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参与式观察
梅映雪倏然闪现，湘竹居士将情况告知。前者摇扇一笑，“竹妹，星魂牧者既已发现我们，却又故意混在人群之中不声不响，显然是要存心戏耍我们。我们又何必打扰他们的兴致？”
“雪姐，如果没有人出面纠缠他们，你又如何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实施召唤？”
“只要我们能够事先预料到星魂牧者的举动，就完全可以。”
“屈有明屈大师？”
“不错。他已经斋戒沐浴、焚香净意数日，就为今天。他此刻正藏身于僻静之处，不惜冒险预测着星魂牧者的重要举动，并在第一时间将每一个预测结果通报与我。”
“但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似乎什么可怕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
“从相当程度上来讲，地球人类的生死存亡全系于我们接下来24小时的行动。我们在绝境之中行此险招，以弱博强，以自己柔弱之躯为地球人类争取万不及一的逆转概率——自然会触发内心的恐惧和忧虑。但我坚信天理自有公道，在我们生活过的两个地球里，上百亿无辜者已经在末世暴死，老天亏欠我们人类一笔血债！如果我们的行动以失败而告终，天理还如何实现循环？所谓的末世审判岂不变成了一种残暴无道的屠杀？”
索菲亚插话道：“就怕在高级位面大佬的眼里，我们地球人类的生死压根不配与公道挂钩。但无论结局如何，我都会全力以赴！”
“万象皆空，因果不空。”湘竹居士语气坚定，“没有谁可以毁灭上百亿人的生命而不会遭到惩罚。星魂牧者肆意收割地球人类的星魂，残酷地压制我们的进化升级，他们以及他们背后的力量终将遭到报应！”
梅映雪毅然道：“我以自己的性命起誓，召唤行动必定成功，佛罗里达集会必将作为地球人类命运的转折点而载入史册！”
“愿天佑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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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某个未知位面，空色正提心吊胆地排在长队后面，等着接受位面转运中心的入关安检。
他此行身上携带了林在山的意识代码，这种代码的主要功能就是搜集高级位面的信息。此类代码属于绝对违禁。
在他前面的是一对刚刚从某个地球完成收割任务返回的星魂牧者，他们随身携带的包裹都鼓鼓囊囊，手上戴满了空间戒指，春风得意、笑容满面，宛然一副发财归来的土豪模样。
“请接受安检。”一个悦耳而冰冷的声音提示那对星魂牧者。
那两位土豪浑然不在意地走进直径1米左右的安检场域。一团光圈凭空罩下，沿着他们的身体上下扫描。
“吱！”安检系统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啸叫，“发现违禁物品！”
随后，5名八级星魂者倏然闪现，将那对星魂牧者当场擒拿。
“冤枉！我们什么也没做。”一个星魂牧者哀求抗议道。
5名八级星魂者中为首的一人左手一拉，从说话的星魂牧者手上的空间戒指里掏出一个人形物品，用强大的能量摇动几下，那具人形物品的样貌急剧变化，最终定格为一具青年女性的尸体。
为首的八级星魂工作人员冷笑道：“你竟然在空间戒指里藏匿牲口的尸体，还说自己冤枉？依据星河世界位面安全管理法，你涉嫌走私低等智慧生命，等待你的将是500标准宇宙年的牢狱。请吧！”
“我不知道这是尸体，我以为是木头，想拿回来当收藏品。是那些狡猾的地球人类幻化了骗我！”
“去跟你友好、热情的狱友们诉说吧。”
2名八级星魂者护卫架起那个星魂牧者消失了身影。
剩余的另一名星魂牧者急忙道：“抓得好，我就感觉这家伙最近鬼鬼祟祟，不对劲，原来他在干坏事。祝愿他牢狱生活愉快。”
“你以为自己很清白吗？”为首的八级星魂者嘲弄道：“作为一个七级星魂者而且是星河系统的正式员工，身上被一个五级编码员附着了代码，你竟然毫无察觉！”
“什么？不可能？”剩余的这名星魂牧者慌忙地辩解，“我们两个已经将那个星球上所有的人类收割殆尽，怎么可能会有人偷偷给我们安装代码？”
“需要我给你当场查验吗？”八级星魂工作人员在面前生成一副虚拟的立体图像，图像中显示的正是这个星魂牧者，他的身上有多个地方闪烁着亮光。工作人员将那些闪亮的地方突出显示，竟然是一段段变动不休的代码。
“啊！”这名星魂牧者显然是被震惊了。“我没注意到，请听我解释！”
“你因玩忽职守，将面临100年监禁和10万单位星魂罚款。好好在牢狱里读一读书吧，连低等智慧生命都能忽悠的大老粗是不配在我们这个高级位面生存的！”这名星魂牧者也被当场抓走了。
空色倒吸一口凉气，他不仅为安检系统的严密而忧惧，而且为那个被星魂牧者屠戮的地球——地球57号——而感到悲愤。星魂牧者只有在牧场荒芜的时候才返回，这意味着他们管理的地球里人类已经灭绝了。至此，在已知的上百个平行地球当中，已经有80多个发生了人类灭绝。
“请自觉接受安全检查！”那名八级星魂工作人员吩咐空色，犀利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他的光头，好像上面有什么虱子。
空色暗自祷告几声“佛菩萨保佑”，然后故作镇定地踏入安检场域，光圈自上而下扫过。空色舒一口气，就在他以为要蒙混过关的时候，“吱吱吱”的啸叫声响起。那名八级星魂工作人员和一大批突然闪现的其他八级护卫先后张开双手、亮出武器，将空色彻底笼罩。
“完蛋了！”空色暗叫不好，却牢牢记着林在山的忠告，满脸都是“友善”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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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回到主剧情所在的地球。在迈阿密东部海域道奇岛安检通道，北米黑白二使仍在兴致勃勃地排着队等候安检。
道奇岛驻地的最高长官、冥王的二副、刚刚晋升六级星魂的巴博萨，正站在安检通道旁边的一座哨塔上警惕地打量着四方。
此时，在安检关卡上，末世玩家俱乐部的副总裁、二世祖巴赫已经不耐烦地咆哮起来：“你们竟然让我这么尊贵的客人像这些乡巴佬一样排队安检，主办方会不会办事？”
巴博萨从哨塔闪现到巴赫面前，傲然冷笑道：“此次佛罗里达集会的规矩是：只有六级加强者有资格享受vip待遇，其余人等，无论身份、背景如何，一律按照普通宾客对待。巴赫先生，你是六级加吗？”
“fuck六级加！”巴赫气恼地咒骂了一句，他现在才不过五级中期。就连在身旁侍立的花瓶朱莉都已经是五级后期，比他还要高一些。“我此行可是携带了末世玩家俱乐部的不少好东西，你们这么怠慢我，当心我拒绝参加交易。”
“悉听尊便。”巴博萨对巴赫的威胁毫不在意。
巴赫又无奈地吐槽两句，不情不愿地接受了安检，“妈蛋，这群土冒惹得老子火大！”
朱莉媚笑道：“我的大少，不如我们现在找个僻静之处，我来为你消消火？”
“好主意！”
几分钟后，轮到北米黑白二使通关了。北米黑使道：“看到关卡就令我联想起上层位面那些气势凌人的安检官。他们嚣张的样子令我想杀人。”
北米白使道：“这里又不是上层位面，谁敢对我们颐指气使？”
他话音刚落，巴博萨就对他们大声喝令道：“两个燕尾服先生，不想惹麻烦的话就请自觉接受安检！”
北米黑使挑衅道：“我要是拒不配合呢？”
“那就请回吧，我们道奇岛不欢迎你们。”
“哈，果然是一模一样的嚣张态度！”北米黑使冷笑一声，左手发力，六级初期的巴博萨就像一只小鸡仔一样被他凌空提起，“今天我就收割……”
北米白使提醒道：“搭档，注意协议。”
“哦对，我就干掉你而不收割，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放下巴博萨先生！”几十名机甲人员、8台死神机甲、5架无人机同时将武器瞄准了北米黑使。
北米黑使见状笑道：“这种小场面能吓唬得了谁？”能量瞬发，将身周近百米范围内所有人员、装备尽数笼罩。他高高举起了右手——星魂牧者惯于收割和杀戮用的死亡之手——就准备打响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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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vip休息室里正在交谈的梅映雪、湘竹居士和索菲亚等突然感受到星魂牧者那股熟悉而强大的能量，都大吃一惊。
索菲亚立即点开主办方送给的一个遥控器，面前出现汇合众多监控设备的信息而合成的实时虚拟图像，看到了安检哨卡的危急场景。
“雪姐，怎么办？”
“我们什么也不用做。”梅映雪迅速恢复了平静。
“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大开杀戒吗？”
“有人会对付他们的。”
“谁？”
“这个位面只有1个人北米黑白二使舍不得杀。小妮子，别看我，这个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心上人。”
“渣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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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噌”，林在山闪现到星魂牧者面前，笑容满面地问候道：“两位尊使别来无恙乎？这套燕尾服穿在你们身上，果然是越看越神气。”
“哈，我们的小宠物来了。”北米黑使傲然一笑，“你胆子不小，我们上次有没有警告你：下次见面就是了账之时？你竟敢还来主动见我们？莫非你把后事都料理干净了？”
“我看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北米白使嘲讽道。
林在山笑道：“我本来到这是要逛逛街、购购物、看看海景、顺便和美女们花前月下一番的，没想到竟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两位尊使在游玩……”
“纠正一下，我们是在进行参与式观察，可不是游玩！”
“两位尊使好严谨的治学态度！竟然不惜屈尊折架到我们这些低等智慧生命当中实施参与式观察法，我敢打赌，就算是高级位面的大佬们也未必拥有你们这样的精神。”林在山一边“厚颜无耻”地“溜须拍马”，一边拼命地激发星魂牧者燕尾服上的友善代码。
北美二使在不知不觉当中再次被燕尾服里的代码操控了情绪，心境渐渐变得友善了一些。
北米黑使狠狠地将巴博萨抛掷到地上，训斥道：“赶紧滚远一点，下次给我看到你，一定让你烟消云散！”
巴博萨此时已经从耳机里的警示当中得知了星魂牧者的身份，吓得丢魂落魄、屁滚尿流，顾不上安检岗位，快闪走人了。
林在山趁热打铁道：“两位尊使既然有心体察下情，我刚好也受过一些参与式观察法和扎根理论的训练，就为你们做个向导，如何？”
“先说好，你再怎么讨好我们，这次都难逃被终结的命运。”
“没问题，我很高兴听到自己的命运已经被高高在上的意志所注定，这起码说明我的名字在上面挂上了号。”
在万众瞩目之下，林在山陪着北米黑白二使从容地进入道奇岛。
“原来那对变态就是星魂牧者，怪不得这么厉害！”围观众人小声地议论着。
“我们是不是趁还来得及赶紧开溜？”
“千万别犯傻，没有人能够从星魂牧者手里逃脱。”
“难道我们就在这等着被收割吗？”
“据我所知，星魂牧者对六级星魂更感兴趣，六级以下压根不会看在眼里。所以，我们这些菜鸟反而更加安全；当然，前提是我们不要乱动。”
众人正在惶恐地考虑是否要逃离，北米黑使突然大声宣告：“牲口们，请你们一切照旧！谁要是敢偷偷逃离，我就把谁扒皮抽筋！”他的声音借助强大的能量场传遍附近几公里。众人无不唯唯诺诺。
“搭档，我听说参与式观察的基本要诀是保持低调。你看，我刚才能杀这些牲口而不杀，够低调了吧？”
“绝对！你越来越像那些搞学术的文士了。”
有了星魂牧者的命令，在场众人只好打消了逃离之心。众人都本着一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有的甚至还想趁机狂捞一笔。
“在星魂牧者面前点头哈腰的小丑是谁？他看上去蛮受宠的样子。”一个面纱遮面的女子好奇地问旁边的路人。
“他就是华夏无畏战队队长林在山。”某热心路人答道。
“原来如此。”那名蒙面女子低声喃喃自语，“先前我倒是有些失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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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色正在接受安检的那个高级位面，系统用悦耳但冰冷的声音提示：“经过反复扫描，确认该旅客身上并未附着恶意代码，可以放行。”
众八级星魂工作人员和护卫都收起了姿势和武器。
空色擦擦额头的冷汗，心里使劲地咒骂林在山：“你这个缺德的王八蛋，竟然为我安排这种危险的工作！我回去一定要揍到你生活不能自理！”
为首的八级星魂工作人员盯着空色的背影若有所思，空色则感觉宛若芒刺在背，就加快了脚步。
为首者仿佛发现了什么，冲空色大喊道：“秃驴站住！”
空色的心瞬间沉底，暗想：“完了完了，这次我的老命不保，遗憾的是还有3个七级妹子没联系过呢。”
为首者冲着空色警告道：“秃驴，拜托你下次再使用生发和撩妹咒语时小心一点，不要那么骚-气四溢；否则，当心我以妨碍公务罪起诉你。”
“收到，我一定会小心的。”空色连连点头鞠躬，然后离开安检处，消失了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