打滚,哀嚎声不断。
那山贼头目提刀朝着萧寰砍了过后,萧寰起身,拉开步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叫:“娘子,救命。”
陈映月忙里偷闲,斜睨着目光砍了萧寰一眼,一脸无语:“……”。
就算萧寰受伤,也不至于连个笨拙的傻大个子都对付不了吧?那山贼头目看着高大凶猛,但是也只是气力大而已,动作很是笨拙的。
萧寰绕着树,和那山贼头目像是在玩捉迷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