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都盘算好了那就行,康和那里还得她心甘情愿!”
徐长生苦笑了一下,说是让她放心。
随后几日,徐笙都在宫中陪安安几人,阿识和阿媛白日去上学,但有安安陪着,日子过的飞快。
很快,陈仓传回了消息。
二月秦王世子被俘,秦王为救其子,主动求和。然陛下并未接下降书,而是一路杀到了陇西城外,忽然停住脚步,突然又主动提及招降一事。
旁人不知魏帝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秦王却知道是为何,当初虞家是他儿子秦雁行亲自捉拿的,可谓与秦氏有不共戴天之仇。所以一开始他的主动求和才会被拒绝,可后来在陇西忽然住手,则是因为陇西乃汉人边境,若是再继续攻打,恐会被那夷人渔翁得利,祸害百姓。
秦王不得不承认,魏帝颇有帝风。
当初前朝文帝宋陵起打开长安城门,主动让位。魏帝便只是将参与当初虞氏灭门之祸的皇族斩尽,其余的流放至苦寒之地。甚至宋陵起还被封了一个安乐候,现如今四处与山水之间游玩。
所以,这才是秦王选择投降的原因。
新帝虽然冷漠,但为人仁慈,若降了还能保全他们秦氏。可是没有想到新帝先是拒绝求和,这是为父亲兄长之仇。后来又攻打至陇西,这是为天下百姓着想。能有如此胸襟,让秦王佩服至极。
秦州降了之后,虞臻下旨封前秦王秦宣为陇西伯,世代镇守陇西,无召不得进长安。至于秦州,则在天水重新设立太守,并从长安调遣了文臣,加上余震自己的亲信,一起镇守秦州。
对于这份结果,秦宣没有什么不满意的。
秦雁行再出现在秦宣面前之时,脸上永远的添了几道伤疤,那是他被关押之时受的刑。
“雁行,跟为父回家吧!”
秦雁行站在陇西城外,高高眺望这座城池,良久笑出声来。
虞臻说,你救朕的皇后一命,朕便放你一命。但你仔细看看陇西城池,朕要永远守卫在陇西,为朕这个敌人守着大魏江山。
“原来我输在这里。”若是当初不随意斩杀良将,直接将宋氏江山取而代之,或许又不一样。原来,他早就和宋氏昏君无任何区别。
陇西城的风沙,一日又一日的吹着,将秦雁行的伤疤撕裂的更彻底,他也日复一日的站在陇西城池之上,守卫这个敌人的江山。
对于虞臻的选择,徐笙可谓大吃一惊,她知晓虞臻胸襟不一般,却没有想到他能做到这般。
待虞臻回到长安,她将心底的疑惑问出来,为何要放过秦氏。
虞臻搂住她说:“若我不是一个胸襟宽广之人,那边不会有你我的今日。”
徐笙仰头问:“为何?”
虞臻眼神温柔看着前方,好似在追忆着什么。
“若是我胸襟不宽广,早在你我初遇之时,你便命丧黄泉了。那时你我在徐府后院相遇,我与暗卫正在商量要事,却发现你刚好经过,暗卫生性谨慎,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
“什么?”徐笙好奇。
虞臻憋笑,学着暗卫的语气:“公子,是否需要属下去杀了徐六?”还未说完,他自己便笑了。
“要真是杀了,你可没有我这个沉鱼落雁的美人儿了。”徐笙歪头到。
“我不会允许的。”虞臻抱着她的手一紧,然后继续说:“我说不必。现在想想,我还真与皎皎有缘,毕竟我还从未对哪个女人有过心软。”
徐笙冷哼:“才不是,我看你当时分明是见色起意!”
虞臻宠溺道:“你说的都对。”
反正无论见色起意,还是在后来的细水长流中渐渐喜欢上。索性,他们都在一起了。
第146章
徐长生和康和的事情, 终究是成了。当徐长生再次跪倒在地,向徐笙和虞臻二人求旨迎娶康和时, 虞臻只是挑挑眉便应了。
次年, 阿识已经七岁,百里太师与葛老纷纷谏言,请求虞臻立储。
葛老言大皇子虞陶陶乃皇后所出,天资聪颖,实数人中龙凤, 身为陛下嫡长子, 乃太子一位的最佳人选。
此时,长安的世家们终于发现, 陛下对皇后娘娘的宠爱非同一般, 原本打算等三年一次的选妃来临,再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 诞下皇子的大臣们纷纷傻了眼。
可眼下,陛下已经准备立太子了。
这些大臣们也知晓,百里太师与葛太傅皆是陛下潜邸时的亲信,若无陛下的示意, 他们怎会忽然谏言立太子?更何况,陛下亲信们纷纷上书附和。
立太子, 已是大势所趋。
因此当日早朝,陛下听闻葛太傅等人谏言,向诸位大臣们问:“葛太傅所言,朕认为颇为有理, 早日立下储君,方能巩固我大魏江山,诸位卿家可有异议?”
“臣,无异议。”陆武夷为首的将军们纷纷跪下。
“臣也无异议!”曹勐遒回头看看心思迥异的众大臣,呵呵笑到。
此时,一些想要劝阻的大臣见就连荆王都说没有异议了,心里叹息大局已定,只好纷纷下跪,高呼起来:“陛下圣明!”
虞臻唇角一勾,下方的大臣们就见自家陛下,难得的露出了笑颜,心里一紧,忙呼还好自己没有跳出来反对。不然就以陛下那反应,他们今天怕是都得交代在这里。
很快,立阿识为太子的圣旨便被何德升拿了出来,拉着尖细的调子,宣读起圣旨:“储贰之重,式固宗祧,一有元良,以贞万民,皇长子陶,器质冲远,风猷昭茂,宏图夙著,彝章载叙,遐迩属意,朝野具瞻,宜乘鼎业,允膺守器。可立为皇太子。所司具礼,以时册命。”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经此,众人哪还不明白,这一切都是皇上早就准备好了的?没见就连圣旨都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通知众大臣一声了吗?
徐笙知道这消息时,还是绿柳跑来告诉她的。
“你是不是听错了,陛下从未对我提起过此事。”徐笙看着安安扶着墙,嘻嘻哈哈哈的摇摆不定,在周围看着,就怕他一不小心就摔了。
“奴婢可没有听错,刚才下了早朝,陛下封大皇子为太子的消息就传了出去,这会儿大家怕都知晓了!”绿柳笑嘻嘻道。
徐笙牵着安安慢慢在殿内走动,想想说:“怎会如此突然,陛下也没有与提起过。”
“朕不与你提起,还不是怕你不愿意?”
虞臻一面说话,一面走了出来。
徐笙继续看着安安,头也不回道:“我怎会不愿意,陛下愿意册封阿识,那是陛下自己的事儿。”
虞臻唇角含笑,挥挥手示意绿柳下去,然后快步走过来,从徐笙身后抱住她说:“还不是朕前几次刚与你说起来,你便说怕阿识这么小便封为太子,会太累?”
徐笙回头白了他一眼:“当娘的自然要心疼孩子,我就说说而已,怎么可能真不让你册封太子。否则,哪天就又流传起我们母女失宠了,然后有宫女想爬你的床。”
“你怎么又提起那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了,都过去了!”虞臻扶额。
“况且,若不是你让朕去睡书房,那些宫女会爬朕的床?”
徐笙怒到:“这么说,你还怪我了?”
虞臻连忙握住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到:“哪里,哪里。皇后娘娘这么凶悍,小人哪里敢怪罪皇后娘娘呢?”
“小人只盼着,皇后娘娘能怜惜怜惜小人,让小人亲近一番。”
徐笙噗嗤一声笑开:“那可不行,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皇后娘娘会挨打的。”
虞臻一本正经地,蹙眉思考了一番:“没关系,咱们偷偷来就好。”
说完,他扣住徐笙的头,附身亲了上去。
“唔……”徐笙的手轻轻在他胸前拍打,却被他一把抓住,反剪在身后。渐渐地,她的身子软下来,嘴里发出呻吟,头昏脑胀起来,身子不受自己的控制。
“咚!”她手里的拨浪鼓掉到了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徐笙连忙回神,想起了安安还在。
“快……快……放……开我,安……安……”她一面使劲儿拍打他,一面艰难道。
虞臻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正睁大眼睛,手里拿着块糕点,好奇地看着两人的胖儿子。他眉头一皱,抱起徐笙就往内殿走去。一面扬声到:“来人,把二皇子带下去!”
徐笙靠在他怀里连忙说:“快放我下来,一会儿安安哭了可怎么办。”
“放心,那臭小子不敢。”虞臻说。
“说说,皇后娘娘对小人刚才的服侍可满意?”
“不满意,技术太差。”徐笙白了一眼虞臻,说:“你在身上放了什么呢,咯的我好疼。”
她一面说着一面去摸:“怎么还是跟棍子一样?”
虞臻看了她一眼,从衣袖里掏出一个明黄色的圣旨,递给徐笙:“这是册封阿识为太子的圣旨,你将它收起来,待阿识下午下学回来给他。”
徐笙接过,张嘴想说什么。
却被虞臻忽然吻下:“其余的,一会儿再说,我等不及了。”
不怪虞臻猴急,前几日是徐笙的小日子,可她偏偏不安分的紧,仗着自己小日子,百般撩拨他,现在好不容易小日子过去了,虞臻自然不愿意放过她。
……
一番云雨之后,虞臻和徐笙用过午膳,虞臻去了宣政殿批改奏折,而徐笙则是回了榻上好好睡了一觉,直到日落西山,才打着哈欠醒了过来。
见快到阿识和阿媛从上书房回来的时候了,徐笙起身洗漱后,便让人将安安带来,“安安,哥哥和姐姐要下学了,安安和阿娘一起去接哥哥和姐姐好不好?”
安安歪着脑袋说:“好,接姐姐,还有哥哥!”
徐笙微微一笑,摸摸他的小脑袋,坐上撵车去了上书房。
到上书房外面,徐笙和安安并没有等太久,很快,阿识和阿媛便一摇一摆的出来了。
阿识穿着一身青色衣袍,小脸面无表情,但是当妹妹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他十分认真的在听,还时不时的点点脑袋。
徐笙失笑,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上了学便再也没有小时候的活泼可爱了,反而越学越像他父皇了。整日板着个脸,像个小老头。
“娘!娘!”阿媛看到徐笙,高兴的叫起来,提着裙子飞快地向徐笙跑过来。
阿识皱着小脸蛋,在后面喊着:“妹妹,慢点慢点,别摔了!”
“笨哥哥,你快点啊!”阿媛回头吐舌头。
可阿识,依旧慢吞吞的走着。
“阿媛,琛儿哥哥呢?今日怎么没有和你们一起下学?”徐笙见了,弯腰问阿媛。
“琛儿哥哥今日生病了,没有来上学。”阿媛说。
绿柳也适时出来解释:“今日一早,有宫女来禀报,说昭王殿下昨晚着了凉,有些咳嗽。奴婢见您还未起,便没有打扰您,让太医先去看了,太医也说无妨,后来便忘了告诉娘娘。”
琛儿已经被封昭王,故而并没有和徐笙住,而是在宫里有单独的居所。
徐笙点点头:“晚上你亲自去一趟,看看琛儿如何了。”
绿柳应下,刚好阿识也走了过来,徐笙就没有再说了,而是弯下腰对阿识说:“阿识今日怎么这么慢,你看妹妹都比你走的快,难道见到阿娘来接你们下学,阿识不高兴?”
阿识抿抿唇,有些慌忙:“阿识没有不高兴,是太傅教导阿识,为人要沉稳,不能咋咋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