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妧一听愣了下,容将军若是放了赵遵离开,那必然会被西越帝严惩不怠,若是不放,势必就会有一场厮杀。
这是萧妧最不愿意看见的。
就在此时,一辆马车赶来,赵遵抬眸。
“殿下,您好歹等等我呀,我可是追了您整整十日了。”
来人正是锦郡王世子,风尘仆仆,一身狼狈像极了一个乞丐。
赵遵挑眉,没好气道,“你怎么来了?”
锦郡王世子狗腿似笑了笑,目光从马车上游离,最后清了清嗓子,“我来自然是送你们顺利离开最后一城啊。”
说着锦郡王世子像是献宝似的,挑起了帘子,“诺,送给殿下的,殿下可千万不要客气。”
赵遵顺着视线看去,嘴角忍不住抽搐两下,只见马车里铺上了足足五层毛毯,里面还有些干粮和水,坐着一位老妇人,头发枯槁,跟个乞丐婆似的,眼眸涣散。
此人正是容老夫人,早在散去宴会前,老锦郡王就命人迫不及待的将容老夫人接了出来,又让锦郡王世子偷偷溜出去亲自护送容老夫人。
汴城是东楚和西越的边界,无论怎么走,都绕不开汴城,汴城守将手容将军,解决了容将军的后顾之忧,容将军自然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过赵遵等人出城了。
只是太委屈了容老夫人了,赵遵看着都有些不忍。
容老夫人摆摆手,“我没事,一把老骨头还能经得起折腾。”
赵遵拱手,“多谢老夫人。”
锦郡王世子凑上前,讨好的看着赵遵,“殿下,不如你也带着我一起走吧,我还能替殿下上阵杀敌,鞍前马后呢。”
赵遵没好气瞥了眼锦郡王世子,“只要郡王爷点头,东楚随时欢迎。”
一句话让锦郡王世子彻底蔫巴了,撇撇嘴,眼睛时不时看向马车,几乎是望眼欲穿。
就在此时,萧妧挑起帘子下了马车,去探望了容老夫人。
锦郡王世子眼眸乍亮,看了眼萧妧,然后目光转移落在红袖身上,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贵公子的款,殊不知此刻自己有多狼狈,走进了几步就要套近乎。
红袖惊讶,“世子这是怎么了,不会是被打劫了吧?”
锦郡王世子低头看自己的衣裳破烂,脸色顿时黑如锅底,“本世子这是为掩人耳目,你懂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这么顺利抵达了。”
红袖撇撇嘴,对这位玩世不恭的世子没什么好感,不过能一个人单枪匹马护送容老夫人,想必也有几分本事。
“行了,时间不早了,你该走了。”赵遵毫不客气的撵人。
锦郡王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赵遵,赵遵却连个正眼都没给他,冷着脸不近人情的样子。
锦郡王世子只好点点头,翻身上了马,犹豫地看了眼红袖,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涨红了小脸就是说不出来,别着一股劲。
临走前,锦郡王世子对着赵遵道,“回头有机会本世子一定会去东楚瞧瞧。”
赵遵淡淡嗯了声,锦郡王世子才一夹马腹,策马离开。
赵遵立即写了封密信交给赵七,“速去送给容将军。”
“是。”
众人这才不急不缓的赶往汴城,直到两个时辰后,汴城主帐营燃起了熊熊大火,火光沸腾,离的老远也能瞧见。
汴城百姓纷纷被驱离,城中忽涌入一大批刺客暗杀,惹的汴城方寸大乱,不得已只能大开城门,引渡汴城百姓。
而赵遵他们则趁乱乔装打扮,顺利地离开了汴城。
容将军站在城墙看着赵遵离开的身影微微一笑,再眺望了眼不远处,正是东楚的大河江山。
容将军举起长剑,毫不利索的砍掉自己的左手臂,顿时血溅四处,容将军闷哼一声,身子晃了晃,脸色惨白。
等元驸马带兵赶到时,人已经离开了,站在城墙上能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乌泱泱的大军和赵遵汇合了。
“岂有此理!”元驸马气恼不已,还是晚了一步。
元驸马睨了眼受了重伤昏迷不醒的容将军眼,暗暗骂了句废物。忽然耳边传来震耳欲聋的呐喊声,忍不住眺望远方。
“属下迎驾来迟,求殿下恕罪!”
刘副将一见赵遵立即下马单膝跪地,拱手对着赵遵。
身后千军万马立即跪地,齐声呐喊,“拜见殿下,殿下千岁千千岁。”
这一声呐喊宛若鼓鸣,震耳欲聋,振奋人心。
元驸马脸色一沉,很快带着人离开了。
赵遵亲自扶起了刘副将,“都起来吧,即日起,若有百姓来东楚者,可接纳,不得滥杀无辜。”
刘副将点点头,“是,属下明白。”
赵遵一挥手,“都起来吧,不必拘礼。”
“谢殿下。”
刘副将忽然上前,“殿下,已经安排妥当,五日后正是吉时。”
赵遵点点头,“就照原定计划,五日后登基。”
“是!”
消息传来时,西越帝气的砸坏了好几个上等的砚台,“这八成早就安顿好了,难怪前些日子一直打探不到消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