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衍之下放权利,让出了份额不小的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没有收费。
一个人拿百分之十二,跟天上掉馅饼一样。但是也得跟着承担风险了。
在座的胆战心惊也是又惊又喜,全员同意,抱着合同出来还有些飘。
张宇没走,跟傅衍之道:“总感觉你要走了似的。”
傅衍之抬眼看他,这双眼睛能望到人心底,他道:“新城拿到,我会离开百兴,你撑的起来吗?”
张宇点头。
“那就给你了。”傅衍之的猫缠人,拱着他的手,傅衍之就摸摸它的下巴,眼神平和又温柔。
张宇又问:“你的狗呢?”
“江芸在养。”
“我看你挺宠那只狗的,舍得送人?”
“她不是别人。”他给她养着狗狗,只是为了实现她的心愿。
张宇点头,心想以傅衍之的水平估计很快就要结婚了,这两天都看到江芸把他送到楼下才回去,完全是拿错了剧本的样子。
傅衍之自打病好了之后浑身的戾气也消散干净,原来跟他住着总是小心翼翼,现在他变得很平静祥和,跟个羽化成仙的道士似的,他还能调侃两句,或许能算是朋友。
“嫂子怎么总过来公司?”
“不知道。”傅衍之诚实道,“你嫂子最近对我好得出奇。”
张宇想傅衍之要是再高架桥一日游,江芸能把他捆在身上。
“那今晚的酒局还去么?”
今天这个聚会很私人,是傅衍之做东,他要从老油条里撬出来点信,当然会去。
“去,你跟沈决一起。”傅衍之道,“沈决这人有点不稳。”
张宇明白这是在指点他。沈决野心很旺盛,想要的太多,傅衍之压得住他,不代表张宇压得住。
傅衍之的小酒会有各方人士,在包间里还能玩上两局,傅衍之在圈子里名声鹊起,百兴傅总一号“千杯不醉”,二号“万赌不输”,从骰子到牌都没失过手。
只有江芸赢过他。
有姑娘过来送酒唱歌,傅衍之身边干干净净的,酒局难免被调侃两句。
“听说跟长云的那位处着呢?”老熟人怼怼他,“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傅衍之丢出两个筹码,开大小,语调带着笑,看不出情绪:“我不是好马。”
当年傅衍之就这样滑不溜秋,跟混了多少年的老狐狸一样,八年过去还是如常,谁也别想从他这里拿到东西。
傅衍之玩得大,喝得也大,熟人多,一杯一杯灌下去也面不改色,到最后所有人都交代了,只有傅衍之神色如常,脚步均缓地上了车。
张宇问他:“傅哥,还行吗?”他做东家待客不能太端着,张宇跟沈决挡酒都没跟上他喝的速度。
“嗯。”他醉不醉都一样,没什么事不发疯。傅衍之慢慢拿出烟,沈决坐在他身边,给他点燃。
傅衍之叠腿后靠,车窗开出一丝缝隙给他散烟。
衣兜里的手机一亮,傅衍之拿起来查看,眉眼顿时柔软了。
【宝宝。:衍之哥你怎么还没回来?】
第四十一章
司机要开到他家, 傅衍之却道:“右转。”
张宇心想这是要去江芸家了,跟傅衍之欲言又止道:“这个点了, 是不是...”
“我回家。”他轻巧地说。
傅衍之把烟蒂收好,理了理西装外套。江芸站在门口,穿着吊带睡裙, 外面披着一间薄薄的长款外套,背着手等他回来。
车刚停稳傅衍之就打开了门,洋装走不动的样子让她又抱又扶。
“喝多了?”
傅衍之点头,把她压在胳膊下面, 环着她, 晃晃悠悠地往前走,江芸一坐下他就躺在她的腿上,两手叠放在身前, 鞋搭在她的沙发把手上, 状态散漫。
江芸没怪他, 手抚摸着他的头发,给他解开领带,脱了外套,顺手给他摘了摘衬衫上的猫毛。
傅衍之握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处,心跳微快。他摩挲着她的手指, 江芸说他:“你这回倒是没凶。”
那次他生日喝多了, 把她抓得胳膊疼,连拉带扯放上车,又啃又咬, 江芸抬头的时候还磕到了车顶。
傅衍之凶神恶煞起来真的让人害怕。
那时候他是二十多岁的少年人,如今已过了而立,喝多了都这么安稳。
“不凶你。”傅衍之拍着她的手背,“再也不了。”
他也不懂怎么爱人。
如今他终于能把一切清理干净,让江芸能好好生活。之前那些种种,错了就是错了,江芸是个好女人,原谅了他,他不会再犯错。
江芸忽然觉得有意思,逗他:“你知道你叫什么么?”
“嗯。”他撑死七分醉,不至于。
“那我是谁?”
“江芸。”
江芸不太满意,摸摸他的鼻梁,“江芸是谁啊?”
“我女人。”
她打了他一下,轻飘飘的嗔怪。
“草莓。”他忽然说。
江芸以为他想吃,还很奇怪,又听到他接着说,“感性的小猫。”
江芸这才知道他在说她。
草莓还好,什么是感性的小猫。
“小雪豹。”
江芸抿抿唇,傅衍之抬手捏着她的下巴,把她的嘴唇按压揉瘪,江芸抱住他的手,他又去抚摸她的侧脸。
他的现在这个眼神跟上次在海边,他轻轻说喜欢是一样的。
江芸等着他往下说,傅衍之又道:“火苗。”
他似乎真的是醉了,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傅衍之几乎是用叹息的语气对她说:“最后一道光。”
酸甜、感性、柔软、无畏、坚强、生命、温柔。江芸是这些。
把他的人生都给捂热乎了。
江芸的眼眶又充盈起泪来。
他的手背揉着她的脸,她鼓着腮帮,把他抱起来蹭着他的额头,江芸没哭,涩涩笑话他:“你跟王佳芝似的。”
她说得是他的躺姿。
傅衍之又坐起来,自己一条腿翘起,把她拉到怀里环着,低头跟她说:“这才叫像王佳芝。”
那是他俩第一次一起看完的电影。
和傅衍之做完,江芸根本睡不着,他就拉着她看电影。
他从他的光碟里抽出一部播放,江芸看到标题的时候两眼一黑。
傅衍之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她理解不了睡完觉带她看《色,戒》的原因。
他胳膊搭在她的肩膀,搂着她,让她贴着他,非得让她看。江芸读过小说,看进去了,看得心凉,捂着眼睛哭。
哭累了就睡在他怀里,醒来接着和他过日子,倒数着,等他离开她身边。
她埋在他的臂弯里,闻着他呼出的淡淡的酒气,合着他清冷的香,像是冰和火的交融。江芸也抬手抚摸他的脸,跟他说:“我是不是该给你唱一段天涯歌女?”
傅衍之的往后梳的黑发垂下来,几缕落在眼睛前,江芸给他别开了。
“阿芸会唱歌?”
“会呀。”江芸说,“我还会唱戏呢。你可别感动得哭了。”
她的好心情持续了快一个月,现在也是快乐着,就真的给他唱了一段天涯歌女。傅衍之垂头听着,江芸的嗓音柔和妩媚,娇滴滴的,又带着她的小奶音。
她就是个奶瓶,里面满满当当的草莓牛奶,真撒娇的时候就是这个调。
傅衍之听得骨头酥麻,心里也酥麻。
她是个会不动声色勾魂的女人,傅衍之上了她的道,这几年从来没忘记过。
太多年了。江芸的眼睛清澈,一眼笃定的坚强,柔柔地看着他,让他化在这爱里,让他可以献上全部。
江芸看到傅衍之听得出神,他眼底泛了点红,怔了会儿,又抬手把他紧紧地抱住了。
傅衍之贴着她的颈窝,被她揉搓,他长舒一口浊气,已经拿下她的衣料,江芸还在温情里没回过神,他就已经挪到腿边上。
“你做什么啊...”江芸推了他两下,没能推动。
傅衍之就喜欢做这事,江芸歪歪地贴着他的肩膀,跟他哭也不管用。
他压着她,嚼她的耳尖,一排排印,江芸又缩又躲,窝在角落不出来,傅衍之就哄骗她:“阿芸,我有话和你说。”
江芸哽咽问他:“你有什么话非得现在说?”
“你过来。”
他拉着她的脚腕,把她往身边拽,江芸躲不过去,又被他弄,傅衍之这才跟她说:“我是你的。”
江芸的哭声小了,她似乎从他嘴里吃酒也喝到醉,以为在做梦,以为他不会讲这种话。他把她抱到床上,弄到后半夜才撒手。
*
江芸最近脚步轻飘飘的,脸上也是光,林妙妙清楚她是恋爱到了热恋期,如胶似漆,把她皮肤都养得跟个二八少女似的,羡慕道:“姐姐你真好看。”
江芸喜欢林妙妙私下叫她姐姐,她真心对待的人对她叫有亲属意味的称呼,让她觉得自己有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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