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的话,我倒想是想好好的和贵国的忍者以及阴阳师们较量较量,搏一搏胜负。至于我这边的彩头嘛?”他笑眯眯的说道:“就那噬生蛊如何?”
一条显心里一跳,眉头轻皱,谨慎的问道:“那江先生又想要我们拿出什么样的彩头?”
江一执淡淡的说道:“你之前说的那些沉船,既然都是在我华国的海域里,自然是归属于我华国。我国自会处理,就不劳烦贵国担心了。”
一条显嘴角一抽,勉强压下心底的戾气,僵硬的点了点头。
很显然,拿这些沉船地点作为彩头的打算落空了。
又听见江一执继续说道:“我记得当年八国联军侵华的时候,贵国派遣到华国的兵力不少,从满清皇宫里弄回去的宝物也不在少数吧!”
一条显双手一紧,沉声说道:“阁下的意思是?”
“我想这些东西如今大部分应该都在贵国皇帝的内库里,是属于王室的私有财产吧!”
一条显点了点头,那些东西相比较于这些沉船,只多不少。更何况一个是真金白银,一个是空手套白狼,本质可完全不同。
不过这些身外之物,明仁陛下和德仁亲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才对。这么一想,一条显当即说道:“没有问题……”
江一执却抬手打断了一条显的话,“光是这些,怎么比得上我的噬生蛊?”
一条显眼角一抖,勉强扯出一抹微笑:“阁下还想要什么?”
“若是我胜了。”江一执逐字逐句的说道:“我还要贵国皇帝前往南市祭拜大屠杀纪念碑。”
“什么?”一条显几乎是拍案而起:“不可能……”
江一执却摆了摆手:“别忘了,我说的是如果我胜了。难道一条先生对贵国的忍者和阴阳师们那么没有信心吗?”
一条显张了张嘴,脑海中百转千回,最后咬牙说道:“不行,这件事情实在是太大了,我不敢轻易答应。请容我先通禀我国陛下,再做决定。”
江一执点了点托,满不在乎的说道:“应该的。”
看着一条显忙不迭离开的背影,摸了摸手中的海图,勉强控制住内心的狂喜的王长治忍不住的问道:“江少难不成是想从rb手里,再敲诈一笔钱出来!”
一趟t国玉佛寺之行,足以让王长治更加透彻的了解到了江一执的实力。他敢拍着胸脯担保,这世上江一执若是称第二,绝没有人能称第一。
有江一执出马,小rb这会儿就是来送钱的。
不过他也有些担心:“江少,祭拜纪念碑这样的大事,关乎的可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和外交。rb这些年一直都在粉饰战争,在这样的关头下,若是rb王室祭拜南市大屠杀纪念碑,那可是相当于是间接性的承认了rb当年的侵略屠杀事实。到时候rb国内的动荡肯定是不可避免,恐怕rb国内某些激进分子也不会轻易的放过他们。”
一方面rb王室方面敢冒这样的险吗?另一方面江一执的算计还真是一环套一环。
江一执笑了笑,只说道:“他们没得选。别忘了刚才一条显说过的,他们国内那些忍者家族都投靠了那个文仁亲王,这说明他那一边压根就没有明抢的能力。既然不能明抢,我给的条件就成了他们获得噬生蛊唯一的机会。更何况rb王室那么相信他们国家忍者和阴阳师的实力,估计也觉得放手一搏又何妨,你说呢?”
王长治面色笑容更甚,说的也是。
他这一时太过于兴奋了,也忘了往这方面想。
“对了,”江一执像是想到了什么,看向旁边正襟危坐的李婶,说道:“这位是李婶,是眼下华国硕果仅存的一位驭兽师,我本来还想要把她介绍进特务处来着。”
王长治当即睁大了眼,喜笑颜开的走上去,和李婶握了握手,一边郑重的说道:“李婶想要加入特务处?我们当然热烈欢迎。说起来,还要多谢李婶你。”
他摸了摸另一只手里的海图,正色说道:“你可能不知道你们刚才提供的消息对华国来说究竟有多么重要。总而言之一句话,只要你有需要的地方,我代表特务处上下必定竭尽全力,肝胆相报。”
听到最后一句话,李婶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她迟疑着说道:“什么事情都能办?那政府官员呢?”
王长治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要是没有他们出力,你们以为这些年来落马的贪官污吏能有这么多。
“好,”李婶眼睛一亮,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想求你们调查调查户省的副省长曾育鑫,只要你们实事求是的处理就好。”
她坚信,以她对曾育鑫的了解,要是他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能从一介白身坐到现在的位置?只要有人用心去查,曾育鑫落马只是迟早的事情。
她怎么可能放过他!
“好。”虽然不知道这位曾育鑫是谁,但是既然李婶开了口,刚刚放了话的王长治怎么打自己的脸,自然是满口的答应。
江一执从炼丹房里拿出几瓶丹药和一本书,递给李婶,说道:“这几瓶丹药虽然不能根治你身上的隐疾,但是暂时缓解你身上的病痛还是可以的。”
没办法,江一执之前炼制的那些丹药,除了小部分自己服用了之外,一部分送给了太元门上下做见面礼,剩下的大半部分都被当初的黑甲虫吞了下去。
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手里还真就没了能根治李婶的丹药。
他又说道:“还有这本书,里面是我对驭兽师的一点见解和曾经偶然获得的一些相关的修习术法,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可以随时来问我。”
“多谢江先生。”李婶哆嗦着手将这些东西接了过去,面上激动不已。
随后王长治把李婶带去了特务处总部。
不过两天的时间,曾育鑫还没能从独子竟然是被李婶弄死了的打击中回转过来。隔天早上,他刚到政府大楼门口,就被五个早已等候多时的纪检人员不由分说的带走了。
王长治放了话,上面没人敢保他。光是一条私生活不检点就足以让他丢掉官职。更何况还有他转移到国外的来历不明的巨额资产以及现任小舅子名下数套豪宅做证据,等待他的将会是漫长的牢狱之灾。
只是江一执这边没能等来一条显的回应,率先找上门来的却是管宏。
江一执记得他离开南洋返回华国的时候,王后号赌船已经被拍卖,据说拍卖得来的款项,管宏悉数捐给了慈善机构。
跟着管宏到来的还有管家现任当家人、南洋首富、管宏的父亲管知业,六十来岁的年纪,大概是保养的好,脸上几乎看不见一条皱纹,只是眉心处的阴霾厚了些。
管知业从管宏的手里拿过一堆精致的礼盒,放在一旁的茶几上,这才说道:“冒昧前来拜访,还请江先生见谅。”
江一执将手里的茶杯递过去,对方双手接了。
江一执坐回沙发上,问道:“管老先生不远千里到京城来,可是有什么迫不得已的事情?”
管知业礼貌性的抿了一口茶,这才苦笑着说道:“不瞒江先生,我这趟登门的确是有所求。”
“怎么说?”
管宏把手中的茶杯放回茶几上,正色说道:“事到如今,我也顾不上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了。”
事情还得从管知业的父亲那一辈说起。
管家世居礼省阳县,祖上曾经出过一任举人,这位举人后来补了个县丞的缺,从此管家也算是书香世家了,在阳县本地颇有些分量。
然而这些和管父却是没有什么关系,只因为管父只是管家的家奴,原本是没有名姓的,家主看着管父是个机灵的,便把他拨到自家独子身边做了个小厮,还赐了管姓。
后来甲午战争爆发,当时的家主会同一干阳县乡绅在给海面上的北洋水师送慰问的时候,遇上了rb军队偷袭。因为孤立无援,战舰创伤严重,最后陪着当时镇远舰的管带林泰曾一起,自杀殉了国。
当时的管家大少爷就这么成了新任家主,管父摇身一变,成了管家的新任管家。
再后来便是卫国战争爆发,rb军队攻入礼省,阳县乡绅自发组织起了民兵抵御rb军队。
可这小县城里的护院民兵哪里是装备精良的r军的对手,不过几个小时的功夫,城门就被攻破。r军当下大肆搜捕参与抵抗的乡绅家族,并随即进行了惨无人道的屠杀。
当时的家主眼看着管家就要被r军攻破,咬牙将自己唯一的儿子托付给了管父,又将管家的两件机密事情告诉了管父,然后让他带着孩子从地道里逃跑。
管家被攻破之后,管家上下包括庶支在内,或自尽或战死,无一活口。
不管当时管父的处境如何艰难,心绪如何纠结。但他最后都投敌了,带着管家藏有粮食和大半家财的山洞的地图,投了rb人,并在之后被rb人委任为阳县县长。
说道这里,管知业连忙解释道:“我敢保证,我父亲虽然被rb人逼着做了一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他同样也救了不少卫国军战士。”
说着他从管宏递过来的文件夹里几张老旧的纸来,递给江一执:“这是当时的政府和g党那边私底下给我父亲的嘉奖令和感谢信,它们可以作证。”
江一执随手翻了翻,东西的确都是真的,然后示意管知业继续。
“当时的家主告诉我父亲管家的两件机密事,被我父亲献出去的管家宝藏只是其中一件,另一件便是管家的祖坟乃是一处风水宝地,名叫莲花宝穴。当时管家家主的意思是希望管家人战死之后,我父亲能找到机会给管家众人收尸。然后带着管家宝藏尽心辅佐他的儿子。他坚信有风水宝地加持,祖宗庇佑,他的儿子一定能开枝散叶,重现管家辉煌。”
卫国战争胜利之后,因着那几份嘉奖令,管父不仅没有被清算,反而得以继续担任县长一职。
等他终于有机会能给管家人收敛尸骨了,他却起了另外的心思。
管家人都已经死绝了,谁能管他做什么。
加上管父养尊处优十几年,每每回想起当初在管家称奴道婢的日子,只会觉得耻辱。
他依旧是给管家人收了尸,然后连同管家的列祖列宗一起,把他们从管家祖坟里移了出来,随便找了个山头安置。
紧接着又把自己一家的祖坟迁了进去。
等这些做完,不到几年,内战爆发,g党夺了天下。
随即就是苛严的大清洗,管父警觉性高,二话不说带着一家老小连同着管家家财,远走南洋。
当年家主托付给管父的儿子,管父当年为了避免多余的麻烦,对外一直都宣称这是自己的二儿子。
到了南洋之后,管父依靠自己绝佳的商业天赋,短时间之内便积攒了大笔的家财。与此同时,这管家老二却不安生了,开始和管父的大儿子也就是管知业的大哥争夺继承权。
也不知道管父是想拿他当成自己大儿子的磨刀石,还是单纯的觉得对不住他。对于他和大儿子之间的硝烟,管父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直到上世纪七十年代,南洋国家反华浪潮不断,两人就这么阴差阳错的都死在了屠刀之下。
阳县管家就这么绝了后。
管知业这才做了南洋管家当家人,然后一路带着管家发展到了今天这样的高度。
“我也不说什么虚的,我父亲做的这两件事,的确是很不地道。而我,明知道我父亲做了这些事,却因为贪图享受管家的风光,选择了置之不理,说白了也是自私自利。”
江一执没有说话。
管知业面色一白,无奈的说道:“我原本也以为,都这么大半个世纪过去了,管老二都死了快四十年了,谁还能追究当年的这些事情。”
他捂着嘴咳了几声,良久才缓过气来,说道:“却没想到,管家的老家主回来了。”
第100章 第一百零一章
就是当年在镇远舰上自尽殉国的老家主。
却原来这位管家老家主自尽殉国,也相当于是烈士出身了, 加上本身又是当时难得的知识分子, 魂归地府之后。因为连年战乱,当时的地府里鬼满为患, 阴差人手不够,老家主和其他一些境况差不多的新鬼便被上头火急火燎的提了去, 做了临时工。
等到上世纪七十年代之后,战乱彻底平歇,地府里庞大的临时工群体也就成了累赘。上面有意撤销临时工,但是为了安抚这些临时工的情绪, 只能勉强拿出了百十来个正式阴差名额出来。
为此,老家主靠着自己的资历老, 是地府里第一批临时工,在地府里上蹿下跳活动了几十年, 这才终于从千千万万的同事里面脱颖而出, 抢了一个名额, 晋升成了正儿八经的阴神。
正当老家主兴高采烈的向上头告了假,准备回阳间祭拜祖宗,看望后人的时候, 才发现自家祖坟竟然被一群陌生的坟堆给占据了。
再一看祖坟正中间豪华阔气的坟墓, 墓碑上写的竟然是当初自家家奴的名字。
老家主顿时就气炸了, 扭头回了地府, 找到好友一查,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弄清楚了, 最后可不就是找到了管知业身上。
管知业苦笑着说道:“就在半个月前,江先生刚刚离开新国没多久。恰逢我周家开家庙祭拜祖宗的日子,我们刚把香插进香炉里,突然刮来一阵阴风,竟然将香炉中的香直接给绞成了碎末。起初我也只以为是不是我哪儿做的不好,惹的祖宗怪罪了。等我胆战心惊的重新上了香,又是一阵阴风刮过来,这会儿不只是香炉里的香,连带着家庙里供奉的祖宗牌位也都成了碎末。”
说到这里,管知业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事过后,不到一天,我安排在阳县替我家看守祖坟的人就打来电话说,我家祖坟所在的山丘发生了一场小型地震,我家祖宗的尸骨竟都从坟堆里被震了出来。然后也不知道从哪儿跑来了一群野狗,把我家祖宗的尸骨叼走了大半。”
江一执不做评价,只是看着管知业。
“一报还一报而已,这事,我认。” 管知业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对方偏偏不肯善罢甘休,当天晚上,他入了我的梦。口口声声说什么断子绝孙之仇不共戴天,他也要我管家付出代价。又说十二月中旬,月圆之夜,便是我管家三代十二个孙辈偿命之时。”
听到这里,江一执不由皱起眉头。
他能看出来管知业所说的一切都是属实,也就是说当初那老家主的孙子连同管知业的大哥一起死在了反华浪潮里。管家固然脱不了干系,却也不是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