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夜里抱着软绵绵的一团,他压根无心睡眠。
无声轻叹一声气, 齐毓玠听着帐篷外的风声,突然很佩服从前的自己,坐怀不乱什么的,他敢称第二, 不知有没有人敢跃居第一。
浅眠半宿, 当外面传来几丝动静时,齐毓玠猛地睁开双眼, 他低眉望着怀里酣睡的姑娘, 她脸颊红得忒像荷花尖尖, 让人忍不住一亲芳泽, 实际上他也这么做了。
低眉吮吸她水润的唇,齐毓玠手忍不住揽住她腰,沿着衣袍往上,轻轻翻开她衣襟。
“唔”了声, 乔亦柔往他怀里钻,明明是想躲,可怎么能躲到他怀里?
齐毓玠恨恨咬住她鼻尖,控制不住自己游移的手。
或轻或重的揉捏与挑逗,睡着也是有感觉的, 酥酥麻麻,乔亦柔困得厉害,不想睁开眼睛,意识朦朦胧胧着,便更不知掩饰羞涩,唇间伴着他肆无忌惮的动作,溢出轻轻浅浅的娇喘声。
她嗓子本就软糯中透着清甜,这会儿就更甜了,丝丝缕缕像浸了蜜,齐毓玠恨不能弄醒她,让她如同上次般再……
到底是不忍。
他重重吻了下她唇,抹了把额头沁出的细汗。
掀开被褥,齐毓玠轻手轻脚地穿衣下榻,他在角落取了常用的佩剑,掀开门帘,到空阔处舞剑。
地面积雪还未彻底消融,齐毓玠虽卧榻数月,基本功没丢,一招一式飘逸中透着凌厉,只胳膊腿到底软绵无力,比之从前,略逊了几筹。
早起的士兵们打水洗漱,瞧瞧围观陛下练武。
心下暗暗腹诽:“分明以前觉着陛下英气逼人潇洒倜傥,乔贤妃就是偎依在他肩上的小喵咪,今日再看,竟觉得陛下才更应该像是小喵咪才对,哎,这……是不是雄风不振啊?”
战争结束,大家脑子里放松,都跟着格外的不正经起来。
虽不能嘴上谈论天子,但心中想想是可以的嘛!关键是在他们眼底,乔贤妃厉害得紧,所以便更好奇究竟是陛下能治住她,还是她完全可以掌控陛下?
加之大清早陛下就在苍茫雪地里舞剑,难免不让人想入非非……
该不是昨夜被乔贤妃娘娘嫌弃了?又或者被打击到了?总之,有戏!
被群众八卦了一个早晨,浑然不知的齐毓玠出了身汗,体内欲望稍退,他便亲自去隔壁帐篷打水洗漱。
营地条件差,加之是深冬,他只能褪下衣物,用热毛巾一遍遍擦拭清洗身体。
很快收拾妥当,齐毓玠浑身轻松的回到帐篷。
榻上人还卷在被褥里,蜷缩成一小团,睡得很沉醉。
齐毓玠含笑上前,坐在床边,伸手逗弄她。
“陛下……”乔亦柔掩嘴打了个哈欠,惺忪睡眼睁开,润润的望着他,弯唇轻笑,“陛下可真早,还有陛下好香啊!”语毕,双臂从被褥里钻出,乔亦柔伸了个懒腰,然后撑起身子抱住他腰,赖在他怀里又闭上了双眸。
这感觉——
齐毓玠就一个感觉,这早上的剑是白舞了,澡也白洗了,他又被她撩拨得无法自持了……
雁门峡谷雪后天气晴朗,足足化了三日雪,地面才终于被太阳晒得干燥。
拟定明日启程后,大家伙儿都笑容满面归家心切地开始整理包袱。
心底免不得又把陛下吐槽一通,哼,他们真的是受够了,陛下仗着乔贤妃千里追来侍奉他,所以美人在怀,压根不着急回去是不是?却可怜了他们,夜夜孤枕难眠,梦里都想着自家娘子柔软的身段儿,哎,好在陛下良心发现,终于舍得下令回洛阳咯!
另边帐篷里,乔亦柔也在动手收拾。
不过似乎并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在狭小的空间里踱来踱去,兴起地翻出角落里的箱子,查看里头是否有要紧玩意儿。
此箱乃陛下之物,一般人不敢肆意妄动,乔亦柔无所顾忌地打开,瞟了两眼,里头不过是些兵书罢了!
她好奇地翻了翻,拾起搁在外面的卷轴,打开。
然后微微一愣,画里是她……
乔亦柔望着画上栩栩如生的自己,抿唇轻笑。
他此行,也算是带上了她。
却是不知,这画是他何时悄悄画的?
抱着卷轴,乔亦柔笑着立即转身跑出去找他。
齐毓玠方与盛楠等人商议毕,从远处走回,他眉头微蹙,有些担忧,洛阳城那边的最新消息还未快马加鞭传递过来,他虽有信心,但仍旧有些不安……
“陛下。”
耳畔娇俏声响起,他蓦地抬眸,便见帐篷里飞出了一只轻巧的蝴蝶。齐毓玠面上不由自主染上笑意,他站在原地等她。
大庭广众,乔亦柔没往他身上扑,她抱着卷轴,仰头盯着他盈盈的笑。
齐毓玠挑眉,目光落在她怀里的卷轴,这画乃他睹物思人之作,自然一眼便认出,“朕画得可好?”
不回答他这个问题,乔亦柔挽着他胳膊,两人拾步往前,她偏头盯着他日渐红润的侧脸,笑道,“陛下,臣妾那日初到营地,陛下是不是喜得心底都开出了花?”
“哪有那么夸张。”齐毓玠睨她一眼,语气淡淡,“朕心中也就开了一千朵而已。”
“可陛下赶臣妾走呢!”
“没听过口是心非?”
乔亦柔了然地颔首,顺着他继续一本正经的问,“那陛下赶臣妾走时,是不是心痛得都在滴血?”
“够了……”齐毓玠见她顺杆儿爬得挺快,又好气又好笑,嘴硬道,“朕才没有。”
“是么?臣妾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
乔亦柔耸耸肩,眸中晃过一丝狡黠,轻哼道,“知道陛下特别喜欢口是心非。”语罢,松开手,她抱着卷轴往前小跑几步,侧眸回头望着他,“臣妾说得对不对?”
“……”齐毓玠突然觉得,这女人一旦得意起来,真的很可怕。但他喜欢她的得意!而且他不介意让她更得意点。
猛地阔步上前,惊呼声中,齐毓玠一把将人拦腰抱起,掀门帘入帐篷,他把她稳稳搁在床榻,立即倾身吻住她唇。
探入她齿间,他重重吮吸她口中淡淡的茶香。然后捉住她手慢慢滑到他身下,齐毓玠抬眸定定望着她姣好面容,嗓音粗重黯哑,“朕从来都只对你这样,够不够?”
手中滚烫,不算太陌生。
乔亦柔面颊绯红,她睁着圆溜溜的眸,看着面色疑似痛苦难忍的陛下。
他又想她给他那样么?
倒也不是不可以,如果他会觉得好受的话!想着,乔亦柔抿唇,手中微微用力。
神情一滞,齐毓玠喘着气阻止她的手,额间一颗汗珠滚下,他攫住她纯净中透着妩媚的脸,低声道,“方才胡寻南给朕看诊,道是朕毒素已经肃清。另外连着三日,朕每天早晚各一个半时辰都在舞剑强身健体,朕觉得……”他嗓音越发嘶哑性感,还有沉沉的压抑,“朕觉得时机已至,咱们可以要个孩子了,你说呢?”
她要怎么说?
乔亦柔瞪大眼,唇瓣嗫嚅,“好”字怎么都难以启齿。
“那、那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她磕磕绊绊问。
哑然失笑,齐毓玠俯身轻轻咬住她嘴角,“男女双全,凑一个‘好’字。”又伸手拨开覆在她红润脸颊上的一缕黑发,他认真望着她潋滟着情欲的眼睛,语气慎重而温软,“朕是皇帝,免不了子嗣方面的问题,所以只能辛苦你给朕生个儿子,当然,朕也喜欢小公主。”
目目相触,隐隐有波光粼粼,还有万千旖旎。
这一刻别的不用多说,乔亦柔突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或者是承诺。其实那晚他问她想要什么时,她的答案本不是“一个孩子”,她当时有股莫名的冲动,他喜欢她,但这份喜欢能不能特别一点能不能长久一点?他能不能就只喜欢她?
到底没能说出口。
爱好像不是这样去强求,所以她选择缄默。
“好。”乔亦柔鼓起勇气,点头。
“好。”轻笑出声,齐毓玠也说了一个“好”,他左手插入她乌黑发丝,低眉吻她,辗转缠绵的吻。
衣衫逐渐凌乱,齐毓玠试探地找寻她每一个敏感的地方,轻揉慢捻,让她在他身下尽情绽放,直至她彻底化作一滩温软的水。
呼吸炽热,帐篷内温度不断攀升,他压抑着痛楚,在她完全放松后,徐徐挤入她体内。
疼痛只有短短一瞬间。
乔亦柔意识时而模糊时而清醒,最初的麻木过后,一阵阵难以言明的快感酥酥麻麻袭遍周身。
她突然有些明白,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么?难怪小人画里可以不厌其烦的罗列出那么多种千奇百怪的姿势……
青天白日,他们却在帐篷内荒唐。
虽说隔壁两边帐篷都空着,但郎御医他们住在附近,若发出什么声响,多难为情。
乔亦柔紧紧抿着唇,她偏头蒙在枕头里,额角几缕发丝被汗渍染湿,紧紧贴在脸颊,模样娇媚至极。
终于得到纾解与释放,齐毓玠小死一回,他低喘着伏在她白皙削肩上,抬手将她脸掰正,凑过去轻轻浅浅地啄她唇……
第111章
初承宠, 夜里乔亦柔睡得比往常沉,迷糊中感觉浑身湿黏黏的,像被八爪鱼缠住一般。
这八爪鱼很厉害,将她团团包裹,触角不停抚摸她浑身上下, 还侵入到她唇舌之中,百般肆虐吮吸,压得她呼吸都困难。
她无处可躲,渐渐地, 她好像置身于温泉里的一叶扁舟中, 周围都是柔软的水波,她随小舟不停地颠沛起伏, 不知要飘往何处……
翌日, 山间晨光熹微, 几缕金色阳光穿透氤氲白雾, 徐徐揭开神秘的薄纱,露出群山本来的面目。
驻扎营地帐篷收起,一座座小山丘化为平地,军队整装待发, 只待一声命下,便可下山离开雁门峡谷。
然而陛下与乔贤妃还未出现……
其实没到出发的时辰呢!但所有人归家心切,当然这个所有人可能并不包括美人在旁的陛下。
几位将领站在前列,轻咳不断,拿眼神瞟远处孤零零的几顶帐篷, 中间是陛下与娘娘休息的帐篷,另外几顶都是专门空出来供陛下使用。
寻常这个点儿,陛下早该出来舞剑了嘛!今日怎么毫无动静?
血气方刚的男人们规规矩矩候着,心急难耐,心中不免有了旖旎的猜测。哎,他们这种心情身在福中的陛下怎么可能会懂?他根本不会懂……
齐毓玠一直留意着帐篷里的燃香,距离出发有大半个时辰,可以让她再睡会儿。
他昨日虽睡得少,但睡得沉,睡得前所未有的满足,以至于醒的很早。
并且周身毫无疲惫,甚至格外的神清气爽,侧身撑着头,齐毓玠借朦胧光晕打量旁侧睡得香甜的女人。
他指腹略过她精致眉眼,沿着俏丽的鼻尖往下,落在她饱满柔软的唇瓣,心随情动,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去吻她。分明就只是想浅尝而已,可亲着亲着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心扣住她纤细的腰肢,唇微微下移,咬住她脖颈,再往下蔓延。
真的是够了!
乔亦柔被他亲着,哪能没有感觉?昨儿半夜到后来,她直接就被他折腾醒了,本来恼着,可慢慢就根本顾不上生气。
她心底自然不服,她不能被他折腾得觉都不能好好睡,她得折腾他折腾得没有精力再来折腾她。想法很好,她也付出了行动,他狠狠亲她,她就双倍奉还回去,他招惹她娇喘出声,那他可不能闷声不吭,可这场战役好像根本没有输赢,对于她的狠戾,他似乎并没有任何自觉,他全盘接收,还没有一点精疲力竭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