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特种兵!”
其中一个大兵竟然认出了果良辰,接着拉枪栓,端枪瞄准,进入了射击状态。
情节发展的太快,南天鸣还没做好准备,不由一阵紧张,这么近的距离,他可不觉着自己能躲开子弹,不由紧提精神,准备随时祭出杀猪刀。
“别开枪,我是回来领罪的。”果良辰举起了手,之前的计划全都白废了。
“他两个是什么人?”
南天鸣也举起了手,抢着答道:“我俩个是彩壶镇逃难的幸存者,听说这里有驻军,特来投奔。”
两个大兵互使眼色,暗中交流,一个开口:“把身上的武器都拿出来……动作一定要慢,子弹可不长眼。”
话间他两个分开站位,成犄角之势围了上来。
南天鸣丢出了两把杀猪刀,王芳也扔下了大片砍刀,果良辰如今光棍一条,什么也没有。
两大兵配合默契,把他们的武器收起,又搜了身,确保身上没其他武器。
一个大兵绕道果良辰身后,突使冷箭,一枪托砸在了他的脑袋瓜子上。
他这一手超出三人预料,突兀异常。果良辰虽然抗击打能力极强,毕竟是肉长的脑袋,被铁疙瘩砸上,顿时晕了过去。
另一个大兵用枪点住南天鸣和王芳:“别动!”
南天鸣见他们没再下杀手,也强忍住出手的冲动。
俩大兵不知又从哪摸出绳子像捆猪仔一样将果良辰帮了个结实。
接着,一个大兵对着昏死的果良辰一顿拳打脚踢,活生生把一个晕死的人揍的又醒了过来。
“行了,别把人给打死了。”另一人劝道。
“就是他引的丧尸,害死了钉子他们。”
“回去让首长处置。”
南天鸣眼珠一转,难怪这果良辰这么不愿回来,原来还别有隐情,不只是当逃兵这么简单,这老果果然不老实。
事实就是,果良辰离开的时候,被二十人围追,受了枪伤,感觉再这样下去只有被打死的份,正巧到了卧龙镇,就引出了一群丧尸,趁乱逃开了。结果苦了追他的士兵,其中有五人就折在了卧龙镇,被啃得只剩了一堆骨头,这才遭这大兵的记恨。
南天鸣扶着被打成猪头的果良辰,王芳跟在后边,被两个大兵押着就进了军队所在的村子。
“口令?”进村子前,半途还有关卡。
“月光光照大床。”
众人这才得行,慢慢进了村子。
这个无名小村的丧尸早已被大兵们杀了个干净。
疫情爆发的突然,这只劲旅却也反应迅速,果良辰口中无良的屈平,颇为高瞻远瞩,雷厉风行,稍感不对就让军队进入战时状态,依靠着兵勇枪尖,没被感染的士兵大部分都杀了出来,又闯进附近的村子救出不少的幸存者,然后就盘踞于此至今。
如今这个小村落已被经营的好似铁桶一般,村头挖了得有一米半宽两米多深的壕沟,底部立着半米来长的木刺,根根削的溜圆冒尖,看着渗人。村周立着工事,45度朝天的带尖的木橛子,颗颗如同野兽的獠牙。
现在还有不少的人正在加固整修,努力建设这赖以生存的一小片绿洲。
可以看出来下苦力的都是普通老百姓,男的女的,老的幼的都有。
他们一见大兵押着三人回来,全都警惕的向这张望。
南天鸣瞧出这些人至少食物方面应该还算充足,搬砖挥铲都有模有样。
但这些人的精神却明显不正常,一部分人表情麻木,脸上像粘着一张失去希望后颓废灰败模样的面具,机械的在那里劳作,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还有的人眼里满满的无助的恐惧,就像是一只只失去庇佑的雏鸟,虽然光天化日,挤作一团,却都在瑟瑟发抖。
这个地方……有问题啊!
南天鸣一直留心路过的屋舍,也许成颖就被关押在哪个房间,恨不得把果良辰拉过来问问,却只能忍住,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他们三个最终被押进一间平房,不知这些军人从哪找来手铐每人给戴了一副,还有四名军人端着枪一旁守着他们,不过很明显是针对果良辰,黑洞洞的枪口有意无意都朝着他。
“我是逃难过来的幸存者,你们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南天鸣没想到会被直接监禁起来,结果完全出乎意料。
四个大兵斜眼瞥了他一眼,满脸的不屑,其中一个不耐烦道:“这是我们这里的规定,你就在这老实的等着就行。”
南天鸣有心再争取点人权,看他们的反应最终放弃,心底下却已开始暗暗打算,等天黑下来,要如何出手制服这四人,好去寻找成颖。
在他胡思乱想间,四人已经换过一班岗,期间还有人送来几个糯米团子和几根咸菜,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擦黑。
南天鸣知道是时候行动了,他悄悄给王芳和果良辰一个眼色,示意他们做好准备。
王芳为他马首是瞻,点头表示明白。
果良辰却是担心南天鸣冒失出手,被对面四杆大枪打成筛子,微微的摇头。
南天鸣见他这反应,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他明白果良辰的担心,但他早就有了主意,那就是装病,装肚子疼,引来四人近身,以他们三个的身手可以轻易制服他们,但这期间风险也奇高,只要有一人开了枪,事情败露,那就是天大的麻烦,但喝水还有可能被呛着,这种勾当怎么会不冒风险。
南天鸣刚要开始展现演技,他听觉灵敏,突然听到远处有一对整齐的脚步向这边走来,忙止住了念头。
果不其然,一队人径直走了他们所在的房子,敲门进来。
南天鸣一见顿时心凉了半截,进来得有十几个大兵,个个抱着钢枪,掖着刺刀,全副武装,还带来了两盏储电池的台灯,灯光之下,这些大兵的眼睛个个冒着精光,一个个如狼似虎,一看就知道不好相与。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加强看守的力量,难道来救成颖的计划被泄露?不过这怎么可能!南天鸣胡思乱想,却也不敢再打什么歪心思,抛给果良辰一个询问的眼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果良辰也是一头雾水,看这架势明显是他们露出了什么蛛丝马迹,他逃离这里时,为了逃命,确实故意招惹了丧尸群,至于会害死多少追他的大兵,他根本顾不上,这次回来知道会有严重的后果等着自己,却也只能寄托南天鸣不会把他丢在这里,如今这局面,也是一筹莫展。
南天鸣如今落到这幅田地,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偏偏无处发泄,只骂自己这趟冒失了。
一直等到快到午夜十分,这个房间里,才又来了人。值得一提的是,这期间,这十二个军人,一直兢兢业业坚守自己的岗位,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
来者三十多岁的年纪,一身军装,肩牌是少校军衔,长得人高马大,不过眉头紧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进了门,同守职的大兵打过招呼,径直来到南天鸣三人身边。
这军官不屑的目光扫过果良辰,甚至嘴里发出一声轻轻的冷哼。在王芳身上注目片刻,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南天鸣的身上。
“你叫什么名字?”
南天鸣眼珠一转,报上了死鬼楚武的名字。
“楚武?”这军官微愣,接着像洞悉了什么似的一双眼睛闪过一道精光:“你跟我来下。”
南天鸣看他的表情好像看穿了自己的谎言,心里不由一阵莫名着慌:“要去哪里?”
“去了你就知道了!……怎么,不敢?”
不敢?南天鸣正愁无计脱身,暗道机会送上来了:“这有什么不敢的?走吧!”
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又被钢枪指着,王芳一直忧心忡忡,怕南天鸣一个人被带走吃亏,急切间喊了声天哥。
南天鸣看到那军官脸上又多了分不屑,暗想这下西洋镜算是被彻底拆穿了。
出了门发现才发现外边还有六个大兵等在门口,不得已收了刚才的心思,不情愿的跟着这少校走在后边。
村里夜间执行宵禁,街道上冷冷清清,只偶尔碰到巡逻的士兵五个一组来回巡视。
南天鸣被带进一间二层小洋楼,房间里一片黄色的光芒,烛火摇曳,还有人影走动。
南天鸣一进院子,就感觉到了自己的杀猪刀正静静的躺在里边,两把刀片跟随他时间最长,异能浸染最为通透,虽然离开了半天,却依然如臂使指。
众人进了屋子,里边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人,穿着一身藏青色的便装,旁边还有个年轻的警卫。
南天鸣进了屋子,中年人抬起目光仔细的审视着他。
南天鸣也不客气的打量着对方。
这个中年人给人印象最深的就是冷峻的脸上那对漆黑的眸子,如同倒映着星空一泊深潭,似乎有着洞悉一切的能力。
他如同经历百年风霜的的那张脸,突然开出一朵小花,露出一个心诚的笑,这笑十分的有感染力,让南天鸣的心情顿时放松不少。
“南天鸣?”中年人突然问道,虽是询问的语气,话中却充满着满满的自信。
南天鸣大吃一惊,什么时候他的名号已经如此出名,竟传到了这小山村?而且这时看来,这中年人的笑也不是那么好看,皮笑肉不笑,就像果园里的笑面虎。