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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都市生活 > 谁说我们要离婚 > 第57节
  “我们这么多人住在你这里,餐厅的生意怎么办,你还怎么开业?”
  “本来就是试营业期间遇到特殊情况,就只能挂牌子出去,说店主有喜,让大家过几天再来了。我相信大火也不会烧太久,很快就会扑灭的。”
  “嗯。”
  “眉眉。”他越过桌面,握住她的手,“你心里还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林舒眉默默的把手从他手中抽出来,喝掉最后一口酒,说:“我有点累,先上去睡了。”
  先前的缱绻情深,仿佛瞬间烟消云散。
  …
  正如陆潜所说,大火没过多久就被扑灭,抱着舍弃家园的悲壮情绪离开,去往安置点的人们,都有种失而复得的欣慰。
  大家都在忙着盘点损失,重整家园。
  陆潜从老姚那里得知,酒庄周围山上的果树还是被大火波及到了,好在葡萄藤没事,对酒庄影响不大。
  “舒眉呢,怎么不见他人?”
  “他今天约了汤慕泽开会。”老姚摇摇头,“进口那批酒的事没解决,又遇上山火,今年真是多事之秋啊!舒眉她不容易,陆潜你记得多帮帮她。”
  “我会的,姚叔。”陆潜思寸片刻,又问,“你知道她最近常去见汤慕泽是为了什么吗?”
  “还不是为了那批进口酒的代理权的事儿!不过我听说汤慕泽的公司有意收购咱们酒庄,连资产评估什么的都让人做好了,现在大概也就只等舒眉点头了。”
  ...
  林舒眉很晚才回到家,一进门就看到陆潜坐在客厅里。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又是姚叔给你开的门?”
  “不关姚叔的事,你大门的密码还是没有改。”
  她看了一眼大门的位置,“我等会儿就改。”
  陆潜走到她面前:“为什么不接我电话,信息也不回?”
  “最近太忙,整天东奔西走的,不是在码头,就是在开会。”
  “跟谁,那个汤慕泽吗?”
  “陆潜,收起你那不可救药的占有欲吧,人家对我没兴趣。”
  “你喝酒了?”
  “这不是废话吗?我正在喝,谁都看得见。”
  “我是问之前。你在外头,是不是跟人喝酒了?”
  林舒眉没吭声。
  陆潜夺过她手里的酒杯:“回答我。”
  “你凭什么质问我!”林舒眉怒了,“你既不是我老公,也不是我老板,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事?是,我是在外头跟人喝酒了,把酒言欢,谈未来的合作,谈将来的期许!每个人都给我画一张好大好大的饼,都说树大好乘凉,依附着大集团,才有好的发展,好像我这种小酒庄就不配活着一样!”
  “你要把酒庄卖给汤慕泽?”
  “很可笑是吧?你也不用觉得人家是想占我便宜,他本来就是冲着这个酒庄来的,只有我这种傻瓜,才真以为他是念着往日的那点情分要来关照我。呵,我还得庆幸自己没什么女性魅力,不然才真的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眉眉……”
  “你不用安慰我,也不用跟我讲什么大道理。我早就说过了,不想这么快又投入一段新的感情,我对汤慕泽没有男女之情,更没想到去爬人家的床!”
  “那么我呢?我们那天的事又算什么?”
  林舒眉笑了一声:“你忘了吗?之前我们不是说好的,假如你能帮我把当初酿坏的那批酒卖出去,我就满足你。反正我们现在也还没离婚,就当是分手前最后一次。”
  虽然那批酒的买家又干脆又神秘,未必跟他有关,但陆潜几次三番努力给酒庄做宣传的效应是毋庸置疑的。
  陆潜脸色发白:“你是这么想的?”
  “不然呢,你觉得我应该怎么想?我要跟你离婚的初衷没有变,如果你只是不想我在离婚之后那么快的投入其他男人怀抱而让你丢脸,所以才突然临时变卦说不离婚,那么现在你可以放心了,汤慕泽要的只是酒庄不是我。你哪天有空,我们也可以随时到律师事务所去把离婚协议的字给签了。”
  陆潜没有立刻被激怒,反而看着她慢慢平静下来,拉住她的手道:“眉眉,是不是还有什么事你没告诉我?”
  “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酒庄被收购之后,又会有大批的热钱进来,我们一天不离婚,这些钱一天都算作是离工夫妻共同财产。我只是不想让你坐享其成,分我一杯羹罢了。”
  “是不想让我分一杯羹,还是不想连累我?”陆潜显得无比冷静,“假如酒庄不出售股权给汤慕泽,自行承担进口那批酒无法清关的损失,你是打算去借钱渡过难关的吧;?”
  夫妻有共同财产,当然就有共同的债务。
  林舒眉一定是以为,假如他要帮她,一旦她去借钱,他就有可能把这个刚开业不久的餐厅给搭进去。
  变卖也好,做抵押也好,最终都会被卷入借贷关系之中。那么无论怎样,她都又欠他一个巨大的人情。
  她别过脸:“你不用乱猜,我有办法。”
  “你有什么办法?”陆潜攥紧了她的手,“不如直接一点,再跟我睡几次,我把我名下所有财产都给你。”
  林舒眉惊讶地看着他:“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我说,我喜欢跟你做,你不如……”
  剩下的话没说出口,舒眉已经将酒杯里剩下的酒全数泼到他脸上。
  “滚。陆潜,别让我说第二遍……从我这里滚出去!”
  第50章 黑夫人
  林舒眉一改平时素雅的大地色妆底,全盘换做流行的南瓜色系,搭她那套fendi的套裙,立刻多了几分女性的柔美。
  先前长了不少的头发也重新修短了,穿上高跟鞋,背好深色的电脑包,她还是那个仿佛只要揣着梦想和劲头就能无往不利的林舒眉。
  创业途中遇到的挫折和教训她都记住了,但此时此刻不管心里有什么情绪,也不宜显露在脸上。
  今天她要跟慕盛集团签订酒庄股权转让协议的意向书。
  拉弓没有回头箭。
  昨晚,酒庄的酿酒师和市场部的同事,还有作为律师的舒诚,都陪她一起参加了慕盛的特别晚宴。
  算是一个庆祝party吧。
  其实作为酒庄的员工,甚至舒诚,都十分看好慕盛的这次入股。
  正像汤慕泽所说的,世界上有许多比明珠酒庄名气大多了的酒庄都被酒业巨头们收归旗下,并不见得是坏事。
  经营理念有分歧?没关系啊,你有本事说服董事会,照样有可能按你的理念继续走下去。
  当然,那样的难度比现在自主经营一个小酒庄还要高得多。
  万一再遇上特别强势且对酿酒有自己想法的董事长,就更难了。
  比如汤慕泽。
  他依旧绅士,沉稳,亲自在慕盛集团的楼下等她来,不忘赞美:“你今天好漂亮。”
  “谢谢,汤先生也很精神。”
  虚与委蛇,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两人步入电梯,她目不斜视,汤慕泽摁下电梯门却故意不摁楼层,看向她道:“舒眉,你在怪我?”
  “没有,我怪我自己。”
  怪她自己太天真,忘了商人无利不起早的特性,高估了多年前短暂共事的那么一点情分……甚至怪自己没有听陆潜的话——连他都看出汤慕泽动机不纯。
  “你现在还可以反悔。”
  舒眉终于正眼看他:“酒庄进退维谷是事实,我反悔又能改变什么?你有心引我入局,跟下级代理商的每一份合同都是窟窿,没有酒就只能用钱去填。欧洲进口的那批酒所有资质都齐备,就是无法清关,再拖下去,仓储费用我都要付不起了。我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样的力量在左右,但我知道我惹不起,硬碰只会头破血流。”
  汤慕泽目色沉沉地看着她。
  “我问过了,现在这种情况是没有银行愿意贷款给我的,我只能去借高利贷。那是另外一个大坑,我说什么也不会把自己和身边的人拉进去。我在法国的时候,参观过勃艮第三星的勒桦酒庄,相信你也知道,勒桦夫人几乎为drc工作了一辈子,最后理念不合,出来自立门户,也把自己的新酒庄做起来了。我或许没有勒桦夫人优秀,但我跟她一样,只想亲手酿自己的酒,如果在明珠无法实现,我大不了重新开始,但也不能把明珠往坑里带。”
  她停了一停,继续道:“大家都觉得慕盛入股是个不错的机会,至少可以解除酒庄现在的困境,那就签协议吧。酒庄也跟人一样,只要能活下去,就有希望的,不是吗?”
  汤慕泽很有耐心地听她说完,笑道:“看来你想的很清楚了,但我说的反悔指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他略凑近了些,两人的距离在这个原本就封闭的空间里显得十足暧昧。
  林舒眉也不怕他,竟然还笑了笑:“怎么,到了这时候又想起来打感情牌?我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酒庄,何德何能,还用得着汤先生用男色来埋单?”
  “你对我的误解不是一般二般的深了。”汤慕泽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很难让你再相信我,但你的确还有其他选择,比如嫁给我,跟我结婚。”
  林舒眉一愣,旋即噗嗤一声笑出来。
  “你笑什么?”
  她掩唇笑够了,才抬眼看他,目光澄澈:“没什么,大家都在等着呢,我们别耽误时间了,上楼吧!”
  大厦第四十层的会议室里,的确已经坐满了与会的人员,只等汤慕泽和林舒眉来,就可以开始就收购酒庄的最后事宜进行磋商和说明,然后签订协议。
  林舒眉身旁是作为律师出席的舒诚,两人偶尔低声耳语。
  “不用这么谨慎。”汤慕泽坐在会议桌对面,笑道,“今天只是签订意向书而已,具体的条件后续还可以再谈,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林总……”
  话被敲门声打断。会议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跟在汤慕泽秘书身后进来的人竟然是陆潜!
  “这份意向书不能签,相关的说明我已经发送到我太太的律师邮箱里了。明珠酒庄的公司章程里写明,引入新的股东需要所有董事一致同意,我作为明珠酒庄的董事,不同意这次收购计划。”
  满座哗然。
  舒诚似乎并不急于查看邮箱里的文件,林舒眉不解地看向他。
  他低声道:“这件事我晚点再跟你解释,不过目前来了,今天这份意向书应该就签不了了。”
  汤慕泽站起来,仍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陆先生,如果你对这次的收购计划有什么意见,不如借这个机会坐下,我们面对面的聊一聊。”
  “我跟你没什么好聊的,请你不要再打酒庄的主意,更不要算计我太太,这不是一个男人的作为。”陆潜脸色沉郁,上前拉起林舒眉的手腕,“我们走。”
  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林舒眉离开,舒诚朝汤慕泽他们欠身笑了笑,也紧跟着离开了。
  汤慕泽摆摆手,让会议室里其他人收拾东西散去,这才对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另一个男人说:“看到了吗?人家夫妻齐心,其利断金。你绕这么大个圈子,现在是把我给架在火上烤。谈判到一半被人搅了场子,这样的事在我这儿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男人穿深色熨贴的手工西服,领带一丝不苟,脸上看不出喜怒,交握着双手坐在桌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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