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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肛门?需要我帮你吗?”傅琅悠闲的看他一眼,“反正比这个大的东西都塞进去过,这个塞进去应该挺简单的。”
  “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流氓啊。”顾而立把体温计用胳膊夹住了,望了一眼手机说,“这起码得量五分钟。”
  “我只对我男朋友流氓,这算哪门子的流氓,顶多算是调戏。”傅琅看了一眼窗外说,“等会儿咱们去外面散散步?”
  “行啊。”顾而立咳嗽了一嗓子,声音钝钝的,像是含着沙子。
  “我回去煮点糖梨水给你喝。”傅琅说这句本来他还挺感动,谁知道下一句就是,“再不好,就把我也给传染病了。”
  顾而立刚想说点儿什么,就听见他又说:“我得好好的,要不然谁照顾你。”
  “傅狗蛋儿,你怎么这么暖心呢。”顾而立没忍住掐了掐他的手心,“每一句都戳心窝子,我现在这心,就跟蜂窝煤一样,全是窟窿。”
  “这么暖心,也没见你哭呢。”
  “我哭,怎么不哭啊,你没来的时候,我晚上躲被窝里哭得嗷嗷叫。”顾而立扒拉着眼皮给他看,“你看我这眼袋,都是哭出来的。”
  “傻逼,你懂什么。”傅琅伸手问他要了体温计,“这不叫眼袋,这是卧蚕。”
  “是吗。”顾而立拿起手机照了照镜子说,“这个小哥哥的卧蚕长得真好看。”
  傅琅没搭理他,只顾着看体温计。
  这会儿体温下降了不少,三十七度五。还有点儿小热,但是也不碍什么事儿。
  医生就告诉他,要好好休息,发烧都是因为感冒引起的。
  退了烧,不能再熬夜受凉。不然还得反反复复好一阵子。
  发烧时间长了,没毛病也烧出毛病了。
  再怎么身强力壮,也是病来如山倒。傅琅担心他。
  “多少度?”顾而立仰脸看着他问。
  “头还蒙吗?”傅琅没回答他,只是把手轻轻覆在了他的额头上。
  “这会儿好多了。”顾而立穿上大衣说,“你不是说要出去走走吗。走啊。”
  “穿厚点儿。”傅琅给他把领子理了理,围上围巾,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递给他。
  顾而立带上口罩,冲他笑了笑说:“我想吃点儿辣的。”
  “不行。”傅琅瞪他一眼,“别想了。”
  “那吃肉饼吧。”
  “太油了。”
  “辣的也不能吃,肉也不能吃,我出家得了。”
  “不可以。”
  顾而立笑了,从床上下来,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说:“傅狗蛋儿你差不多行了啊,我生病了你得惯着我,要不然我心情一不好,又飚到39度去,你就哭吧。”
  “就是惯的。”傅琅看着他说,“以后不能惯了,不按我的来,你就等着挨揍吧。”
  “哟,你还打算揍我呢。”顾而立脑袋凑到他跟前,扑棱了两下说,“来来来,动手吧。”
  “滚蛋。”傅琅没忍住笑了,往他脑门上弹了两下,“我现在在你面前是一点儿威严都没有了啊,以前我记得你还挺怕我的。一个眼神儿,就能震慑住你。”
  “你这高冷人设,在我面前已经崩得渣渣都不剩了。”顾而立搂着他脖子亲了一口,“你现在就是我的小乖乖傅狗蛋儿。”
  “走吧,别磨叽了。”傅琅拉了拉他的围巾说,“再磨叽天都黑了。”
  “天黑了多好,方便办事儿。”说着顾而立往他腰上掐了一把。
  “您这都生病了还想着办事儿呢。”傅琅斜了他一眼,“精神挺可贵啊。”
  “病得再重,我也能提枪上阵。”顾而立一提到这个话题,脑子里的画面就开始跟放电影一样,一帧一帧从眼前头过去,顿时精神了不少。
  “就你最贫。”傅琅手伸到他衣服底下,也掐了一把他的腰。
  俩人正打闹着往楼底下走,正准备出门呢。
  走了好几步,傅琅才感觉到身边没人了,回头一看顾而立抄着兜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了?”傅琅走过去扯了扯他的大衣,“停这儿干嘛?”
  顾而立没说话,用眼神儿指了指妇科的门口,傅琅顺着看过去,一眼就看到了一个穿着宽松毛衣的女人,正捂着腰,闭着眼睛坐在门口检查的椅子上,看起来非常虚弱。
  “你认识她?”傅琅正犹豫着要不要上去帮个忙,就听见顾而立冷冷的开口说。
  “李静。”
  说完他就转身走了,拉着傅琅的胳膊说:“别管她。”
  可还没走出门口,顾而立就又停下了。
  傅琅看见他皱着眉头,从大衣兜里掏出手机,给谁打了一个电话。
  接通了以后,满脸严肃的问道:“老张,你在哪儿呢?”
  “什么?没下班?那你知道李静吗?她在医院打胎呢?!卧槽,你媳妇儿打胎你连看都不看一眼?”顾而立握着手机,指关节渐渐用力,抿着唇角听了一会儿,然后把电话给挂了。
  傅琅静静看着他,从他脸上看到了一丝犹豫的神情。
  然后轻轻伸出了手,揽住他的肩膀说:“走吧,这事儿,你管不了。”
  傅琅很了解顾而立的性格,看到他犹豫的神情,就知道其实顾而立在心里已经下了决定。
  可是这决定,傅琅并不认同。
  傅琅不傻,所以没多仔细想,就猜出了那电话里的男人,跟李静的关系。
  但他不是什么圣人,所以面对这种事儿,不落井下石,但是也不想多管闲事。
  而顾而立,他更不想让他掺和。
  “嗯,我知道。”顾而立迈开大长腿跟他一起走出了医院,轻声说,“我就是觉得,孩子,挺无辜的。”
  傅琅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一字一句的开口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傅狗蛋儿,我感觉我永远没有办法成为一个冷血无情的商人。”顾而立咳嗽了一声说,“我真是太失败了。”
  “不,栗子。”傅琅轻轻搂了搂他的肩膀说,“你这样,特别好。以后,这些事儿,交给我处理就行了。我来负责冷血无情。”
  傅琅照顾了他两天,一天三顿喂糖梨水。
  他咳嗽果然好多了,调整了一下作息时间,烧退了就没再发。
  两天以后,傅琅开着车送他上班,感觉自己在有点儿像专职保姆,而且是操碎了心的那种。
  “你今天这身西服穿得挺飒啊。”顾而立撑着下巴倚在车窗上,轻佻的看着傅琅说,“看得我直想和你那啥震。”
  傅琅紧了紧领带,只顾着开车没理他。
  一直把车开到公司负一楼的车库,熄火把车停在了角落,傅琅才抬头淡淡瞥了他一眼。
  顾而立笑了:“开车门啊,我下车。”
  傅琅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说:“还有三十分钟。”
  他这悠闲淡定的语气有点儿让顾而立摸不着头脑。
  顾而立推了推车门,没推开。
  “车钥匙呢?”顾而立伸手掏了掏他的兜,刚把门打开。
  傅琅的大长腿就咵的一声踢过来,挡在了他的面前。
  顾而立愣了愣,笑着看向他:“搞事情?”
  “你不是要跟我那啥震吗。”
  第85章
  自从在这车里那啥震以后,顾而立只要看见这车的真皮座椅,就会脑补出来他自己被傅琅压在上面的样子。
  真是超级无敌real羞耻。
  有时候傅琅不在,就他一人开车,他似乎也能闻见一股子淡淡的味道,吓得他立马打开窗户散味儿,可是傅琅留下来的味道却一直挥之不去。
  自从他上次生病痊愈了以后,公司的事情也处理得比较心应手。
  再加上有傅琅的帮助,他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
  傅琅本专业是摄影,也学会分镜头的制作,再加上他学习能力强,很快就融入到了他们的团队中心去。
  然后顾而立就一直忙到五月份才抽出了点身去参加毕业典礼。这小半年的时间,他跟傅琅俩人基本上从早到晚都待在公司。
  简直都快成劳模了,两人面对面讨论的全都是分镜制作方法,一点儿都不像是正在谈恋爱的小青年。
  再加上,五月股市很不太平,经历了牛市,熊市以后,眼看着就要黎明了,但是很多公司却都死在了救市的阶段。
  于是政府开始干预股市,采取了一些强制措施,为了调节市场,出台了规范政策。不明就里的股民见势纷纷抛售,几亿人都人心惶惶。
  股市崩盘了,对于顾而立这种还没有上市的公司来说,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以低价大量买进股票,注资入股,一举吞并了李静着手控制的公司。
  签署合同的那天,顾而立站在他原先的办公室里,突然有些感慨。
  兜兜转转一圈,这个地方又重新属于他了。
  失而复得的心情,有点儿微妙,也有点儿复杂。
  办公室仍是他走之前的那副摆设,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只是人心变了。
  顾而立从办公室里出来,身后跟着四个律师,迈着齐刷刷的步子跟他一起去找李静签订法人转让合同。
  听着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顾而立微微抿着唇角,目视前方,显得特别意气风发。
  窗外有一缕阳光照进来,洒在他黑色烫金的领带上,他站在门口,微微眯起眼睛,像是一个猎人盯着自己的猎物一样,目光危险的看着李静。
  此时的李静已经不复当初的咄咄逼人,即使她眼神依旧犀利,但是,眼底大片的黑青色,还有不再精致的妆发,已经出卖了她现在的生活状态。
  这一个月来,她过得很糟。
  不仅跟张助理分了手,打胎费他一个字儿都不愿意出。
  俩人本来就是因为利益才成为同谋,现在眼看着利益不在,人家自然要和她劳燕分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