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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沈家的长子沈洛曾与傅泊远一起就读过同一个学校,一起混迹过华尔街。他们在很早之前就已相识....”
  “心诚,这发生的所有的一切,你真的觉得跟他无关么?”
  浴室的门被打开,氤氲的水雾里,男人乌黑的短发,英俊帅气的脸还有那一具常常让她欲罢不能地徘徊在天堂和地狱中的身体已经朝她靠近。心诚几乎是下意识地就挂断电话并摁了关机键。
  “跟谁打电话?”他随口问了句。
  “柳景铭。”
  听到这个名字,傅泊远嘴角的笑意沉了下去。
  第五二章 尔虞我诈的感情游戏
  心诚望着他,试图努力从这一双犀利幽深的眸子里分辨出所有事情的真实性,可是她失败了,这个男人的神情把握地极为分寸,他下颚紧绷的线条,他嘴角来不及撤去的嘲讽,还有他看着她目光里的戏谑....她,真的一丝一毫都窥不出他隐藏在眼底心里的阴暗。她甚至觉得刚才的那个电话才是幻觉。
  可直觉又一再地要将失去的理智拉回残酷的现实中。
  脑子里一瞬间如潮水一般涌出跟这个男人相识的点滴。却蓦然发觉她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在工作中,而他的朋友,他的父母、他的成长经历....她居然一无所知。
  而他呢?他全程参观了她可笑又复杂的家庭、她得不到又放不下的亲情、她落魄又岌岌可危的地位、她拼尽全力却始终棋差一招的事业还有她惨遭奚落背叛的爱情....
  他用他掌握到的所有信息伪装成一副副或深情或调侃或无奈的模样虚与委蛇地靠近她,收买人心,一步一步地将她整个捆进这张阴谋编织的大网中来达到他深藏已久的目的。
  心诚藏在被子里的双手已经掐的没有知觉,指甲深深抠进了掌心几欲掰断,落下一道深刻的血痕。
  可她毕竟不是傅泊远,她再怎么伪装,眼神中的理智也快要挡不住恨意的侵蚀。
  傅泊远看着她怔怔的模样,当下走过来,坐在她身边,长指扶住她的肩膀,“怎么了?生气了?”
  心诚缓缓地看向他,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紧张和担忧如果在今天之前,她会很高兴,可现在,她只想苦笑、冷笑,但是她目前能做的就是精心收敛这一切的情绪,学着他逢场作戏,可是她悲哀地发现她做不到!
  他微微眯起双眸。这是他一贯审判人的表情,鹰隼似的目光对她而言就如同酷刑一般。
  “你..”他欲开口,可心诚却慌张之下,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捧住他的脸,唇紧随而上。
  傅泊远在震惊了一秒之后,坦然接受了这份难得的主动,两手环住她的腰,回应着她,唇齿相磨间,也不知道是谁咬到了谁,血液瞬间充斥着口腔。浓厚的血腥味不断地蔓延,傅泊远微微皱眉,想要推开她,可心诚却越发紧地搂着她的脖子,跪坐着。以极端妩媚的姿态,脑子里一幕一幕地闪过跟这个男人相处的点滴....
  他像救世主一样出现在她身边,指点她去找沈洛得到安远的项目并得罪沈源,再借由沈洛的手搭上rx这条线。所以翩尼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地进驻雅仕,然后借用李云何,利用心妍的急功近利提供劣质品给雅仕,造成雅仕的危机。复制远山服饰当初的悲剧,所以周允礼去世前让她小心的人就是他...那么接下来呢?是不是就要面对rx的高额索赔?而翩尼也即将面临着无限期的下架...
  深切的悲哀无助、恼恨纠结抑郁于心,急于寻找一个释放的出口,发狠一般推开他流连在他身上的手。疯狂地将他身上的浴袍扯落,这一刻,借着微弱的夜灯,她仿佛看到他颈项隐隐跳动的经脉,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
  颈边传来的刺痛感当即迎来这个男人的闷哼声,可下一刻他的锱铢必较立刻让她痛不欲生,
  心诚心如死灰地面对着他,趴在他的肩上。眼中有愤恨、有绝望、更多的是隐藏不住的---深深的惊痛!
  傅泊远在她一次又一次的纠缠之下,眼中除了错愕还有一丝研判,但是很快被怀中女人的热情化解,他的理智和冷静似乎在面对她的事情上总是毫无效果。这一刻如果他死在她的手上,是不是也甘之如饴!他的眼神在她看不到的地方乍现惊恐和慌张。两个人各怀鬼胎却又深深纠缠着彼此。
  这场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的欢爱花去了两人太多的精力,所以连一向体能强大的傅泊远也忍不住沉沉睡去。
  一小时后,心诚慢慢地睁开眼,忍着满身的酸痛,掀开被子起身,借着窗外折射进来的路灯,拿起沙发上的衣服悄悄躲进洗手间穿好。
  打开房门的一霎那,她控制不住回头。望了一眼床上,跟他相处的这几个月,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戒备心极强,很少能进入熟睡。她若要瞒着他回到国内,除了利用自己这一身皮囊,真的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心诚以最快地速度抵达机场,买了最近一班回n市的机票。
  飞机上的洗手间内,她望着镜子里脸色苍白发丝凌乱的女人,紧绷已久的神经终于在那一瞬间坍塌,慌张委屈恨意如海啸一般朝她席卷而来,隐忍已久的哭声终于透过胸腔呜咽而出。一发不可收拾,她蹲在厕所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哭的像个迷路的小孩。
  上飞机前。她跟柳景铭发过一个信息,告知他她的航班号,所以等她出来的时候,他早已在接客区等着她。
  看着她一脸憔悴的模样。柳景铭有些不忍,“心诚不如今天别去公司了,我先送你回去休息,顺便倒倒时差。”
  休息?她如今哪有那个时间去休息?
  “不必了。尽快去公司吧。”
  从机场到雅仕不堵车需要二十分钟。上车后,心诚裹着厚厚的大衣,闭上眼睛,完全没有要跟柳景铭多说一句话的意思。
  看着她一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柳景铭眉间沉了下来,也许即便她跟那个男人决裂,她也压根没有打算再跟他在一起!这个认知让他的心脏猛地一抽,握着方向盘的指尖不知不觉就由青变白...
  雅仕的情况很是糟糕,甄云容的死讯一传出之后,谣言如星火一般不可遏制地四散开去,楚家人一个接着一个出事,这一连串的事件经过有心人的渲染就如同雅仕遭逢诅咒一般,谁沾惹上谁倒霉。除了股票再一次的跌停、退货量再一次的暴涨、还有就是与安远的员工如火如荼的诉讼案。即便楚家人遭逢巨变,可依旧没有换来丝毫的同情和怜悯。
  心诚回到公司的第一件事便是召开董事会,尽管她已经被罢免职务,可楚家在雅仕仍旧占绝对性的主导地位,她也依然是雅仕的第二大股东。
  她要下达的第一个指令便是解聘傅泊远。她调出傅泊远的聘书看过,他的任期为六个月,如今还剩下2个月。心诚不由笑了,这个自负的男人。他觉得要搞垮雅仕仅仅只需要六个月....
  这一举动自然是令在场的董事一片哗然。心诚也明白不该在这种内忧外患的时刻做出这种扰乱军心的事情,她更加无法跟在场的董事解释这里边的理由,因为牵扯到了雅仕过去的丑闻,有些甚至连她自己都不清楚。
  董事们激烈的反应。令心诚恍然他在雅仕的这段期间,不知不觉间已用他恩威并施的手腕,收拢了大片人心,更加半丝过错都没有留下。反而在他任职的这几个月雅仕的经营上有条不紊,业绩也有明显的提升,倘若不是安远的项目出问题,谁都有理由相信雅仕能重新得到n市服装大亨的地位。
  他们并不清楚他隐藏面具之下的算计和手段。
  尽管如此,但是她的心意已定,她绝对不能再让这个危险的人接触了关于雅仕的任何核心机密。她的一意孤行引得在坐的董事们或频频摇头或皱眉叹息。可这些她却以无暇去顾。
  处理了这一事情之后,她便开始了没完没了的会议,一整天整个人跟陀螺一般忙的晕头转向。空闲下来的间隙,她还必须思考rx下架翩尼以及所会提出的索赔数额,可财务经理凝重的表情已经宣告雅仕可供调动的资金早已告罄!
  连轴转了几个小时,她下意识地拿出手机,才恍然惊觉手机自下机后一直没有开启,沉默了片刻后,终于点了开机键。
  例行的开机音乐之后,‘此起彼伏’地响了几声短促的提示音。有些犹豫地点开短信,除了一堆垃圾的广告信息之外,剩余就是两个未接来电。这两个来电都发生在她飞行途中。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他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心诚刻意忽略心底那抹不争气的失落。
  她没有想着要瞒着他,她无非就是要争这十几小时的回国时间。聪明如傅泊远,醒来之后,他不会嗅不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
  秦仲林坐在沙发上,微微打量着一脸冷漠的傅泊远。
  这个男人是他从小抚养长大的,可是他越大,他却越来越无法看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