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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穿越历史 > 我当遗孀那些年 > 第8节
  身后的门被完全推开,屋里温暖的空气扑面而来,几乎要融化了他的锋锐目光。
  阮颜先他进去了,苏青踏着步子进来,反手将门掩上。
  屋里难得的点了一盏灯,因为门的打开吹进风而妖娆的甩动着。
  对上沉默寡言的苏青,阮颜不知道为何突然有些说不出话。
  她转身给苏青端了一碗狼肉,较上回的多放了点辣椒,苏青是南方人,他从南方跑到北方学武,本就身份成谜,喜辣是他人都不知晓的秘密。
  苏青从碗里仰起头,唇瓣泅艳,眼神宛如利剑。
  你到底是谁这几个字未说出口,阮颜也端了一碗过来,她坐在矮凳上脱下颈脖,白皙的脖子看上去一扭就断。
  她低头喝了一口,朝着望过来的苏青嘶了口气,“晚上炖汤的时候没看清,把辣椒粉当盐放了……好辣!”
  苏青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许是这些年养成多疑的性子让他本能的不相信任何人,这也是他为何没有朋友的原因。
  但是,最后他还是被算计了。
  如若没有阮颜,他早就死在雪里了。
  隐埋在骨子里的多疑令他自己恶心,苏青望着那碗狼肉半晌没有张口。
  阮颜吃完之后,鼻头辣的通红,她起身搁了碗转身见苏青未动,眼睛湿润着对上他抬起的黑眸,小心问道:“不能吃……辣吗?”
  修长的手更用力的捧着碗,苏青平淡的低下了头:“没有,”他大口地吃着,不一会就消灭了一碗,“很好吃。”
  待收拾完,他才记起怀中的那瓶药。
  他打开瓶盖闻了闻,大概是些补药,味道有些奇怪。
  并未有贴什么标识,只单单是一个瓶子,里头装了五粒甜豆大小的褐色药丸,小山未同他讲是什么作用,大抵对他无害。
  就算是普通的毒,他的身体早就可以自动抵御了,所以他并未担心。
  倒是同正在铺床的阮颜讲了,“小山给我的药,应该是补身体的。”
  吃饭期间发生的事情好似没有发生过,苏青声音放轻,阮颜换毯子换的小喘气,苏青嫌热脱了外衣,他上前说了一句我来,一双手从她手中接过,猛然一掀,一声破空的猎响将那点烛火刮灭,整个屋子黑漆漆一片。
  阮颜瞪大了眼在空中摸索着,苏青夜里视力也不错,他铺好毯子,手里抱着放在一边的棉被,还未放下就被抓住了胳臂。
  手是温暖的,此刻搭在他胳膊上,隔着单薄的衣物也能感受到的柔软。
  从前未能深刻感受过女人柔软的苏青绷紧了下颌,在黑夜里,这种来自身体的接触便变得极其敏感了起来。
  阮颜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缩回了手。
  屋里沉寂的能听见门外呼啸的风声,阮颜找准方向抬起手在他胳膊上轻拍了一下。
  “苏青,你能看见吗?”
  如果是让他去点灯或者是给他一个明确的任务,他许是会默不作声的去将事情完成,但是这样的话好似将他当成了一个普通人,同她一样一旦没光就瞧不见任何东西的普通人,年轻的剑客很少说谎,他听到有一道很细的声音在怂恿着他,没有经过多久的挣扎,他遵循了内心不可言说的、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想法,“不能……”
  他回答的不能。
  说完这一刻,谎言说出的结果就是他不敢去看阮颜的脸,他的胳膊上好似还保存着阮颜手心的温度,怀中的被子被他轻轻地搁在了床边,在黑夜中,没有听到阮颜的回答,他的胆子似乎也跟着大了起来。
  他说:“你今天……是在门口等我吗?”
  那双孤狼般的利眼紧紧盯着阮颜的脸,里头泄露着一缕多年来被掩藏在心底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文有点短小……
  但是阿槡又cu又——,不容反驳!
  第10章
  阮颜面上紧张着不敢四处张望,苏青本就说了他看不清,自然而然她会认为就算再失态也没有关系。
  秉着这样的心理,她时而抬眼时而又落下,抿了好几次嘴才扭开脸开口回了话,娇俏脸上的表情在苏青眼中展露无遗,“当然不是。”
  说谎。
  黑暗中少年紧绷的下颌线在一道悄无声息地呼气声中松懈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充斥在心脏里的东西是什么,好似一股暖流,在安静的小屋里,他甚至能清晰听到自己心脏跃动的声响。
  他想说些什么调侃的话,就像是在天下会认识的那位朋友曾教他说话的技巧,但是待过了好一会他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学会,两个人沉默着,直到阮颜忍耐不住性子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去找那盏灯。
  他性格内敛,这个时候真的等苏青主动,还不如她索性按这乡下姑娘的野性子压了他。
  到时候趁他病要他命。
  不过这些并非是她第一考虑的方法,女追男隔座山,适当的被动是她惯用的做法。
  当年的阮颜在修仙界树立了一个温柔贤惠的遗孀形象,没少被人登上门欺负,哪知待她刷满好感度境界猛然一升,一改往日形象怒吼一声,提着剑将那群修士杀的哭爹喊娘,片甲不留。
  亡夫留下的两个小徒弟长得甚是乖巧可爱,这样一想,她便忆起小徒弟拉着她衣袖喊师娘的样子,个人不高,背着她偷偷报复了不少修士,倒也算提前给她出口恶气。
  也不知她揍完人脱离世界之后,这两人情况如何。不过再想也没什么意思,左右不过是往事,偶尔回味一下倒也有趣。
  思绪被扯回,她张开手再黑夜中摸索着,系统并未给她便利,她如今是普通人的身体,自然在这种乌漆嘛黑的环境里像个瞎子乱走。
  她等的就是苏青主动些,虽方才听到好感度上升的声音,但也不过是到达了五十五,离八十还有一段好长的路要走。
  喜欢到爱,是一个分水岭。
  作为一个任务者,阮颜第一个要遵守的就是不排斥,不融入。
  这些世界并非是她的归宿,时刻保持清醒,要将自己投入角色但不能沉迷,这是一个很难把握的事情。
  对自己负责,尽量也对目标人物负责,她每次脱离世界都会和目标人物断的干净,以一种不耽误对方后半生的方式。
  系统:比如你和目标人物说要修无情道当面分手,然后大闹修仙界后假死遁了?
  阮颜对此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情断了人没了,不耽误后半生吧。
  系统看着正在经历腥风血雨的修仙界陷入了沉思。
  苏青的转身打断了系统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阮颜的面前是那张方桌,她刚刚和系统说话说得起劲,在听到苏青那句“别动”之后已经晚了。
  她成功的将脆弱的腰撞上了桌角,咬牙将脏话咽了下去,她痛呼一声退后一步蹲了下去。
  果然还是很难从修士的身份转变出来,当初在修仙界受的苦都不及这一个桌角,普通人真的是太脆弱了。
  还怕疼!
  也不知道和系统要回那具炼体的身体能不能行……
  系统:x
  苏青这才有了反应。
  他直接走过来将那张桌子推远些,嘴唇抿成一条线,轻声问她:“能站起来吗?”
  阮颜揉了揉腰,她在黑夜中仰着头,因为看不见四处张望着,无神的问他,“你刚刚……叫我别动?”
  她已经反应过来苏青看的见这回事了。
  苏青蹲到一半的身体僵在空中,谎言和现实在短时间相撞,他不后悔说出这两个字,但是后悔自己说的谎。
  他刚还跳动的心脏此刻好似被钉在了剑上,冰冷的被桎梏着,都要喘不过气了。
  苏青没有回答,他尝到了惶恐的滋味,整个人就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什么时候会死他不知道。
  自从苏家只剩他一个人的时候,苏青独来独往惯了,突然面对这种情况因为不知所措就干脆沉默了下来。
  阮颜扶着腰站了起来,但也没想到苏青站的离她这么近,也没料想到他就这样僵在半空想些别的,苏青往前屈着的上半身就在她头顶的地方。
  她成功的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撞上苏青的下巴,只听到低沉的一道闷声,阮颜摸着头又蹲了下去。
  又添新伤。
  阮颜来了点脾气,她养在身边的那两个崽子同苏青差不多年纪的时候,哪有这般闷声闷气,这就是整一闷葫芦。
  苏青被她撞得那一下应该也是疼的,他咬到了舌尖,口中溢出一缕血气。
  “抱歉,”苏青的下唇淌了一缕血线,他看准阮颜的位置伸出了手,没有之前的踌躇,反而诚实得有些自暴自弃,扶住阮颜的手将她托了起来,“我能看得见。”
  他这种人,怎么会奢望这种东西。
  阮颜拍开了他的手,这种动作在苏青的意料之中,但也打破了他那点忽略不计的希冀,他的瞳孔稍有黯淡,握紧了手背在身后。
  阮颜揉着脑袋,干脆野了起来,“看得见还不去点灯?”
  心脏似乎有恢复了一点温度,他也不知为何,听话的去点了灯,橘黄的光线照暖了整间屋子,他没动,离得炕远远地,站在桌子旁没动。
  倒是挺听话,阮颜坐在炕边脱鞋子,苏青低着头,他擦了唇边的血没让阮颜发现,身上只穿着薄衣,顶着那张俊俏的脸好似在面壁思过。
  颜狗当场就心软了。
  “等我收拾好你才能睡,”阮颜散了辫子,她哼的时候带着一股野花的执拗劲儿,和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防备的模样有些不同,炕上窸窸窣窣的,她钻进温暖的被窝,只将脸露了出来,一双眼盯着没动的苏青,“好了,你继续睡地上,记得吹灯。”
  她这么轻描淡写的将他说的谎抛之脑后,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如何,站在桌边轻声应了,他吹了灯想回头看看她的表情,是否会对自己厌恶,又或者是不屑一顾。
  转念一想,他这种夜视的能力用在偷看女孩子上,这种行为令他不齿,但是内心的急迫高高在上地站在了道德的另一端,还在不断地怂恿着他:“不过就是看一眼,她并不会看到,偷偷地……谁又知道呢?”
  半天没动静,阮颜又仰起了脑袋下意识地往桌边的方向看,虽然看不见苏青在哪,但是她的动静将苏青成功的拉了回来。
  “你还没睡?”
  他轻而易举的将脚步放得极轻,足以到阮颜发现不了的地步,轻功并非第一回 用,他在杀血宗老祖的时候心静如水,哪有如今这般小心翼翼。
  “睡了,”他蹲在炕边放置草席的位置回了一句,说完觉得自己这话有些不对又添了一句,“还未睡着。”
  阮颜隔了一会才嗯了一声,“你今天晚上——”
  苏青竖起耳朵听。
  阮颜语气凶了一点,“再抱,抱着我……”
  她有些结巴,带着这个年纪的羞涩警告他,“我丈夫不是好惹的。”
  每次阮颜都是拿亡夫出来吓唬他,好似只有这样才能震慑住苏青,令他不敢乱来。
  每次一提,苏青都有不一样的心境,“我看见你丈夫的墓”这句话几乎都要脱口而出,到了关键时刻他还是咽了下去,没有提起。
  这一晚,相安无事。
  日子过得很快,阮颜不提让他下山的事,苏青也就日复一日的帮着干活,他的腿在慢慢的好起来,武功却迟迟没有恢复。
  他变得有些急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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